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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生子]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6节

    项倾城初出牛犊几时带兵上过战场?有谁敢朝那老皇帝推荐他为二路元帅?可明知如何,老皇帝依旧听信谗言,不但当真封了项倾城官职,还在他成亲这日前来宣旨,不必多说众人心里亦十分明白,可就算如此,项倾城也只有点头答应:“臣领旨!”抗旨不尊——杀无赦!

    ☆、第二十七章:预备战,试禁药

    所谓的棒打鸳鸯想必便是如此,别人的成亲大事,偏那皇帝老儿喝多了几杯,一道圣旨落下,硬是将他赶了出去,可谁又知晓,这一别,再回来时,却已物是人非。

    与东方夕墨的那一次战役,鹤云霄带出的兵几乎去了一半,直到那一刻与东方夕墨的正式对上,鹤云霄才彻底摸了个清楚。

    阴阳术。

    东方夕墨在这一场战役里面,果然使用了阴阳术,虽然鹤云霄已有所备,但东方夕墨的阴阳术之高,还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若不是他带足了人,只怕这一役,他必定全军覆没,可是那余下的一千人便是从战场上回来,却好似受了那次战役的影响,显得有些不太稳定。一千多人,此时……也等同废人。

    鹤云霄无官无职,小小一个棋牌官形如虚设,可他越级指挥不说,北堂傲天非但不予追究,在此番更是让他领兵出战,结果三千将士死伤了一半的人数,胡逸云为此大怒,带领着数名先锋联名朝北堂傲天上书弹劾鹤云霄,可北堂傲天不为所动,依旧力挺他鹤云霄到底,气的胡逸云七窍生烟,最后无奈只得拂袖而去。

    相比主营那边的乌云罩顶,这边的鹤云霄却不以为意,简单的处理了下自己身上的伤势,换了一袭黑劲长衣,便开门出去,独自一人来到这寂静的林中,在这里那六十名骑兵早已列队齐站,遥遥等他而来。

    碧蓝的眸,看着前面那一双双直盯着自己看的人影,心里忽而想着几日之前的那一场战役,鹤云霄眸色一亮,淡淡勾了嘴角,双手环胸的样子,还未走到那群人的跟前,便忽而开口:“现在想要退出的可以离开,我不留你”

    一句话让这里六十号的人全都一震,却无人说话。

    那一双碧蓝的眸,见无人搭腔,鹤云霄面色一沉,随后喝声问道:“有没有!”

    “没有!”整齐重叠的声响,在这林中赫然响起,震人耳膜。

    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鹤云霄双眸微凛,周身气息一沉,却是四周散发出了凛冽骸人的气息,不是杀气却更甚杀意:“很好,我给过你们机会,既然没有想要离开的,那么就记住一句话”

    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压得几乎难以呼吸,可众人却依旧站得笔直,脸上的神色不见半丝怯意,未见众人露出一丝异样,鹤云霄两手负在身后,沉声又道:“顺我者昌!”如他之前对东方易说的一样,他练的不是士兵,而是死士,是以命令为尊的死士。

    “是!”众人开口齐声回应。

    一样的新兵入伍,可在从军的第二天,这里的人除了那十名老兵,余下的四十名新兵,没有谁是没被鹤云霄揍过得,以寡敌众,就算新兵再多,依旧还是被鹤云霄给揍的一个个倒地不起,连集训都没办法参加,其中吧虎被揍的最惨,直接给他鹤云霄打得当成椅子来坐,可那个时候,立在他们眼前的人是鹤云霄,是他们一个个心里忌惮却又无奈的霄哥,而眼前的人却不是那个时候的霄哥,一句顺我者昌,透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完全抚平了众人心里,因为他与东方夕墨一战而产生的怀疑和犹豫。

    这一夜,林中火骑兵的训练,比起十日之前显得格外让人心惊动魄。

    高楼上,北堂傲天一身蓝色便衣,目光远眺的看着前方林中偶然传来的冲天火焰,那一双透着几许沧桑的眸,少见得浮现了几分安慰之色,北堂浩站在父亲身边,看着前方那一片动静,不由得淡淡蹩起眉:“对于这只有六十人的骑兵,鹤云霄到底会怎么训练他们?”

    北堂浩话音才落,北堂傲天随即开口:“他练的,不单单只是骑兵”

    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北堂浩不再开口,他知道,从鹤云霄第一天从军,与他父帅交上了手后,他父帅就一直很看重鹤云霄,说句实话,想着前两日北堂傲天对鹤云霄的那个维护劲,他都要开始怀疑起来,这鹤云霄才是他父帅的亲子,而自己则是个养子。

    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北堂傲天突然想到什么,又开口问道:“对了,那个冷心袔怎么样了?”

    “这个人性子很倔”话锋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北堂浩不由得轻叹出声。北堂傲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嘴角含笑的样子又道:“毕竟还是年轻,多磨练一下,总是好的”对于冷心袔他也做过了解,知道这人是三年前参军的,性子不太合群有些孤僻,与他同营帐的士兵,全没一个人愿意和他接触,这样的人需要历练的还多着。

    “我知道”想到那一个人,北堂浩眸低的色泽微变。自从上次将枪谱给他之后,已有数日不曾再见,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认真钻研自己交给他的东西。

    自从那日北堂浩将他找去之后,冷心袔便搬出了大营,不用在与大家挤成一块,更不必彼此相互看不顺眼了,这对不合群的冷心袔而言,还是难得的好处。

    白日训练回来,又练了一个时辰的枪法,身上的衣衫惹了汗渍,变得格外粘腻,解下外衣丢在一旁,冷心袔直接举步走到一旁的井边,正想放下水桶,打一桶水上来,身后突然有谁的接近,眉宇微拧,一挥拳就朝后砸去,眸光一错,见那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居然是后勤军医营的韩子丹,冷心袔一愣,忙收了手皱眉看他:“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刚才他要是收不住手,这韩子丹可就变成熊猫一只了。

    虚惊一场,韩子丹轻叹口气:“我是听说你被副元帅调了出来所以来看看你,那知道你这家伙出手这么快”

    看韩子丹皱眉,一副怨怼的样子,冷心袔淡淡一勾嘴角,一个暴栗敲在韩子丹的头上:“这么想见我,耐不住寂寞了?”

    嘴角那抹谢意少见得笑靥,和着这暧昧的话语,让那一旁的身影兀然顿下前进的步子,站在这墙垣之下,远眺的目光看着前方井边的两人,那退去衣衫的冷心袔仅着裘裤的与另一男人亲昵的立在一起,这与他记忆中的冷心袔有些判若两人。

    对于冷心袔的调笑,韩子丹不以为意,反而还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冷心袔:“心袔啊,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那种药吗?”

    听韩子丹突然说到这里,冷心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药?”

    这般反应让韩子丹皱紧了眉:“咦?你忘记了?我可是为了你才研究这种药的!你怎么可以忘记了!”

    看韩子丹说着,音量居然提高起来,冷心袔眨了眨,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随即微微一僵。韩子丹见他这幅样子猜到他该是想了起来,脸色一臭韩子丹两手抓住他的肩膀:“想起来了吧!当初叔父把你赶出家门的时候,我说过会帮你的,只要证明男人跟男人也能孕育子嗣,他们就会答应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去!没忘记吧!我可是一直都记着的!”

    听韩子丹突然提到这个,冷心袔微微一愣,随即淡然吐道:“这辈子我不会再回去的,所以你也别在忙乎了”

    不管自己提到的话会对冷心袔有什么影响,韩子丹皱眉,一意孤行的样子:“你不回去是你的是,可是我花了四年的时间和精力研制的出来的药不可以浪费掉,不然我就灭了你!”

    看韩子丹这突然凶悍起来的样子,冷心袔瞬间只觉得自己背脊发凉:“那……你想怎么样?”

    “试药!”

    哦……原来是这个,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冷心袔皱眉看他:“那等你研究出来了再试吧”

    等的就是冷心袔这话啊,贼贼一笑,韩子丹的眸色显得格外明亮:“记住你说的,明天早上别吃东西,中午我还来找你!”

    “你……”后背越来越凉,冷心袔瞬间感觉自己眼皮居然跳得格外利索,难道说:“你……研制出来了?”不可能吧?这种药怎么会有呢?

    “嗯哼”韩子丹的那小样说不出的得瑟:“我可是等着当干爹的!”

    嘴角抽了抽,冷心袔有些无语:“你就这么笃定会成功吗?”他自己到感觉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啊。

    两手拍拍冷心袔的肩膀,韩子丹一脸皎洁的笑:“人定胜天啊!”

    于是冷心袔只有无奈扶额的份。

    一句人定胜天,再日后悲剧的却是四个人的命运,远的暂且不说,就说眼前,昨夜韩子丹来过之后,冷心袔回了屋里,翻来翻去彻夜也无法入睡,心里惦念着的全是韩子丹所说的话。

    那种药……就凭韩子丹,真的能弄得出来吗?

    说不出的感觉缠绕心头,期待之中更多的却是不信,如此打破伦常定律的药,世间上怎么会有?

    根本就不可能的。

    韩子丹说要让他试药,冷心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早上起来随便梳洗过后,从床边的柜子里,拿了药箱出来,解开身上的裘衣,从药箱里面拿了药便给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处敷上,伤口的愈合,有些超出正常的缓慢,多半想必也是与他没有依照军医所言好生休养,不但参加日常训练,到了晚上还要抽一个时辰出来练枪,因此这结痂的伤口,总会看见了那丝丝血红的水渍。

    军人,身上留几个疤而已,不必在意。

    换了药,到火头营那边领了吃食在旁坐下,而就在他拿了筷子正欲用食之际,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怒喝,制止了一正欲用食的动作:“冷心袔你要是敢吃就我立马就毒哑你!”这肆无忌惮的声响不但阻止冷心袔的动作,也叫这一群在火头营用膳领食的士兵纷纷扭头朝那怒叫之人看去。

    炉灶后,身上穿着白围裙负责分发配菜的灶老爷,被这声音惊得将脑袋探了出去,眨巴眨巴双眼,就看见前方那横眉怒目的韩子丹臭着脸,一个马达杀到冷心袔的身边,伸手猛一拍桌,就听得他怒吼声又起:“冷心袔!昨天不是说了今天试药早上不许吃东西的吗?!你把我的话当屁了是不是!”

    放下筷子,冷心袔看了看那站在自己身边脸上写着生气而字的两人,扭头双眉一凛,冷冷的朝着四周看去,一时间周围众人猛然扭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韩子丹是刘军医的小徒弟,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冷心袔也是小肚鸡肠的家伙,没什么大事就还是别惹这两位小人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啊子丹……”

    “屁!”看冷心袔还跟自己打哈哈,韩子丹臭着张脸,口吐文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饿你一个七八天都饿不死你!何况只是一饿你顿饭!”吼着不再给冷心袔说话的机会,韩子丹一把扯了人拽了就拖走:“我累死累活苦心钻研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成果,你不给我试药我找谁去?今天要不是我故意来这逮你,估摸着又该被你糊弄过去,少吃一顿会死你啊!”

    “子丹……”

    没有想到韩子丹对着自己居然也会这么凶悍,冷心袔任他拖着,一脸的欲哭无泪,说句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去给韩子丹试药,吃一次那就断减寿十年!

    “闭嘴!这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在罗里吧嗦的就别怪我用强的!”

    看来这次韩子丹是彻底怒了,冷心袔无奈只得长叹,认命的被他拉着走。

    嗯,看来他有必要去找个替死鬼来代他试药才行,否则他将来不是光荣的马革裹尸,而是……中毒而死!

    ☆、第二十八章:护心犊,敌增兵

    “喝了!”

    被人硬拽回了房间,才刚入座,就看见韩子丹端了碗热气腾腾黑漆巴乌的药碗,恶狠狠的砸在桌上,药汤晃动,水声作响

    冷心袔垂眸挑眉,看着碗中那浓烈的药汤,眸低的颜色透着几分狐疑的色泽,那副摸样一眼看去颇有几分滑稽的味道。

    “一定要喝吗?”咽咽喉间的唾沫,冷心袔抬眸看向那一屁股在自己跟前坐下的人,话音才刚刚落下,

    韩子丹随即又炸了开来:“屁话!不喝摆着好看的啊!”

    “……”冷心袔无语,长长一叹,最后只有认命的端起药碗,憋着气直接猛的灌下,才刚将碗喝得见了底,冷心袔心口突然一反,忍下的苦涩气息随即翻涌而上,直想叫人张口全吐了出来。

    “你敢吐!你要是敢吐掉,以后我天天给你的膳食加巴豆!”

    老天!谁能解释他为什么会跟这家伙有勾扯的!

    为了避免日后的日子留下巴豆的阴影,冷心袔只得忍下想吐的冲动,伸手拿了桌上的茶壶直接咕噜咕噜的猛灌,喝了好几口水这才找到了重生的气息。要不是因为跟韩子丹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冷心袔简直要怀疑韩子丹是想要谋杀他了!

    几乎喝了一整壶的水,顺了气息,冷心袔长长吐了几口气,扭头看向一旁那神色满意的韩子丹,起了唇正想说些什么之际,身体却是突然有些发软,腰间的伤口处随即也传来了一阵阵火烧般的疼痛。

    见冷心袔神色微变,身体微俯的样子,两手捂住腰间,韩子丹一愣,错步上前忙将他扶住:“心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冷心袔抬眸看他一眼,原本站的笔直的身体逐渐的弯了下去,韩子丹一急,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房门却突然被人蓬的一声打开,韩子丹扭头,就瞧见北堂浩一脸肃色的踏步进来,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扶住的冷心袔扯了过去,揽在怀里。

    垂眸看了一眼冷心袔这额头瞬间爬满冷汗,脸色发青的样子,北堂浩将人一把抱起放到床上,随即扭头朝韩子丹看去,冷声厉问:“你刚才给他吃的是什么东西!”

    被北堂浩这一质问,韩子丹一惊,心虚的回道:“药……只是药而已”是一种可以改善男人体质的药……只是还没完善而已。

    好吧这药乱吃有风险。

    看他一眼,北堂浩神色愠怒不再说话,扭头就朝外吩咐:“来人!即刻将去将刘军医叫来,不得有误!”

    “是!”门外的小兵大声应到,话音落就听见那脚步远去的声响。

    韩子丹站在一旁,见冷心袔躺在榻上脸色发青的,皱了皱眉,错步上前伸手扯过冷心袔的手腕,就想要给他把脉,可是那知道韩子丹才刚刚一动,北堂浩随即沉声冷问:“你做什么?!”

    被他一吼,韩子丹吓的立马松了手:“给他把脉啊……”

    “不必!”冷了双眸,北堂浩眉宇一拧随即又道:“从今往后严禁你为冷心袔看诊把脉施药!若有违背!军法处置!”

    “啊?”北堂浩这警告,当下就让韩子丹脸色一白,嘴巴大张诧异的有些不不知所以,不让他给冷心袔看诊把脉施药,那……他要怎么研制这药?错了眸,再看床榻上,那脸色发青,缩卷着身体的人,冷心袔皱了皱眉。

    想要改变男人的体质,这本就有违常理,服用这样的药,副作用肯定是避免不了的,看来他还真的该另外寻个合适人,来试这药才行了。只不过找谁呢?啊对了!荆溪这傻小子不错可以利用,不过……他好像不在军中啊。

    而就在韩子丹神游着下一个倒霉目标的时候,刘军医已经被那小兵请了过来,一进门北堂浩直接免了他的礼,让他赶紧上前为冷心袔查看,刘军医不敢怠慢,立马上前,抓过冷心袔的手腕把脉,又细细诊看一番。

    北堂浩坐在榻边,看冷心袔躺在床上的摸样,脸色依旧难看,眉宇紧拧的样子好事在忍受什么折磨一般,沉下的脸色忍不住开口追问:“他怎么样?”

    “等等”刘军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个小药瓶,走到一旁的桌边,将药瓶里那晶莹的液体,落了几滴放到茶壶里,拿了茶壶一边摇晃一边回到榻边:“先把他扶起来,让他把这个喝下,等吐出了肚子里的东西就没事了”

    一听这话,北堂浩伸手一捞,将人从榻上拉了起来,环在怀中,伸手抬起了冷心袔的下颚,就让刘军医给他喂下。

    韩子丹站在一旁,蹩眉,看着那床榻上被北堂浩环在怀里的人,说不出的感觉忽而从他心头滑过,有些让人莫名的亢奋,又有些不太相信,而就在这样的感觉才刚从他脑子里面一闪而过之际,那被刘军医灌了茶水的人却是突然面色一白,张口,哇的一声直接坐在床上吐了出来。

    北堂浩坐在床头,垂下的眸,见冷心袔突出的居然是一些乌黑的药汁,眸色一沉,就冷冷的朝一旁的韩子丹看去,刚才韩子丹是怎么逼冷心袔把那碗药给喝下的,他站在门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而就在韩子

    丹被他瞧得心头一虚之时,刘军医的声音宛如般的响起:“吐出来就没事了,不过他吃下的东西与他腰上的伤上的药有些相冲,在伤口愈合之前,最好还是好好休息不宜再辛劳了”

    “伤?”听到这个,北堂浩眸色狐疑,都这么些天了,这伤应该是好了大半才是啊……

    刘军医点头,随即说出的话又解了北堂浩心里的疑惑:“他伤口本来就深,这些日子又过于辛劳,缓慢了伤口的愈合,所以这次才吃了子丹给他的药,又因两者药性相冲,才会出现这般反应”

    听得解释,北堂浩错眸,朝韩子丹看去:“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药?”

    “就……就是一些滋补的药……给他补身的”他才不会老实交代那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现在只希望他师傅能合作一些,别拆穿自己才好。而刘军医显然也比较护短,见了北堂浩朝自己看得眸子透着询问之色,他也十分合作了点了点头。

    给冷心袔看了情况,刘军医二话不说扯了韩子丹就迅速离去,刚一转身背对床榻上的北堂浩时,那瞬间沉下的脸色,看得韩子丹心头一虚,最后只有自觉的跟他一齐离开。

    吐出了刚才被迫喝下的汤药,床榻上冷心袔这才总是恢复过来,重重的咳了几声,除了口中那淡淡的药味,还有身体力那缓解下来的同意,几乎已经是好了太多,呼吸一顺,冷心袔抬头,看向这坐在自己床头的人,两人目光一接之际,冷心袔忽而浑身一震,却是耐着不适,一个翻身下了床榻,单膝跪在床前,双手朝着那人抱拳:“副、副元帅!”

    “起来”看他身体不适,还要下床行李,北堂浩淡淡蹩眉,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见他站正的身子透着几分应有的恭敬之态,北堂浩垂眸,看向他的腰际,忽而来了一句:“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我的身旁,

    做个随侍吧”随侍既是这些将帅的下人同时又是保镖,专门为这些将帅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不过一般情况之下,随侍一职,几乎很少有人设立。除了之前的司马萧逸,北堂浩是第二个。

    军令如山,冷心袔是为军人必严守军纪,没有半丝的狐疑,他也回声应是。

    得此回应,北堂浩伸手将人拉了起来,按到榻上,让他躺下:“既然是个随伺,你的身体就先得养好,

    伤势未愈之前不用出兵操练,一切事宜留到身体康复以后再说”

    “……是”被人按在榻上,身上又盖了被褥,冷心袔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别扭得紧,只有努力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莫要去想太多。

    晃一晃,时日过的飞快,眨眼之际,众人在这白壁关呆了也将近快两月之余,距离上次余东方夕墨一战,不知不觉已然过去多日,而那一千多名士兵,自打回来之后就没有半点起色,北堂傲天对此目前还未想到办法,只得将那些人先安排于后勤,并让五名医官随时照顾,以防万一,而也就在这时候,探子收到消息,蜀国的二十万大军,正朝这方赶来。

    营帐中,北堂傲天坐在主帅位上,列位将军分坐左右两翼,往后便是先锋,听得探子回报,北堂傲天眉宇微拧:“何人领兵?”

    “领兵者叫项倾城,是为蜀国二路元帅!”

    项倾城?

    陌生的名字,叫在座的众人微微一愣,面露困惑,末座的先锋皱了皱眉,忽而开口:“项倾城是项凌青的弟弟”

    这话让北堂傲天错眸看他:“赵先锋知道此人?”此人,便是之前战役中被项凌青活捉的赵灿祥,也幸好项凌青这人还算不错,不然只怕这赵灿祥等到他们夺回郝琳的时候便已成了死尸一具。

    “只见过一次,所知不多”回想着那个人,赵灿祥蹩眉:“我曾远远见过他一次,看他那样,实在不像是一个懂的行军之人,反而更像一个纤纤书生啊”他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要不是被钱云龙的突然心血来潮,将他当了兔子用箭射着玩,他也不会瞧见项家那兄弟几人。

    赵灿祥话音落下,北堂浩随即也开了口:“蜀国皇帝既然会任命他为二路元帅,必有他过人之处”兵家大忌,便是轻敌冒进,未清楚敌人之前不宜贸然而动。

    “援军二十万,加上现在城外的东方夕墨手里的兵,至少不下四十万就为了对付我南晋区区十万的兵力,这蜀国也当真是看得起我们呐”

    突然在左排最末响起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和随意,众人眸光一错,就见那人单手支着下颚,一双碧蓝而又深邃的眸,未见几分焦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于前方的胡逸云听他这调侃之声,蹩蹩眉,面露不悦:“不知你鹤先锋可有何良策?”上次与东方夕墨的一战,北堂傲天为了他方便调兵,硬是给他套了先锋的名号,不过很显然鹤云霄并不在意,要不是

    被司马萧逸强拉过来,估计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毕竟连着几天几夜得跟那些骑兵集训,铁打的也熬不了多久,好在他今天网开一面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他也需要补充一下能量,因为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

    轻轻磕了自己的双眼,鹤云霄一副假寐的样子,不温不火的吐了一句:“要撤退的话,也许现在是个好时机”

    “撤退!!!?”

    鹤云霄这话一落,在座众人莫不是脸色一变,坐在上方的北堂傲天淡淡蹩眉,相比于众人眸中的诧异,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精亮之色,司马萧逸扭头看他,除了面色微黑,却也并未多言什么。

    “我大军好不容易夺回郝琳白壁关等地,此时不战却要将这城池拱手相送敌军?”

    开口的是胡逸云那边的人叫王蒙,上次胡逸云参他鹤云霄的一本的时候,这家伙也在其中,对于那次鹤云霄虽然没有放在心上,但记不记得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此时那人开了口,鹤云霄却不回话,闭眼假寐的摸样,好似当真睡着了般,气的王蒙脸色发青,只差一点就有暴走的趋势。

    胡逸云没再看他,而是扭头朝着北堂傲天往去:“元帅,此举万不可行!此时我大军若突然撤退,此对军心而恐有影响,更何况,未战而退,岂非是软肋示人?届时若敌军挥兵而来,只怕到时我军堪忧啊!”两方兵力之悬殊显而易见,若此时在撤退的话,岂不是再告诉敌人,我强不过你所以只能逃跑?只怕到时候敌军挥军追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十万大军不灭就是万幸。

    相较于众将士那发黑的脸色,北堂傲天却已恢复之前的平静摸样,淡淡蹩眉点了点头,还未等他开口,

    一旁的北堂浩却突然起唇:“此时我军虽然不宜贸然行动,但可先以疑兵之计,来迷惑敌军,如此方才能有机会想出破敌之策”

    这一次,不等北堂傲天有何反应,鹤云霄突然开口,一双碧蓝的眸,直朝那北堂浩看去:“一个东方夕墨都能在不惊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潜入这白壁关里,你所谓的疑兵之计,又能迷惑谁?”这一句淡淡的反问,当下便叫北堂浩微微一愣,似乎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而还不等他在说什么,鹤云霄随即又道:“敌军的项倾城实力到底如何,别说我们目前尚不得知,光是一个东方夕墨在座的诸位将军,谁有这个把握可以一举斩下他的头颅?”

    “便是如此,我军也不需走到退兵这步!”今天的胡逸云算是跟着鹤云霄杠上了。

    淡淡一勾嘴角,鹤云霄神色谢意,嘴角的弧却是莫名的让人心底发寒:“听胡将军这话,想必心里是有了计策,如此,那我鹤某在此先祝将军大捷而归”语落,鹤云霄随即起身站起,朝着上方的北堂傲天抱了抱拳:“末将初出牛犊,实在不宜参与军事商议,便先行退下”

    看出他眸低压下的不悦之意,北堂傲天刚一点头,鹤云霄随即转身而去。与北堂浩并排而坐的司马萧逸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微微蹩眉,却也是不动声色的起身离开。

    认识这些日子来,他还是第一次瞧见鹤云霄眸低那毫不掩饰的冷讥之色。

    ☆、第二十九章:调戏难,回赠礼

    生气吗?还不至于,在这里的,除了他上次与东方夕墨的交手,谁都没有真正接触过东方夕墨,自然不会知道,一旦靠近东方夕墨这人的周边之后,自身的行动就好事受了什么束缚一般有些被动,以东方夕墨目前的阴阳术来看,虽然控制不了几千人,但影响必然是在的,一个东方夕墨尚且如此,还合论一个未知深浅的项倾城?而鹤云霄心里想的,不过就是想让那个谁去一探深浅而已,虽然做的有些不太厚道。

    “我还以为,你为刚才的事心有不悦,不过看来似乎是我多想了”

    听身后传来的声音,鹤云霄扭头朝他看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弧:“开始关心我了?”

    来到他的身旁,与他立在树下,司马萧逸眸低隐有笑意:“我更担心,今晚上胡逸云能不能回来”

    “你知道我的打算?”

    “或许不知道吧”抬头看了一眼两人上方,那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司马萧逸淡淡应道。

    弯□来,鹤云霄随地而坐,将手搭放在自己膝盖之上,身体后倾,背靠着身后的树干眼帘轻抬,那一双碧蓝的眸凝视着司马萧逸,眸中的清亮让人心口砰然一动,见司马萧逸面有异色,鹤云霄突然开口:“不知道你们皇族子弟,最注重的是什么东西?”

    不明白鹤云霄为何有此一问,司马萧逸回身看他:“你想问什么?”

    抬眸看向夜空,鹤云霄淡淡开口:“我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他一直随性惯了,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刚才看见胡逸云那对自己咬牙不屑的摸样,他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这问题。司马萧逸微微拧眉,眸色不解,而他还没开口,鹤云霄却又突然朝他看来,问道:“他朝若是君临天下,是不是必将以国为重?”

    点了点头,不觉这话有何不妥,司马萧逸起唇随即回道:“将天下之事置于首位,这是为君的首要条件”语落,只见得鹤云霄闭了双眼,没在说话。

    司马萧逸怔住,说不出的感觉,胸口的呼吸却是一紧,眼中看着的人,那闭了双眼不语的样子,轻蹩的眉间隐约透着几分郁郁之色,往常间,那总是缠绕在他周边的桀骜之气荡然无存,只留下了一缕若有似无忧愁之息。

    他……在忧愁什么?

    “云霄……”开口,才刚喊了这人的名字,司马萧逸眸色一变,脑海里面却是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鹤云霄跟自己说过的话,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没给他回答,所以便……脚下的步子,向前踏了一步,便单膝在鹤云霄跟前跪下。

    闭眼假寐的人,耳中听见了那脚步移动的声响,刚一睁眼,看见的便是那人一张几近咫尺的脸,而那人视线此时也正看着自己,蹩了眉宇,鹤云霄只感觉到自己的眉头,此时正不停地跳动:“你这是什么意思?”心里有种愠怒的气息开始蔓延。

    伸出的食指,轻佻的抬起抬起了鹤云霄的下颚,见他面色微黑,司马萧逸突觉心情大好,嘴角一扬,却是挂了几许笑意的回到:“看你神色郁郁,我心生怜惜”

    这话,让鹤云霄眉宇一扬,抬起了手,一把抓住司马萧逸的手腕,在他才刚反应过来之际,用力一扯,却是将人拽入怀中,抱了满怀:“调戏我,可是要代价的”

    被鹤云霄这一抱,司马萧逸随即变了脸色,以前都是他这般去抱别人,那有人这般抱过他了?皱眉沉脸,司马萧逸收了那玩笑心态,挣扎着就想将人推开之际,下颚一凉,却是被鹤云霄两指捏住,抬起了首。

    眼中的容颜瞬间放大数倍,与他紧紧贴在一起的男人,此时也睁着一双碧蓝的眸,戏谑得直看着他,唇与唇的相贴,几乎密不透风,对方唇上的温度,清晰的传入大脑,好似那一波波的电流,穿透肌理,直击大脑,四周安静得只剩下了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响……

    如鹤云霄所想一般,丑时刚至,胡逸云便当真是选拔了三十名将士,与他一起朝着敌军驻扎在白壁关外的城楼而去。

    在白壁关外,还有一处名为赤堤的小城,此城闲余之时,仅作储粮之用,原本就那白壁关的副城,后来战事一起,赤堤与白壁关之间就跟兄弟分家一样,而东方夕墨和他的大军此时就驻扎城中。

    带了铁钩的绳索被人高高丢掷出去,将那峭壁之上的树干缠了两圈,确定捆得扎实之后,便瞧见那一个个身着黑衣的人影,抓了绳索攀岩而上,一个眨眼便越上了城楼,才刚定下的脚步,一转身便与身后守城的将士撞了正着,而还不等对方高呼出声,便有人一个箭步上前,捂了对方的口鼻,手里兵刃闪过,硬是将之毙命,待得余下士兵反应过来时,那一个个的黑衣人影已是全都翻涌而上,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一旁的楼梯底下,而那被人断了咽喉的士兵,却像木头一般立再原地,若不是他低的头着,只怕很难发现他的异样……

    “少爷,我看这里的战事也不是那么吃紧,为什么皇上还要让你带援兵过来呢?少爷明明才刚成亲,还让人前来宣旨”

    光线昏暗的屋里,水声晃动,那褪尽衣衫的男子爬在浴桶边上,惹了湿意的长发,在水中丝丝荡开,柔顺而黑亮,宛如那墨迹散开的涟漪一般,露出水面的肩背,在烛光的折射之下宛如琥珀玉石,听了旭梁那嘀咕的声音,男子慵懒叹息:“我若是能够猜到皇上在想些什么,此时就不会在这了”男子双眼轻闭,舒展的细眉,和着那浓密而翘的睫毛,在这仅点了烛火的屋里,倒显出了几分迷蒙之美。

    旭梁蹩了蹩眉没在说话,说来他也只是有些怨怼而已,婚姻大事,不论是谁在成亲这日被逼着与自己的妻子分开,怎么看怎么的不仁道。

    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项倾城也不在多言什么,泡得够了之后,便站起身来,旭梁见他起身,忙拿过一旁的帕子给他。

    站在桶中的人,□着自己的身子,那水声晃动的声响再屋里一直不散,颗颗水珠沿着男子身上的肌理滑落而下,手里拿着的帕子直擦拭着自己湿漉的发,举起的双臂,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暴露出来。

    古人都有喜用一句话来阐述一个人的美,何谓玉为骨,月为神,在以前也许旭梁对此似懂非懂,可此时看着眼前的人,他也不知怎的,脑子里面突然就想到了这话,项倾城的身子比起他人而言,要显得纤细许多,若说与女人的身形相似,而他肩背却又比女人的来到稍微宽了一些,可收紧的腰腹却不盈一握,纤瘦的身影,遥遥一看显得格外修长匀称。

    擦净身上的水渍,将衣裳一件件的穿上,除了长发仍旧湿意未干,他已穿戴整齐,宛如白葱的双手,才刚一将衣带系好,房门却突然传来小兵的声音。

    “二路元帅,大将军请您过去”

    “知道了”

    “这么晚了,大将军怎么突然有事找你?”对于门外小兵的传话,旭梁显得满是狐疑。

    项倾城淡淡勾了嘴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束好长发,穿着便衣的项倾城带着旭梁才刚来到这殿上,便看见里面那一字排开的十一黑衣男子,全都被人捆了身形的压在大殿中央,微微一愣,项倾城便举了步子上前,端坐里面的东方夕墨身穿长袍,一身休然的气质,见了项倾城错步进来的影子,勾了嘴角,随即轻笑:“这么晚还将二路元帅叫来,主要还是因为今晚上抓到了一些跳蚤,所以才叨扰了二路元帅的休息”

    “你说的跳蚤便是这些人?”停下脚步,项倾城开口,不等东方夕墨回答,他扭头朝自己身后一排列开的十一人看去。

    这些人全是南晋潜入赤堤的人,十一人迎视着项倾城朝他们看来的目光,眸底全是憎恨不屈之色,其中一人,在看清楚项倾城的摸样之后更是当场惊住,眸底更是多了一丝诧异,而项倾城显然也认出这人,郝琳城外跟自己交过手的胡逸云,相比胡逸云那透着诧异的摸样,项倾城面上却无多少异色,恍如他们之前从未见过一般。

    只不过……胡逸云怎么会被他们擒住了?

    胡逸云即为将帅,身手必然不弱,可这次他带人夜探赤堤却是大错特错,夜探敌军虽说他只是想要一探敌人究竟,可哪里知道东方夕墨这是早有准备想要请君入瓮,与胡逸云一起来的三十个人,十二个被杀,十个被擒,只有八个逃了回去,还是胡逸云冒险相救,才换来的生机,可他自己却也陷于这里逃脱无路。

    “这些人潜入我赤堤,杀我将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觉得应该也回赠一份送与他们,不知道二路元帅可有何提议?”

    看东方夕墨那带着笑意的面容,好似在跟他商量着,应该送朋友一点什么礼物似的,项倾城心里一愣,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弧:“我甚少与人交际,更不曾送过礼物,看来此事我帮不上将军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惋惜的语音刚落,东方夕墨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一亮,又再次突然开口:“你说,若是将他们全都扒了个精光,一个个的挂在城墙上,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清晨天才刚亮,站在林中的数几十人才刚刚被人宣布暂停这些日子的非人训练,成排而立的六十人,脸上挂着的全是欣喜的笑靥,眸底的亢奋之色更加毫不掩饰,集训结束,这就表示他们接下来就要参与正式战斗了,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一旁就有小兵疾步奔跑过来,直大声呼喊:“霄哥,不好了,胡将军出事了!”

    黄沙飞扬,尘埃四溅的赤堤城外,城墙两旁山石险峭,虽有草木横生,可遥遥一看却近似于无,赤堤的城门之上,高竖着蜀国东方夕墨的旗帜,而旗帜下方则吊着十一个未作寸缕,身躯□的男人,十一个人全都面如死灰脸色惨白,紧皱的眉宇和着那咬紧的牙根,无不显示着他们内心难以压抑的屈辱和羞耻,被风吹过的发丝凌乱,随风而扬。

    马背上的鹤云霄,遥遥看着前方的那一片景象,眉宇轻蹩,却并未开口说话,而与他一齐而来的人,则是怒意难当,一个个的脸色铁青,要不是司马萧逸与北堂浩在那阻止他们有所动作,只怕早都有人看不下去,冲锋上前就想跟对方动手掐架。

    蜀国扒光那十一个人得衣服,将之高挂城楼之上,羞辱的岂止是那十一个人?而是他们南晋的脸面,是他们南晋所有的军人!

    “夏侯西,你即刻回去带领两百骑兵迅速赶来!让陌齐北带领八百将士随时听后调遣!还有……让林沛其和煦秦各代三百人马保护元帅,大军即刻撤出白壁关!”

    听的鹤云霄突然开口发号施令,夏侯西连问都不问,拉了缰绳调转马头就走。鹤云霄眸光一错,看向最前方的那两人,吁马上前。

    司马萧逸扭头,却见得鹤云霄在北堂浩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得北堂浩听后,眉宇更拧一分,点了点头,对着自己身后的几位先锋,一招手就全都快马而回。

    见得他们离开,一时间这围观的场景,就只剩下自己跟司马萧逸,鹤云霄吁马来到司马萧逸身边,淡淡勾了嘴角:“你是要随大军撤退还是留下来同我救人?”

    司马萧逸微微一愣,起了唇本想问些什么,但看着鹤云霄那双碧蓝的眸,最后话锋一改,却是回了一句:“救人”

    听得回答,鹤云霄在不多言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天际。

    夏侯西将鹤云霄的话带回去时,南晋一干将领皆是不解,甚至不愿撤离白壁关,北堂浩疾步而来进了大营,直接将这次战役的厉害关系一说,众人顿时哑口无言,只得听令撤离白壁关,而当夏侯西与莫齐北带了两百骑兵和八千士兵赶来之际午时已过,排列开来的阵型,在这城墙底下拉开架势,厮杀眼看着即将拉开。

    “霄哥,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大军依照你的指示正在撤出白壁关”

    “嗯”点头,看着那前方被人挂在城门上的人影,鹤云霄微微眯了双眼:“传令下去!准备进攻!”

    一声令下,准备完毕的千人军团,纷纷叫着那一亢奋的叫喊,整齐的朝前冲杀过去,城墙上的士兵见敌军来犯,未见半点慌乱,全都拉弓射箭对准敌军,而南晋那些行于前方的士兵面对敌人的雨箭,举起了盾牌,不但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同伴。

    赤堤城上的士兵眼看箭攻不行,方式一改却是想要投石,陌齐北一见他们停止放箭心里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双眉一拧,顿时朝着前排的弓箭手喝令:“放箭!”一声令下,唰唰的箭雨方向一改,竟是颠倒了形势,那比一般弓还要小上些许的弓弩,被几乎拉成圆形,箭矢离弓,直朝着命中目标飞射而去,及时的制止了那些投石兵的动作。

    被挂在城墙上的人,听见底下的那一片动作,睁了眼,看见得却是那一千人马进攻的景象,见了领兵的人是谁时,脸色发白的胡逸云眸色大变,尤其是在接收到那人朝自己看来得视线时,心里更是羞愤和恼怒,缩小的瞳孔,还有狰狞的面容,好似那看着他的人才是他最大的仇人一样。

    马背上,鹤云霄立于阵型后方,冲锋上前的身影,仅仅只看了一眼那被挂在城墙上的胡逸云,便移开了自己的双眼。而与此同时,赤堤的城门打开,随着一阵阵的马蹄声响,只瞧见赤堤城门之中涌出蜀国骑兵,紧随着一声声的喊杀之声,同时蜂拥而出,对着南晋将士就是一番厮杀。

    碧蓝的眸子,见城门里面冲出的乃是一只铁骑,鹤云霄扬手一挥,就见得夏侯西令了两百骑兵冲锋上前,对着敌军铁骑就是一番砍杀,擦肩而过的冲锋,凌乱的马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

    错开的眸,看向前方冲出的人影,待见得那领兵之人是谁,鹤云霄浑然一震,眸中的诧异之色毫不掩饰,而策马上前的司马萧逸,在看清楚那骑着白马带领铁骑冲锋而出的人后,也是瞳孔缩小,诧异的完全没有想到,这领兵而出之人,居然会是他。

    ☆、第 三十 章:杀场遇,红石油

    银色的战甲,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泛着刺眼的金色,那人骑在白色的骏马之上,冲锋在众人之前,他手持银枪,被风刮起的披风宛如撒开的血迹,显得那般腥红而又刺目,头上银色盔甲在阳光之下,宛如渡了一层金光,刺眼而又炫目,手拉缰绳,他冲锋上前,丝绸的发缕缕荡开飞扬风中,好似远山的细眉之下,那一双深邃而狭长的剪影双眸,透着慑人的凌然之气,面对敌军他赫然挥动手里的兵刃,气流飞射而出,瞬间便歼灭那些朝他而来的南晋士兵,相比于敌军主将那诧异之色,他却未见半丝异样,冲锋上前的身影,双腿夹紧马腹,随着那一声嘶鸣的声响,白马的前腿高抬,对着四周涌来的人影就是一番踢踹,直叫人措手不及。

    两军对接,骑兵与骑兵的对伐,步兵与步兵的对砍,迎合着那号角与擂鼓的声响,这场面,遥遥相望显得格外血腥之极。

    碧蓝的眸中,诧异与震惊之色一闪而过,鹤云霄拧紧了自己的眉,一手握住长枪,一手拉着缰绳,在吁马朝前冲去之际,同时亦对着一旁的司马萧逸大喊:“救人!”

    司马萧逸一怔,砍杀了那将自己围住的敌军,随即纵身跃,却是挥动手里的剑,就朝着那将胡逸云等人捆绑住的绳子斩断。失去束缚,被挂在城墙上的那十一个人全都重心朝下的坠落而去,司马萧逸错眸一看,飞身跃去,在他伸手一把抓住胡逸云之时,混乱的战役之中,夏侯西也带了十人飞身而起,将那些落下的人影,一把接住就直接给其丢挂到马背上面。

    面对对方救人的举动,蜀国那边似乎并不打算干预,挥舞的兵器,目标对准的全是跟前的敌人,而当司马萧逸等人带人而回之际,拉了缰绳冲锋上前的鹤云霄却与对方那人,正面交上了手。

    双方主将的交锋,一举一动全都关乎着众将的士气,两方主将那深沉的眸,相互锁住对方直冲而来的身影,眼看着二人即将撞上之时,那人却是身体后仰,背面紧贴马背,不见丝毫异色的眸,冷然看着那从自己面上横扫而过的兵刃,两人擦肩之际,一个眨眼那人随即起身坐正,扬手反手一挥就朝着身后的鹤云霄而去。

    面对他这反击,鹤云霄手里的长枪向后一挡,只听得兵器相碰的金属声响,冷冷响起,两人的身影骑着自己的坐骑,一个猛的朝前而去。

    错开的眸,眼见着司马萧逸那边将人救了下来,鹤云霄随即大喝一声:“撤!”由司马萧逸带着众将士,一个转身就往回折去,而蜀国那边也不等着他们的主帅下令,吁了马纷纷追赶上前。

    回首看了身后的那人一眼,鹤云霄的脑海里面也不知怎的,却是突然想起了南晋京城的酒肆里面,他第一次看见那人时的样子和之后二人夜宿野林,那人弱不禁风连个小小青蛙也吓得脸色发白……他会是洛熙吗?

    眼看着自己的部下紧追而去,他骑在马背上之上,不见半丝动作,似乎并没有打算追击的意思,微抬的眸,看向自己身后城墙之上,那将人吊挂的地方,他双腿轻夹马腹,却是转身,回了城内。

    将人这般折辱,其实他也看不过去,既然对方的目的只是想要救人,他又何必为难于人?

    白日一役,在鹤云霄与司马萧逸救人之际,东方夕墨却是带了大军围击白壁关,纵然北堂傲天已下令撤退,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南晋大军才刚退到林茂中时,却是被东方夕墨带来的三十万兵马团团围住,林中的交锋,拉不开的阵型,让南晋大军一时处于被动之态,若非北堂傲天缠住东方夕墨,并让北堂浩指挥战斗,只怕这南晋大军就要被人歼灭林中了,直至天色黑尽,南晋大军这才终于安全撤出,可同时亦是伤亡严重,北堂傲天虽为主帅,但他对战于东方夕墨却仍是做不到毫发无损,二人之间的战场几乎是以两败俱伤为告终。

    而鹤云霄带去的人马,所幸虽有伤患却未有死亡,一行人赶到事先交代的地点会合之时,已然接近凌晨。

    将救来的人交给后勤的军医处理,鹤云霄也不停歇,便与司马萧逸和胡逸云直径朝着北堂傲天的营帐走去,还没来到北堂傲天跟前,胡逸云双腿一曲,却是朝着地面重重跪去,双手作揖,眉宇紧拧的摸样一脸愧色:“末将未得元帅同意便擅自行动,犯了兵家大忌,还累得大军丢失了白壁关,请元帅降罪!!!”

    双眉紧拧,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跟前的人,北堂傲天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你刚愎自用擅自行动置我军将士性命不顾,依照军法当斩不饶,但眼下战事未定,将你仗着五十军棍,撤去将军之职,贬为小卒,日后若能戴罪立功,再行另夺!”

    听到北堂傲天对自己的处罚,胡逸云不再多言:“谢元帅不杀之恩!”这一次确实是他的错。

    见得胡逸云这没有怨言的样子,北堂傲天一拂战袍,回身坐上主帅之为沉声喝令:“众将士听令!”

    “在!”大帐之内的所有人,包括鹤云霄在内无,不抱拳朗声回音。而鹤云霄那装模做样的虽然显得格外正经,但这厮心里想的,却是以后他果然还是要当最大的那个,因为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不知鹤云霄心里在想些什么,北堂傲一脸肃色北坐在主帅位上,混身浩然正气的样子,直看着眼前的众人:“传令下去!本帅特提升封鹤云霄为将,主破此次之战,各个营将士必须听候调遣若有违者军法处斩!”

    “是!”

    从新兵到先锋,从先锋到将军,这鹤云霄的运气不得不说还真狗屎运的好,但思及郝林一役,还有这番与敌军的周旋,这样的狗屎运也不是谁都要得起,没有异议,所有人全都回音应是。

    处理完了鹤云霄,北堂傲天眸光看向自己的儿子,只让他与鹤云霄留下,便让众人散去,眼看着大伙离开,营帐之中只留下了他们父子二人,思及北堂傲天身上的伤势,鹤云霄皱皱眉,询问了下北堂傲天的伤情,深邃的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会让这二人留下,也是因为北堂傲天伤势不轻,一直在强撑着,没了外人,整个身体一松,脸色更甚苍白,交代了些其他事情,并让北堂浩极力辅佐鹤云霄之后,北堂傲天这才挥手,让他二人离开。

    出了主营,夜影西移,站在那营帐之外,想着自己父亲对鹤云霄的那个倚重,北堂浩不由得苦笑出声:“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你我的身份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听他调侃,鹤云霄也是嘴角挂着淡淡的弧:“我看极有可能,等这次战役结束,也许我们可以来个滴血认亲,这样我应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了”

    这话,让北堂浩挑眉看他:“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平白多了个弟弟?”

    鹤云霄皱眉:“弟弟?”

    “我虚岁二十又八,怎么看都是年长你几岁的”

    “还是算了吧,我当不惯别人的小弟”

    听鹤云霄这话,北堂浩摇头笑笑,二人话音才落之际,一旁就有小兵跑来,说是九殿下在林里西北方向有发现。

    树林的西北方向,有个滕曼缠绕的石洞,不注意去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鹤云霄与北堂浩齐步来到这里的时候,隐隐感觉着四周的空气好像还混合着其他的气息,有些刺鼻,但这二人也未多言什么,踏步上前,见的洞外正站着两名小兵,手里举着的火把,将石洞的洞口照得明亮,二人见的鹤云霄的身影,先是跟北堂浩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这才扭头看向一旁的鹤云霄:“霄哥,九殿下就在里面,也不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哦?”挑了挑眉,鹤云霄一脸的趣意,从那小兵手里接了火把,就朝洞里走去:“我去看看”

    北堂浩与他齐步朝洞中行去,那股刺鼻的气息就显得格外浓重,而才刚行了几步,就瞧见里面的司马萧逸举着手里的火把,站在那石壁跟前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还没开口问他,身边的鹤云霄沿着司马萧逸的目光看去,见了石壁上那些流淌下来的液体,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散发着腥红妖冶的光泽,眸色一变却是直径上前,一把扯过司马萧逸的手里的火把,将之移了开去。

    司马萧逸一惊,赫然回头,见得那二人的身影,还没开口就听得鹤云霄突然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

    “不是我找到的,是怀竹他们发现的,我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有股刺鼻的气息,寻找进来结果就发现这里的石壁上前流淌着这些红色的不明液体,也不知是些什么东西”

    这里的四周几乎都是那些腥红的液体,只是由于光线太暗所以看不真切,而此时当鹤云霄一晃手里的火把,却将周围的景象都看了清清楚楚,野外山林的石洞壁上,流淌着这些腥红的液体,怎么看怎想都容易令人毛骨悚然。

    将四周的景象看了个明白之后,鹤云霄忽而勾了嘴角:“我有法子攻克东方夕墨的大军了”

    司马萧逸一时没明白过来,蹩了眉便开口问道:“什么法子?”

    回身朝司马萧逸看去,鹤云霄嘴角的弧,隐隐透着几分不太正经:“他阴阳术的阴气不是很厉害吗?那我就以阳气攻之,必然叫他兵败如山倒”

    “这个方法不错,但若是晚上进攻效果可能更好”看清楚了四周石壁上的东西,北堂浩显然与鹤云霄想到了一起,司马萧逸楞在原地,原本听得鹤云霄的话而神色闪跃的眸,在听见了北堂浩的声音之后,轻咳一声这才恢复正常。

    未见司马萧逸有何异色,北堂浩随即又道:“我即刻去调一百士兵过来,取出石油,天亮之前必将一切备妥,明晚是我们最佳的进攻时机,成败就看此一举了”音落,也不等鹤云霄与司马萧逸有何反应,北堂浩直径举步朝外他去。

    看他身影眨眼不见,司马萧逸似乎还不明白:“石油?”什么东西?

    “你看见得那些红色液体,就是北堂浩口中说的石油,这些石油,不是一般的石油,他们易爆容颜助燃,若不是将其油量燃烧干净火势便不易熄灭,若是与硫磺混合一起,其威力,想要毁掉一个白壁关,绝对不在话下”

    “硫磺?”这个东西司马萧逸是知道的,不过:“军中有这硫磺吗?”纯天然的硫磺若是被人制成易燃易爆之物,其威力远远凌驾于炸药之上。

    (以上纯属杜撰,请勿研究)

    “当然有了,前些时候陌齐北,煦秦就在郝林城外发现这东西,两人眼尖就给弄了回来,刚好这会赶上用场了”任他东方夕墨阴阳术再厉害,与这样的自然物搁在一起,想要抗衡只怕也需要一些代价,加上这次他又被北堂傲天所伤,到时候就算不死只怕也得去了半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彻夜失眠,刚回去睡,才三个小时就每一个小时被人挖起来一次,明明今天就已经处于狂躁期了结果这些更加凌乱了,一天一夜的不睡觉,我都感觉自己快特么的升华成仙了有木有!逼视那些成天没事天天就老爱往娘家跑的菇凉qaq至少也人性一点让我不足精神啊喂~(纯粹抱怨啰嗦一下,请无视qaq

    ☆、第三十一章:项府难,宿敌对

    “少爷,少爷!”

    安静的夜,那焦急的敲门声一直在响,旭梁拿着手里的信笺,在这房门外敲了半响,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传来,眉宇紧拧的他,重重拍了几下,在仍旧得不到回音之时,预备推门而入之际,男子的华美温润的声音却在他的背后响起:“何事如此焦急?”

    旭梁一喜,转身忙朝他走去:“少爷有书信,是京都五少爷派人送来的”

    一听这话,项倾城微微一愣,伸手接过旭梁手里的信笺,拆开一看,那一双细长的眉却是逐渐的拧了起来,剪影般的双眸,随之也惹上了层淡淡的寒霜。

    见得他脸上那沉下的面色,旭梁咽咽唾沫这才开口:“少爷……信……信里……”

    “太子失踪了,李淳借机嫁祸二哥,逼得二哥杀了刑部侍郎,现在不知所踪”

    “啊?怎么、怎么会这样的?”旭梁大惊,看项倾城将手里的信捏成一团,深色凝重忍不住追问一句:“那现在、现在怎么办?相爷和夫人他们会不会受到牵累?”

    没有回答旭梁,项倾城错步推门进屋,那眉宇轻拧的摸样,透出来的神色显得格外平静未见丝毫慌乱,在屋里摸出自己的令牌递到旭梁手上,项倾城随即开□代:“旭梁,你拿着我的令牌可出入各个关口,我要你即刻返回京都,探清楚二哥现在到底身在何处,记住不要贸然行动,找到二哥一切等我回来!”

    “可是……”他要是走了,那这里不就只有项倾城一个人了吗?

    知道旭梁担忧什么,项倾城淡淡一勾嘴角,那一双剪影眸中倒影着的是他惯有的自信:“我在这里不会有事,想杀我,他们还没人有这能耐”他指的是南晋那边。

    得到项倾城这一句话,旭梁咬了咬牙,接过项倾城手里的令牌:“那少爷你要小心,我一定会看住二少爷不让他乱来的”语毕旭梁见得项倾城点了点头,这才抱拳转身离开。

    站在门边,看向旭梁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项倾城眸底的那凝重之色,一闪而过,他应该有所察觉才是,随同太子出城游猎的二哥,怎么可能会玩到连自己的婚礼都没来参加?想那李淳与父亲再朝堂的水火不容,他应该警觉一些才是……

    心里憋了口气,想着自己六哥的死,项倾城的眉宇不由得深拧一分,谋害太子罪可灭门,父亲那边想必已经出了事情,否则五哥也不会派人给他送来书信,思及此,项倾城不由得抬首往向天际,原本只是想要压下心里那蠢蠢欲动的不安,谁料才一错眸,看见得却是夜空中,那一个个的孔明灯,孔明灯……

    心里才刚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项倾城却是睁大双眼,才刚欲想下令,就只见得有什么东西从那些孔明灯上丢掷下来,刚一落了地面随即轰隆炸开,来势汹涌叫人防不胜防。

    浑身一震,项倾城才刚返回屋里拿了自己的兵刃,屋外那轰隆的声响随即紧随而至,紧跟着就是他们蜀国士兵的哀嚎之声彼起彼伏,握着手里的银枪,项倾城提气飞身而出,这外面的景象早已是一片混乱,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淋淋全是他们蜀国的将士,站岗的哨兵躺了一地,长弓落在地上,箭在弦上,可以看出已经是准备了想要发射,却终究还是没能来得及,还没弄的明白这突然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个个火球就又被人从天际丢了下来。寻了地方藏匿,项倾城抬首眯眼望去,随着那些灯的接近,项倾城也看清楚了他们的运作,只见得那被人点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孔明灯,而是利用了孔明灯的原理,将那足以容纳一个人的竹篮带上天际,冷下双眸,项倾城伸手捡起地上的弓箭,将箭头对准了天上那竹篮里面朝下丢掷火球的人影,几乎拉成了圆形的弓箭,看清楚了那人丢掷的动作,项倾城五指一松,箭矢离手又快又准的朝着天际飞去,两个眨眼之间,轰隆一声,就见得夜空中那盏被他定为目标的灯笼,却是突然炸了开来,那闪亮的火花在夜色中,好似昙花一显。

    没有停下的动作,项倾城纵身跳到一旁的楼梯处,才将自己的身形藏了起来,紧随着那轰隆隆的声响,金灿的火花硬是亦远亦近的响起,烟雾弥漫迷蒙了双眼的视线,不再多留,项倾城施展轻功直径从这楼梯口飞身而下,微微一顿的脚步,见得这遍地的尸体,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还有的成了肉泥,他神色微变,紧紧只是拧紧了眉,便又转而朝着一边飞身而去。

    如此的爆炸之声,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停歇,四周的碎石砖瓦,还有那被炸成粉碎的房屋叫人看的心里震惊,飞奔的身影,才刚离开这炸的已经失去原样的院楼,夜风中就听得那笃笃的声响,由远及近直自己而来,没有半点犹豫,项倾城身体一跃,披风翻飞之际,只见得那迎着烟雾而来的白色骏马赫然出现,瞧见了项倾城的身影之际,它非但没有停下,反而随着一声嘶鸣,更是加快脚步直冲上前。

    见了它的身影,项倾城心头一喜,未曾停下的身影,最后却是一个腾翻,准确的骑上了马背,随着那笃笃之声,一人一马却是快速的朝着城下而去。

    被这番轰炸,炸得晕头转向的蜀国士兵,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南晋大军在北堂浩的指挥之下,抱着粗壮的木桩,没个几下就将城门撞开,那时间难以估量的人数全都随着那叫喊的厮杀之声冲进城里,可城里的景象却几乎遍地躺着的全是还在哀嚎却动弹不得的蜀国军人,南晋士兵嗷嗷叫着,好似事先就被分工好了一样,左右两排的人一路冲锋进去之际,顺手挥动的兵器直接插在对方身上,叫那些还有力气哀嚎的蜀国士兵彻底断了气息,由夏侯西和林沛其二人各自带领的三十名火骑兵,兵分两路杀气腾腾的直朝城里奔去,挥动的兵器,不论出现眼前的是将领还是小卒,全都直接一刀毙命,又快又狠的手法,完全不似军人,更像是一个刽子手。

    战事突然,敌人攻势凶猛,蜀国士兵想要反抗好似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窝蜂的冲上前去,最后却是被敌人的骑兵,一刀挥杀得干干净净。

    有道是骄兵必败,昨日与北堂傲天的一役,东方夕墨只因轻视了对方的能力结果被其所伤,现在面对南晋大军报复性的进攻,一时间竟是被逼得只有撤退的份,大殿之外几位将士拉着东方夕墨这受伤的身体,想要劝他撤离,但奈何东方夕墨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项倾城吁马而来,见了这人固执的摸样,面色一沉,一个手刀劈到东方夕墨的身上,随即沉声对那将东方夕墨搀扶住的两人吩咐:“速速带他离开这里!”

    “那二路元帅您……”

    “不必管我!”丢下这话,项倾城拉了缰绳,随即又吁马朝一边奔去。

    芊细修长的身影,一身银色的战甲,披风如血,骑在那白色的骏马之上他的身影才刚出现街边,身后随即便有群那一身黑衣,身穿披风的骑兵赫然出现,不多不少刚刚两百余人。

    泛着冷意的剪影双眸,看了那两百骑兵一眼,项倾城皱眉随着一声高航的冷喝:“迎敌!”这两百余人未曾回应,却是在项倾城拉紧缰绳吁马朝着城门方向而去之际,纷纷挥鞭紧跟而上,同时被人打昏的东方夕墨硬是被他手下的先锋,打包丢到马背上面,在项倾城带人拦截南晋大军之际,只余千人的人马,从白壁关的另一个城门串逃出去。

    有了硫磺和石油这样的东西,南晋大军进城比起原先不知轻易了多少倍,可是当北堂浩与司马萧逸领着大军来到这城镇中央之际,却只因为前方那赫然立在眼前的两百余人而停下脚步,先锋王蒙一见他们人数只有这区区百人,一声令下,便指挥士兵蜂拥上前将其团团围住。

    冷冽的眸,好似不曾看见这些士兵的动作,项倾城骑在马背之上,看着前方的司马萧逸,几不可见的勾了嘴角:“我们又见面了,九殿下”

    听他开口,司马萧逸眉宇紧拧:“蜀军已败,你还要垂死挣扎到什么时候?洛熙,投降吧”毕竟是相识一场,比起毫无交情可言的东方夕墨,司马萧逸还是希望他能投降不与自己为敌。

    “你是南晋的九殿下,而我是蜀国将帅,除非我们两国之间有一国先递降书,否则我与你之间就只是敌人,更不可能投降!”所谓的各为其主往往就是这般弄人,可谁又能知,今日在战场上,他们不但是敌人,往后在感情上依旧还是宿敌,不到一方倒下甚至死去,这一切就如项倾城说的一样不可能。

    这般回答,叫司马萧逸冷下了眸:“如此怨不得我……”好似无奈的叹息落下,司马萧逸眉宇一拧随即赫然下令:“杀了他!”

    ☆、第三十二章:鹤琴鸣,匹敌心

    见识过项倾城的身手,司马萧逸不敢大意,微微轻眯的双眸,冷冷看着前方那交战的人影,可也就在同一时间,只听得那一声声的哀嚎之声响起,那一群朝着项倾城冲去的士兵,弹指间却是被人挥剑砍杀,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倒地不起。

    眼看着项倾城身后的那两百名黑衣男人,挥剑动手间的动作一气喝成,没有半点迟疑,不出片刻,竟是将那冲锋而上的百余南晋士兵砍倒在地,司马萧逸脸色阴沉,北堂浩却是神色诧异难掩。

    眸色一厉,司马萧逸随即又赫然下令:“放箭!”

    从众人之后涌出的弓箭手,前后两排迅速的排开,拉弓搭建,就将目标锁定。

    项倾城骑在马背之上,手里的长枪,才刚砍了那围攻自己的南晋士兵,随即又听得司马萧逸的声音响起,细眉一拧,他脸色微沉,身影一闪,却是赫然朝着司马萧逸的方向飞身而去,同一时间,箭矢飞射宛如下雨一般,那跟着项倾城的两百骑兵,面对这宛如下雨一般的箭矢,纷纷挥动兵刃,将飞射而来的箭矢打落。

    冰冷压人的气息迎面扑来,司马萧逸能感觉到危机的接近,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睁大的眸,却是赫然看见了那直朝自己眉心逼来得银色枪头,心口一缩,几乎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而当北堂浩等人反应过来之际,却只见得那项倾城的身影赫然立于眼前,翻飞的披风红艳如血,脸上的神色宛如寒霜,见他手里的银枪,眼看即将穿了司马萧逸的眉心的趋势,北堂浩神色一惊,连忙挥动自己手里的铁戟,顿时,那一声金属相撞的声响,赫然响起,兵器的接触好似还擦出了火花。

    被北堂浩挥动的铁戟,硬是挡下项倾城朝司马萧逸砍来得长枪,可他却感觉自己虎口发麻,双臂隐敢吃力,可项倾城却看都不看北堂浩一眼,在被人接下一招之后,他手臂一动,银枪一晃,那枪头居然直指着司马萧逸的咽喉处,毫米之差刚刚可以碰触到司马萧逸的肌肤,却又能不伤他。

    北堂浩见得此景,心口提了起来,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四周惊住的众人,直睁大双眼,看着那不知何时出现司马萧逸跟前的人,便是那一拍拍的弓箭手反应过来之际,看见得却也是他修长的身影,脚尖踩再司马萧逸坐骑的马头上,那一身的银色战甲,在晨曦中闪耀着妖冶的气质,长发飞扬,宛如被血惹红的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仿佛被人定住的时间,都不见有谁的何动作,安静的空气之中,只有那人披风猎猎的声响。

    抬起的眸,带着几分冷笑的看着这立在自己跟前的人,司马萧逸面色未见得半分惧色,同时亦只听得他冷冷吐道:“杀了我你一样出不去”

    项倾城没有答话,只是深拧了一分自己双眉,可司马萧逸的话音刚落,隐约间项倾城却好似听见了那弓弦紧绷的声响,没有半点犹豫,正当项倾城旋身一闪之际,那突然从背后射来的羽箭,硬是在从他身边闪过之际,划过他侧开的身体,伸手项倾城一把准确的抓住了箭身,同时就见得他翻飞的身影,宛如那刺目的阳光一般,赫然落地,站到两军对垒的中央。同一时间,只听得那成群的笃笃声响,从箭矢发射的方向而来,北堂浩等人刚一错眸看去,就只见得那一群身穿黑色战甲的男人,策马直朝他们这方奔来,不肖片刻的功夫,这吁马而来的六十人随即散开,将项倾城等人团团围困,领头者除了那一身深色墨红战衣的鹤云霄,另外还有夏侯西与林沛其等人,这六十人是鹤云霄的战骑,火骑兵。

    “以六十对两百,不知道哪方的胜算更大一些?”马背上,鹤云霄神色谢意,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垂下的眸,看向这个立在地上,接住自己射出的箭矢的人,眸里的神色显得有那么几分趣味。

    垂下的眸,看了一眼被自己抓在手里的箭,项倾城回身,抬眸朝那骑在马背上的鹤云霄看去:“试试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如此回答,让鹤云霄微微眯了自己的双眼,而还不等他有和反应,项倾城眸色一冷,指尖折断手里的箭,将之丢掷出去,那一群被夏侯西与林沛其围困起来的人,却是突然挥动兵器,朝着四周的火骑兵发出了攻击。

    六十与两百的相比差距很大,光听这样的比列便已知晓胜负如何,可一旁的北堂浩与司马萧逸看着这一片混战的景象,却是双眉紧拧,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有四个字,难以估量。

    身后的战场已经如火如荼,鹤云霄伸手拔出马鞍上的长剑,身体一腾,便跃下马背,直朝着项倾城攻击而去。

    看清楚他的动作,项倾城身体一侧,手中长枪往前一挡,拦下鹤云霄的攻击,随即前腿一抬朝前扫去,在鹤云霄闪身而跃开之际,项倾城却是将手里的长枪插入地里,泥地的石块裂开,可那银枪,就如他人一般,未见倒下更是不见倾斜。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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