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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后妃两相厌 作者:三娘万福

    第21节

    “本宫可不清楚。”王令宜怔然,“或许这宫里不适合她,便叫她远走高飞了吧。”

    榕西道:“适合不适合,贵妃娘娘当真判断得出?”

    这话并不是对贵妃说的,却是对王令宜。而王令宜不反感这样的谈话,所以她便眯眼笑起来,轻声回答:“那么又该谁来判断?她自己?还是你?”

    “娘娘说笑。”榕西打好了一个精致的结,而后起身恭敬退到一边,头低垂,嘴巴微抿,否认了王令宜的话。

    王令宜道:“合姜定然要走,恐怕以后你们都再不得见了,所以有机会,你也去华阳宫看看。”

    榕西这时抬头了:“奴婢不会去的,娘娘,奴婢有事,先行一步。”

    没想到榕西还是如此,王令宜回过身趴在栏杆上,极浅地叹了一口气。

    话说那相貌不起眼的宫人就站在屏风前端正行礼,未曾起身,然后道:“主子,有外头的消息。”

    谢宝林便在里面,稍稍往椅子边缘挪了挪。

    “谢桢回来了?”

    宫人应是,从袖筒里摸出一个细小的纸筒,在得了谢宝林许可之后,方才敢起身绕过屏风进去,他的脚步轻得完全听不出,进去后就双手奉上。

    谢宝林左手接过,打开纸筒,在右手上磕了三四下,一个细小的纸卷便从里头掉了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几个蝇头小楷写着:公子已归。

    谢宝林看完就不由得微微阖住眼睛,将纸攥在了手中,来回搓捻,直到把纸搓烂了,她才睁开眼,轻声道:“他在何处落脚?”

    “城东郭府。”

    谢宝林颔首:“你替本宫向六姑娘带个话。”

    “六姑娘?”宫人语气些许惊讶,谢宝容?

    谢宝林示意不错,道:“就说本宫惦记城东的酥饼,让她进宫时带些。”

    宫人没有出声相问,领会了意思,垂首再次行礼,离开这里。

    谢宝林敲了敲平整的桌面,若有所思。

    王令宜似乎在外面吹风吹得狠了,刚一进门来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屋里暖和,王令宜就又想将披风解开。可榕西打得这个结不知道怎么回事解不开,王令宜坐在椅子上,颓丧地松开手,便放弃了。她打算从领口处直接把头伸出来。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谢宝林伸手点了王令宜的脑门一下,“还坐那么久。”

    王令宜任由谢宝林给她解披风系带,那发丝间的淡淡幽香便渗透进她的每一寸呼吸,直到进入肺腑,与身体融为一体。她凑近了些,跟谢宝林咬耳朵:“还不是怕你事情讲不完?”

    谢宝林被她扰得手上动作也忘记进行到何处了,按在披风系带上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滑到了王令宜领口里,触碰到了她滑腻的肌肤。

    “你留一次多难。”谢宝林叹道。

    王令宜被她触摸得不自在,却也不忍心叫她停下,只涨红了脸,佯做大胆,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么?”

    谢宝林手还在王令宜衣服里,然而神色无辜:“贵妃有何指教?”

    “松手。”王令宜终究还是脸皮薄,有气无力地斥责了一声。

    这样的话不痛不痒,甚至可以说软糯,轻轻搔着谢宝林的心尖尖,惹得谢宝林心中痒极了,却又不能挠,百般不得法。

    “王令宜,”说着,谢宝林就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又爱又恨,道,“你可比妖精还妖精。”

    王令宜:“……不怪我。”

    谢宝林不能更进一步,心下怅然,只能揽过她,吻上她的唇,最后低声感慨:“你怎么偏偏是贵妃呢?身份误事啊。”

    谢宝容在第三日来到了凤仪宫外,她下了小轿,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侍女们,方回过神,款款走进凤仪宫。

    谢宝容来一事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因而谢宝林照例给宫里头提前打过招呼。

    这次刚来,谢宝林便不可避免地问她“婚事怎么说”。毕竟谢宝容之前因为种种原因黄过一桩,谢宝林也不知道她现如今是怎样的心境。

    “皇后娘娘。”谢宝容做得让人挑不出一处的错来,“民女心中什么波澜也不曾有了。”

    谢宝林看她还算看得开,心下也稍稍放松几分。她的目光便挪到谢宝容此次带来的侍女们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中秋加更,这会先睡了。

    ☆、蛀虫

    谢家的侍女样貌不说一顶一地好,但都是气质出众。谢宝林的目光扫过站在最后的那个身形颀长的侍女,未曾停留。看过之后,谢宝林方才开口道:“你们先退下吧。”

    一干侍女顺从地退出门去。

    ——“宝荣,此事,除却祖父,便只有你知道了。”谢宝林给她递了一小碟子糕点,顺嘴道。

    ——这事,谢宝荣倒不甚惊讶,毕竟谢桢母亲在家里的状况她不是不清楚。但她诧异地瞧着那碟糕点,问道:“娘娘之前,可是不爱吃这些的。”

    ——谢宝林自己倒没注意,如今谢宝荣一提醒,她才恍然发觉,平日准备甜点给王令宜已经成了习惯,来个人就下意识把糕点推过去。

    ——“来宫里的人多,总有人爱吃。”谢宝林几不可见地一笑。

    ——谢宝荣看谢宝林面上长了些肉,比之前起色好了不少,心下宽慰。只是想起谢家境况,有些担忧:“谢竹现下越发胆大包天了。”

    ——谢宝林蹙眉,不轻不重地把茶杯放到桌面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谢宝林道:“一个庶子,怎么能到这个地步?”

    ——“还不是三叔那上不得台面的外室?”谢宝荣再好的涵养,也依旧忍不住提及此事,很是看不上,“仗着在外头,便无法无天。”

    ——谢宝林心觉不好,这谢竹此般行事,大大的不妥。

    ——“可是三叔的事,咱们做小辈的又不好管,跟长辈提这事的时候也只能提醒着,不能明说。”谢宝荣心怀愤懑,但眼下又无计可施。

    ——谢宝林思索片刻,道:“那外室就是仗了这个儿子,没了儿子她还有什么倚仗?”

    ——“这事之前也有说过,但是说句实在话,三叔要是能治得了那外室,还能容她带着儿子在外头逍遥这么久?”

    ——“此事关键不在三叔,”谢宝林轻轻摇头,“而在于祖父,祖父嫌谢竹丢脸,可实际上,谢竹总归是谢家的,进不进族谱又如何?旁人看来都是一样的。”

    ——谢宝荣颔首。

    ——“所以,”谢宝林继续道,“在谢竹犯下更大错之前,控制他。可以不上族谱,但务必控制好他,是把他关起来也好,送到外地看管着也罢,总之,不论用什么办法,绝不能让谢竹继续自由下去。这话你说给祖父听,祖父会明白的。”

    ——谢宝荣面色也凝重起来,点点头。进到宫里,得了皇后的口令,比什么都要管用,谢宝荣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也好,这事越早越好。”谢宝林吩咐了一句。

    ——谢宝荣明白谢宝林的意思,也道:“回去就说,办好了就跟娘娘回个消息。”

    ——谢宝荣这样的姑娘配之前的那个男人实在是亏了。谢宝林不由得感慨,不过趁着她还有能力,自当为谢宝荣寻个好的。

    ——谢宝荣离开时,她的侍女们一个不少,还都恭谨地跟在谢宝荣身后。只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最后那个侍女如今衣服却没有十分合身了。

    ——谢宝荣的轿子方才出了宫门,便下轿换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拐上东西福寿街,不出多久便陡然停住了。

    ——谢宝荣没防备,往前猛然一冲,险些摔了。

    ——“姑娘,您没事吧?”马夫忙出声相问。

    ——谢宝荣坐直了身子,舒了口气,道:“无碍,外面发生何事?”

    ——“对面好像是……”马夫也是跟着谢家见得多,看着对面那人的衣饰气度后,确认道,“秦王。”

    ——李景焕骑着高头大马走到马车外不远处,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可是谢家的马车?对不住。”

    ——“秦王殿下不必如此,还请殿下先行。”谢宝荣从容道,“给殿下让路。”

    ——李景焕原本想让,但见对面马车已然靠边,便也不再推辞,让马缓缓往前走。他忍不住偏头瞧了瞧那个车窗帘垂下的马车,马上要路过之时,忽有一阵风吹动窗帘。李景焕便自那掀开的车帘后,瞥见了谢宝荣精致的下巴。

    ——他不由得想看全貌,可车帘已然又重新垂下了。

    ——回过身来,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李景焕不由得问旁边的随从:“这里头是谢家哪位姑娘?”

    ——“听说今日是大房六姑娘进宫去了的。”

    ——“哦,好。”李景焕有些失神。

    ——谢宝林在书房习字,门外便传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来。

    ——“娘娘。”榕西在外头恭敬唤道。

    ——“进。”谢宝林写字的手未曾停下,随口道。

    ——榕西推开门。她却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很高的侍女。

    ——侍女进来后,榕西却垂首退出了书房,等在了书房台阶之下,为谢宝林守着门。

    ——谢宝林头也没抬,一个字也没有再说。倒是面前的侍女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谢宝林跟前,出口却是个青年男子的音色:“娘娘。”

    ——这侍女正是谢桢。

    ——“回来了。”谢宝林收完最后一笔,方才涮洗了收拾好,捏起那张宣纸,对着纸轻轻吹了几口气。

    ——谢桢道:“此番,是我错了。”

    ——谢宝林放下宣纸,瞧着谢桢如今黑瘦的脸,心知谢桢在外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因而便不打算再多为难他。于是她便抬步绕过书桌,走到谢桢面前,弯身扶起了谢桢,声音无波澜:“为时不晚。”

    ——“对不起。”谢桢艰涩开口。

    ——谢宝林却没有应,书房这边总让谢宝林想起那天的事来,于是便先走到书房正中间的方桌前坐了下来,然后招呼他过来。

    ——书房中央放置了一个小火炉,谢宝林听水沸腾了,便自己提起茶壶,冲泡了两杯茶出来,嘴上问了句:“谁害你?”

    ——谢桢没言语。

    ——“你连这个都不清楚?”谢宝林显然不算满意。

    ——“知道。”谢桢放下茶杯,捏了捏自己的手,沉默一会儿,方才回答,“袁家。”

    ——谢宝林嗤笑了一声:“果真是,难怪嚣张。”

    ——“娘娘在宫中也有所察觉?”谢桢立刻抬头。

    ——“袁夫人就要骑到王贵妃头上了。”谢宝林想起这事,冷笑道。

    ——谢桢经过这一遭凶险,已然明白过来谢宝林在宫中也并非顺风顺水,此时谢宝林说什么,谢桢就越发觉得自己先前念头不对。听了这话,谢桢道:“贵妃就容忍了她?”

    ——“袁夫人肚子里头有块宝贝疙瘩,谁都碰不得。”谢宝林脑海中便浮现出了王令宜张牙舞爪的样子来,“王贵妃明白这理儿,只是袁夫人若是真有本事,便叫她的孩子一直在肚子里。”

    ——谢桢望着眼前眉目冷淡的谢宝林,回想自己在江南那带的事,便大致同谢宝林讲了一遍:“到那儿之后,我发现那边对溃堤之事稍显漠然,心里头就存了疑虑。后来跟水利同僚和工匠讨论过后,便拟了一个法子来。谁知那图纸不翼而飞,到最后,竟是袁文提出的了。我当时没曾想过袁文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也因此动了杀心,我便找他理论,可袁家应当在那边有势力,一路下来,我竟然求助无门。我便想着,先将大堤修了再说,也不再提这事,每日都去堤边看进度。哪料,有天,我还正在路上,便有人放箭杀我,我当时受了伤,又不能以一当十,便即刻驾马离开,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走到哪里,晕倒了。后来便就是婉婉救下了我。”

    ——谢宝林轻点桌面,道:“袁文可不是那会才想杀你,应当说,从你要去江南时,这事就定了的,又或者,就算你不提,最后也还是你去。所以,怕是袁家给你下的套。”

    ——“我谢家挡了他的路?”谢桢虽是疑问的话,但语气却还是肯定的。

    ——谢宝林想起什么,神色肃穆起来:“江南那边,灾民如何?朝廷救济款拨下去,有多少到了灾民手里?”

    ——谢桢沉重摇头:“没有救济款。”

    ——“灾民何其多?江南那些蛀虫是要将这些人逼死才算了事?”谢宝林愤怒之极,当即怒拍方桌,“这么大的事,他们也敢这样猖狂,看来这种事,绝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谢桢垂首,满心痛楚:“还是富商出钱盖的粥棚。”

    ——“这些事,到不了宫里。即使到了,也晚了。”谢宝林捏紧了手,“他们的眼睛,只看得到歌舞升平,看得到金银珍宝,而面对灾民时,却一直都是瞎子。”

    ——慨叹过后,谢宝林收拾好情绪,想起那个不怎么联系过的姑母来,转而问:“梁王也算得是姑父,就在江南,为何你就能落魄至此?”

    ——又或者,灾情严重至此,为何皇帝四叔梁王不作出反应呢?为何……放任?

    ——“我所在之地距那儿少说也有五百里,伤势不好,外头又在追查,便在鬼山躲着,不好出去。”谢桢眉头微皱,“只是听说梁王病了,也不知具体是如何。”

    ——本章完——

    ☆、探望

    谢宝林道:“梁王也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

    ——“的确。”谢桢刚想抬抬腿,就觉得腿被裙子束缚住了,低头瞧了瞧,有些担忧地问:“只是娘娘,这……我还要在这儿呆多久?”

    ——谢宝林瞧他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心下了然,道:“穿不得了?”

    ——谢桢硬着头皮:“穿得。”

    ——“不会太久了。”谢宝林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句。

    ——王令宜打算今日去看谢宝林的,出发前对着铜镜来回看了许久,再三确认自己状态还不错后,她才肯出门。

    ——流芳和另一个信得过的侍女随同王令宜出去。

    ——路过小偏房时,王令宜不由得稍稍驻足。这里如今是合姜的住地。合姜此时就站在门口,向王令宜安安静静行了一礼,沉默寡言,眸中不知是什么神采。

    ——王令宜却并没有停留,抬步继续走了。

    ——合姜一言不发地远远跟在了后头。对此,王令宜心知肚明,却还佯做不知道的模样。

    一路就这样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在路过一处围上棉帘的凉亭时,王令宜决定在此稍微歇一歇。流芳将凉亭内的暖炉生起火,又烤了烤厚实的软垫放在石凳上后,王令宜才坐了下来,伸手接过流芳递来的手炉,呵了一口气,白气便顿时消散开,吩咐道:“你们可以在附近走走,也好热热身子。”

    ——流芳知道王令宜这是要单独跟合姜说话,因而便应声,带着另外一个退出凉亭。

    ——合姜道:“奴婢从来没有害过您。”

    ——“本宫知道,”王令宜端详着自己大红的丹蔻,捏捏指尖,漫不经心道,“你要是害本宫,你哪里还能到现在呢?”

    ——合姜这次跪在地面上,背部挺直,她道:“娘娘,凤仪宫不可再去。”

    ——“哦?理由?说来听听。”王令宜没有恼,直接问。

    ——合姜先起身,走到凉亭旁边,稍稍掀开暖帘,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在,才又回过身来,压低声音道:“娘娘,奴婢发觉这段时间有人似乎盯着您,尤其是在您去凤仪宫的时候……”

    ——“有人想知道本宫和皇后关系好的原因?”王令宜不用怎么想,便明白了。只是这种事,又哪里来的真凭实据呢?王令宜并不怕此事,但她自己脸皮厚,向来是不怕流言蜚语的,就是谢宝林,谁知道她听了又要转什么主意出来呢?

    ——王令宜琢磨了一下,问:“袁夫人?”

    ——合姜摇头:“不知。”

    ——“是不是无所谓,她挺着个大肚子,本宫不去瞧瞧,似乎说不过去。”王令宜忽而一笑,“也不知道她听说皇帝和郑奕情谊渐浓,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这话讲得刻薄。

    ——王令宜破天荒地让合姜随行。毕竟,有人能掩了身份跟踪她,只怕也有点功夫底子。不是就还好说,如果真是袁夫人的人,带上合姜也能稍稍安心。

    ——“合姜,你武功如何?”路上,王令宜顺便问。

    ——合姜回道:“还不错。”

    ——她说还不错,想必应该很好了。王令宜放了心,又吩咐道:“流芳,空着手不好看,免得皇帝说本宫欺负她。”

    ——流芳有些为难:“娘娘,这……万一她们做了手脚,咱们摘不干净啊。”

    ——王令宜狡黠一笑:“你可真是个老实的姑娘。”又想起了什么,王令宜道:“本宫记得,那次她还和万之一起来华阳宫,谁知道那时她想做什么?”

    ——要是当时她没有赶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咱们不能自己去。”

    ——袁夫人正在屋中来回走动,听见门外有低低说话的动静,便停了步子,道:“雪枝?”

    ——雪枝忙打了帘子进来,上前扶住袁夫人,压了压语气,道:“贵妃和淑妃一起来了。”

    ——“她来做什么?”袁夫人蹙起眉头。

    ——雪枝道:“小李方才回来,道是贵妃先去了淑妃那,拉着她便往咱们这儿来了。”

    ——“这是怕我在她跟前出事呢。”袁夫人冷笑,“王家的人果然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商人的奸诈。”

    ——话音落了没一会,门外便有宫人进来相报了。

    ——袁夫人位分低,自然不可能将她们拒之门外,不但不能拒绝,还要出门相迎。

    ——她刚踏出寝殿门槛,便见王令宜和淑妃站在院中,似乎还在评价什么。

    ——袁夫人想起王令宜充满铜臭味的宫殿来,而现在那个铜臭味的贵妃还在评价自己的院子,袁夫人眼角当即抽了抽。

    ——“哦?袁夫人,你这院子,实在雅致。”王令宜率先瞧见袁夫人,笑道。

    ——只是这话在袁夫人听来,总觉得哪里是不大对味的。

    ——“见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袁夫人挺着肚子刚要行礼,淑妃就忙拦住了她。

    ——袁夫人道:“失礼了,二位娘娘进正厅一叙吧。”

    ——这波刚过去,袁夫人坐到正厅,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王令宜摆了摆手。合姜便捧着一只锦盒进来,递到雪枝跟前。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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