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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吾为将军 作者:小柳子

    第19节

    乌弦凉说的也是事实,不过她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都模糊掉了。

    “那么乌公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之前不是可是您说的,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女装并不方便,所以我才穿男装的啊。”

    “那么她为什么会一见到你就晕倒了?”

    这个有些难以解释,乌弦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试探性的道:“没准苏姑娘看到我是女儿身太惊讶了?又或者是路途遥远她身体抱恙?”

    乌长勋皱起眉头来,看了乌弦凉一眼,又看向昏迷中的苏萝,谁知苏萝悠悠醒了过来,恰好听到了乌弦凉的那一番话,便睁开了眼睛,深深的看着乌弦凉道:“是我有眼无珠,竟然看不出乌小姐是女儿身,才闹了这一番笑话。”

    说罢苏萝便要坐起来,乌涯便道:“苏姑娘别起来,先躺着吧,大夫马上就到了。”

    乌弦凉讨好的笑笑:“苏姑娘醒过来了,身体感觉还好吗?”

    苏萝看了乌弦凉一眼,眼神之幽怨,哪怕在场的人是瞎子恐怕都能感受得出来,苏萝执意起来,挽了挽散落的头发,轻声道:“有劳乌小姐关心了,奴家没事,就不打扰贵府了。”

    苏萝这就要走,乌弦凉知道她是来找自己的,眼下情况未明,她身体又抱恙,哪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啊?乌弦凉便赶紧道:“苏姑娘说的什么话,哪有什么打扰的,对了苏姑娘,你上京找我有什么事吗?”

    原本苏萝以为乌弦凉是男子,自己对她颇有好感,心中挂念于是斗胆上京见上一面,结果才发现自己中意的男子竟然是女子,她原本也觉得是自己有眼无珠,结果她还一脸无辜的问自己。

    苏萝怎么可能心中无怨?可是她也知道不该,这事是她的问题,可是此刻竟然有一些压抑不住的愤怒,使得苏萝红了眼睛,抬起头来看着乌弦凉无辜的脸问道:“确实有一事不解,乌小姐为何要女扮男装进入那烟花之地,抢下花魁幕后之宾的位置呢?”

    乌弦凉傻眼了。

    “什么?!”乌长勋一听,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乌涯也是满脸惊讶,这进入烟花之地也就算了,结果还惹出花魁追上门来?乌弦凉倒是比两个兄长来得更风流啊。

    “不是……那个……”乌弦凉急着解释,却被乌长勋喝止了:“你真是反了天了,你一个女子竟然进入那烟花之地,反了你了,给我去跪祠堂,跪到你知错为止!”

    乌弦凉一听,立刻就急了:“不是啊大哥,我知道错了不要罚我跪祠堂啊!”

    乌长勋怒目而瞪:“我且问你,你有没有进入那烟花之地?!”

    乌弦凉没法否认,她幽怨的看了苏萝一眼,这苏萝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这下真是惨了。

    被乌弦凉这样看一眼,苏萝心中更是愧疚了,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会令乌弦凉受到处罚,连忙开口道:“是我的不对,大公子请不要怪罪乌小姐。”

    “苏姑娘客气了,都是我管教不当,才会让令妹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你还不去领罚?!”最后一句却是对着乌弦凉说的。

    乌弦凉只好夹起尾巴去跪祠堂了,乌长勋看了苏萝一眼,对乌涯道:“好好照顾苏小姐,我去看看那个惹祸精。”

    乌长勋走了之后,苏萝更是失魂落魄了起来,乌涯心中愧疚,道:“凉儿生性贪玩,还望苏姑娘不要计较,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苏萝回过神来,感激的看了乌涯一眼,道:“是我不好,本来就是我冲动了,只是因为我终于存到了钱给自己赎身,终于自由了之后,便想上京走走,乌小姐的令牌落在我那,我便想要把令牌归还罢了,刚才之事,实属无意。”

    苏萝是这样说的,可是乌涯可不这样认为,显然刚才苏萝的反应是对乌弦凉有意的,结果乌弦凉竟然是女子,导致她一颗真心破碎了,乌涯看在眼里,暗骂一声乌弦凉够能拈花惹草,一面问道:“这事是凉儿做的不对,不知道苏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苏萝便道:“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再好好游览一下上京的繁华,之后再做打算吧。”

    “在客栈住还不如在乌府暂住下来,而且想要游览,也是需要人陪着更为方便,不是吗?”乌涯便不等苏萝拒绝,接着道:“你和凉儿也相识一场,也算是让凉儿尽一下地主之谊,就这样说定了。”

    乌涯直接拍板气势让苏萝颇为感动,苏萝孑然一身来到上京,又是自己给自己赎身,自然盘缠不多,在乌府住下来会节省很多开支,她也能好好的想一下自己的将来。

    她感激的看着乌涯柔声道:“多谢乌二公子了。”

    苏萝原本刚才便是因为愤怒而微微红了眼眶,此时看起来盈盈水波,真的是我见犹怜。

    乌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好在此时大夫来了,他才连忙松了一口气:“大夫来了,让大夫看看吧。”说罢乌涯便把大夫接了上来。

    而此时的乌弦凉却跪在了祠堂里,既然被乌长勋知道了,她自然也没敢隐瞒,只好把在牧州认识苏萝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这让乌长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凉儿魅力确实不小,可是也用的太不是地方了吧?

    乌长勋只好让乌弦凉继续跪着,自己出去了。

    从外面回来的雯凤一回到府上便听闻了这件事情,立刻就生气了,气势汹涌的冲进了祠堂里面。

    “我就说小姐你实在是不应该的了,你居然还去青楼招惹了姑娘回来,小姐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是小姐了?!”

    雯凤霹雳吧啦的话说个不停,凄惨的乌弦凉只好唉声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能别唠叨了吗?没看见你家小姐苦逼的跪着吗?”

    雯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激动竟然直接闯进了祠堂里来,这下子她赶紧捂住了嘴巴,连忙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了,当做自己没进来一样。

    乌弦凉哀嚎一声:“别啊,雯凤别走啊,陪陪我说说话也好啊。”

    “哼,才不和你说话,宗小姐我们走吧,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去青楼了。”

    听着雯凤的声音逐渐的远了,乌弦凉更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儿?雯凤每天都能和宗灵去约会,自己却跪祠堂,有这种道理么?

    乌弦凉揉了揉自己的脸,真是怎么也笑不起来,这怎么逛个青楼都能出幺蛾子啊?

    不过雯凤对这花魁还是很感兴趣的,看过了自家小姐之后便悠悠的转到了苏萝的房间里来,而且她心里也有些打算。

    年前时候雯凤便提到了自己的生意就差青楼这一行业没有起色了,原因就是差了个镇店之宝,这苏姑娘便是一个活生生的花魁,还因为自家小姐的缘故从牧州过来,应该也是无依无靠的了。

    这让雯凤怎么可能不打主意呢?

    ☆、 第八十五章:上门来访

    不过雯凤倒是精明多了,她也不直接就跑去问苏萝愿不愿意留下来,而是一副愧疚的模样接近她,然后再带她四处走走。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雯凤才悠悠的问道:“萝妹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雯凤比苏萝大上两三个月,雯凤便称起了姐姐来,这让雯凤颇为得意,毕竟她在哪都是年纪较小的,现在有了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瞬间便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

    此时苏萝和雯凤刚从外面回来,恰好乌涯也回来了,苏萝给乌涯行礼,乌涯笑道:“苏姑娘最近可好?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有劳二少爷挂念,苏萝一切安好。”

    “有我看着萝妹妹呢,二少爷你就放心吧。”雯凤在一旁拍着胸膛骄傲地道。

    乌涯哑然失笑,雯凤最近几乎都没有出现在府上过,一直忙得不得了,而且显而易见的她也有些一些变化,觉得她越来越自信了,哪怕和宗灵这样如同谪仙般的女子站在一起,都无法掩盖下她的锋芒。

    乌涯心中虽然对雯凤为何出现这种变化而感到好奇,不过更多的却是高兴,点头道:“要是只有你的话,我怎么可能放心,不过宗小姐在却是没有问题了。”

    乌涯揶揄了一句与雯凤寸步不离的宗灵,宗灵清冷依旧,只是在看向雯凤的时候微微暖和了一些目光。

    “哼,二少爷你居然信不过我。”雯凤在面对乌家人之时,一下子憨厚气质就出来了,她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挽着苏萝便要往里走:“萝妹妹我们不管二少爷。”

    苏萝有些无措,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婢女敢这样给少爷脸色看的,不过乌涯却没有任何的在意,雯凤与乌弦凉情同姐妹,在乌涯眼中雯凤也确实有一些像是自己妹妹,所以也没有在意。

    苏萝被雯凤拽进去了,她只好愧疚的回头朝乌涯点了点头。

    乌涯很是喜欢苏萝这种淡雅的性子,想一想凉儿身边的女子,宗灵很美,可是冷若冰霜,雯凤清秀,性情却是直率可爱,苏萝却是淡雅温柔。

    乌涯想了想,不由得笑了起来,凉儿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是那么的优秀。

    待得进了后院之后,雯凤才接着问苏萝道:“萝妹妹喜欢上京吗?”

    苏萝微微点头,在这段世间里她见识到了和南方截然不同的美丽与壮阔,这里的风土人情都让人产生一丝豪气来,怪不得能出现乌弦凉等优秀的男女。

    “这里很好,不过我却不是这里的人。”苏萝囊中羞涩,不过自然不能对别人说出来,她很喜欢这里,同样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住在乌府。

    “哎,谁又是天生是上京的人呢?”雯凤和苏萝走在一旁,正经的样子让她眉宇间最后一丝青涩尽数退去,有着令人信服的沉稳,她轻声道:“若是喜欢,便留下来吧。”

    苏萝轻笑:“凤姐姐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一直打扰乌府,却也过意不去。”

    雯凤并不是乌府的主人,她不能像乌弦凉那样直接说你放心住下来吧,不过雯凤自己却有着自己的打算,只见得她微微扬起了唇角,在宗灵的角度看来,像极了偷腥的猫,那么满足和狡猾。

    宗灵沉默不语,只是唇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雯凤道:“萝妹妹要是担心打扰小姐,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萝妹妹愿不愿意。”

    “哦?凤姐姐有话直说吧。”

    “我知道萝妹妹在牧州之时便是大名鼎鼎的花魁,才华,性情无不让牧州男子神魂颠倒,而我却也在上京之中开了一家‘浮沉夜’,一切皆已落成,只差萝妹妹赏脸坐镇了。”

    苏萝诧异,她虽然从雯凤的话中听出了一些苗头来,可是依旧是十分的惊讶,雯凤竟然开……青楼?

    见着苏萝惊讶的样子,雯凤顿时有些委屈了,哪里还有刚才那大权在握般的筹谋模样?她便抓着苏萝的衣袖,撒娇道:“当然不是让萝妹妹重进烟花之地,我只是希望萝妹妹能够像在牧州那时那般露个脸就行了,我敢保证,绝对不会让那些臭男子碰你分毫。”

    苏萝哭笑不得,雯凤这个样子,哪里有做姐姐的模样?倒是让她觉得自己才是姐姐,还是欺负了妹妹的姐姐。

    苏萝不肯开口,宗灵便开口道:“雯凤虽然鲁莽,但是却也是一种出路,苏姑娘不妨考虑一下。”

    宗灵的声音清冷更甚,但是却让苏萝犹如心中流过了一道清泉,一瞬间便觉得清凉了起来,只听得宗灵接着道:“‘浮沉夜’虽然也是青楼,但是却并不是一般的烟花之地,苏姑娘才华横溢,实在是不该就此淹没,其次日后苏姑娘若是想要离开上京,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阻拦。”

    苏萝不明白雯凤为什么会开青楼来,她实在看不出来雯凤有什么老鸨的潜质,而且苏萝更是诧异,一个乌府的婢女,竟然就能够在外开青楼。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开青楼吗?”苏萝柔声问道。

    雯凤眨着眼睛,一脸财迷的模样:“因为能挣钱呀!小姐说过,这世界上无论是男女,他们的钱都是很容易赚的,女的喜欢一切好看的,男的却无外乎喝嫖赌三样,所以我要赚男人的钱呀!”

    雯凤说得直白,倒是让苏萝愣住了,宗灵微微勾起了唇角,道:“其实苏姑娘不用现在就下决定,我个人建议苏姑娘可以听一下雯凤的规划,再做决定不迟。”

    雯凤便细细的和苏萝说了起来,同时还带苏萝去手下产业看了一下,苏萝越是看,越是心惊,对于这个自称为姐姐的女子越加的佩服了起来。

    她竟然能够用手头上的资源在上京中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并且办得红红火火起来,这让苏萝简直是惊呆了。

    直到乌弦凉有事找雯凤,雯凤匆忙离去之后,苏萝才觉得自己的思绪慢慢的转动了起来。

    此时在身边的便是宗灵,宗灵沉默寡言,苏萝刚好趁这个机会理顺了一下思绪,问道:“她为什么这么拼命……?真的是因为爱钱吗?”

    宗灵已经看不到雯凤的身影了,不过一想到那个小家伙爱钱的模样,还是令宗灵微微笑了起来。

    “她确实是爱财,但是她这番举动,恐怕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更多的,是想追上凉姐姐的步伐吧。”

    苏萝怔了怔,她自然知道这凉姐姐便是乌弦凉,当朝第一个女状元。

    “凉姐姐进步太快了,雯凤若是不努力的话,那么就再也帮不上凉姐姐了,她心里着急,自然便拼命了。”宗灵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苏萝自然能感觉到。

    只是苏萝并没有多想,只是轻声道:“凤姐姐果真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刚好乌弦凉要找自己,雯凤便顺带把苏萝的事情给说了说,乌弦凉刚从吏部回来,忙得筋骨都酸了,此时听到雯凤说的话,突然想起以前自己曾经动过的念头,便微微勾起了唇角。

    说起来最近因为太忙,都没能和江引歌好好说话。

    “小姐?你在想什么?”雯凤奇怪的看着乌弦凉。

    乌弦凉回过神来,摆摆手:“这事你安排就好,苏姑娘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要是她能答应,这是最好不过,你做主吧。”

    雯凤也别想能从乌弦凉这里听出什么意见来,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她会过问一下之外,现在就好像这些产业不是她的一样。

    雯凤努了努嘴,哼了一声。

    乌弦凉也算是看出来她不高兴了,便一把抱住了雯凤,笑得流里流气:“哎哟,瞧我家宝贝儿,谁惹你不高兴了,待本小姐去收拾他!”

    雯凤脸一红,啐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乌弦凉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乌弦凉想了想,便换上男装牵着趋言出门去了,刚出了门口,恰好乌长勋回来,乌长勋问道:“要吃饭了,你要去哪?”

    “不用等我了,我约了人。”乌弦凉挥了挥手,旋即上马一下子没了影。

    乌弦凉并没有约人,不过她却有些想江引歌了,她也没兴趣让人去把江引歌约出来,说起来她还没去过江引歌的府上呢。

    江引歌和乌弦凉关系非凡,在江府自然不是秘密,毕竟自家主子已经二十七岁了,如今还没有婚娶,自然也会关心了,再加上乌弦凉是状元,自然也有人认得。

    所以乌弦凉虽然是一身男装,但是江府的下人们还是认出来她的身份来,也不用通报,便让她直接进去了。

    乌弦凉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这样的招待,她还有些不明所以的走了进去,却不知道守门的小哥眼神竟然是那么的暧昧。

    江引歌正准备用膳,便有管家来报乌小姐来了,江引歌身体一顿,面色复杂,最终化作平静,只是垂下的眼眸却有些哀伤。

    这半个月来看似匆忙而不得相聚,可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江引歌每一次都有意与乌弦凉错开,才会有这种忙碌的假象。

    果然,就算是逃避得了初一,也逃不过十五吗?

    ☆、 第八十六章:争执

    乌弦凉第一次进入这江府之中,免不了四处张望了一下,旋即被带到了膳房来,乌弦凉见状笑道:“果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江引歌已经有半个月时间没有好好的看过乌弦凉了,此时见她笑容满面的模样,令得她心中颇为喜悦,问道:“凉儿怎么来了?”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来吗?”乌弦凉挑眉反问。

    江引歌连忙摇头:“怎么会……”只是她现在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罢了。

    乌弦凉便坐了下来,江引歌吩咐多加一双筷子,江府常年就江引歌一个人独自吃饭,不同乌弦凉在家里那般热闹,显得冷冷清清。

    想着偌大的江府,就她一个主人,没有交心的朋友,亦没有关怀的长辈,乌弦凉突然觉得这美味的饭菜也味同嚼蜡般了。

    江引歌心中有事,也没有发现乌弦凉的不对劲,两人便沉默的吃着饭,还是乌弦凉从自己的世界里返神过来,发觉了江引歌的心不在焉,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吃个饭也心不在焉的。”

    “啊?没事……”江引歌连忙摇头,低头吃饭。

    乌弦凉感觉到了一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加在意,直到晚饭过后,两人在后院之中散步,乌弦凉才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晚饭过后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后院之中打上了灯笼,月色朦胧之中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倒是显得宁静至极。

    乌弦凉握住了江引歌的手,她身体僵硬了一下旋即才放松了下来,乌弦凉轻声道:“还记得苏萝姑娘吗?”

    江引歌知道苏萝到上京来找乌弦凉,心中虽然有一些不舒服,但是想到两人的未来,却又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所以就当做不知道,此时听她提起,便回道:“嗯,我记得。”

    江引歌的声音沉沉的,没有往日的干脆和温和,乌弦凉眼睛眯了起来,问道:“你知道她到上京来了吗?”

    如果说不知道,那么恐怕说不过去,毕竟苏萝已经来了半个月了,就连江誉流都知道这件事情,又何况是江引歌呢?

    江引歌便点了点头:“我知道。”

    话说到这里,如果还没有感觉到不对劲,恐怕乌弦凉就不是乌弦凉了,只见得她轻轻的笑了出来:“你最近很忙?”

    江引歌心中微微慌乱:“是……据探子回报,万象国使团回国之后似乎有了一些举动,不过时间尚短,还没看出个苗头来。”

    “万象国如何,我现在并不关心。”乌弦凉停住了脚步,江引歌却继续往前走,直到牵着的手被拽住了,她才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

    江引歌迷茫的回过头来看着乌弦凉,似乎是不明白乌弦凉这是怎么了,乌弦凉不言不语,眉宇间也没有怒气,反倒是平静如镜,不过就是这个模样,让江引歌心中更加的不安了起来。

    “怎么了?”江引歌轻声问,眼前的乌弦凉在半明亮半阴暗之中仿佛会随时被风吹散一般,令得她心惊胆战。

    乌弦凉却突然伸出手一把勾住了江引歌的脖子,凑上去便吻住了她的唇,江引歌呆愣了一下,犹豫过后却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热情的深吻,直到快要窒息才松开,乌弦凉深深的看着江引歌,原本她过来是想和江引歌商量一件事情的,为的就是“浮沉夜”开业那晚,考虑一下是否能让江引歌换上女装,来一场惊艳开场。

    乌弦凉从没见过江引歌的女装模样,她心中自然也渴望看到不一样的爱人,渴望自己的爱人能够用原本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是这件事情做不好那就危险了,所以乌弦凉才会上门来,讨论一下,然后,便发现了江引歌的不对劲。

    原本乌弦凉真以为两人都是太忙,所以才这半个月都没怎么联系,现在看来,恐怕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乌弦凉心中阴沉至极,不过脸上却是平静得很,她就这样看着江引歌,直到后者转移了目光,才平静开口道:“你在避着我。”

    不过问句,而是肯定句,江引歌心中更是沉重,不过此时却是否认,她知道乌弦凉很聪明,所以便强迫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乌弦凉微微垂下眼睑,平淡的道:“这半个月来,就连江誉流都来找过我,而你没有。”

    江引歌道:“我只是最近很忙,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

    乌弦凉没有抬头,所以没有看到江引歌眼中的挣扎和痛苦。

    “你这个醋坛子,知道苏萝姑娘来找我了,都不过问,”顿了一下,乌弦凉却不打算继续听江引歌的解释,自个儿接着道:“而且刚才我牵你手时你僵了一下,接吻时你犹豫了一下。”

    江引歌对乌弦凉的敏感感到由衷的高兴,又由衷的苦涩,只能干涩的解释道:“这是哪有的事儿……”

    “江引歌,我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别人,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每一道伤疤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你认为这样就可以瞒过我吗?”乌弦凉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冷意,她睁着眼睛看着江引歌,那双有神的双眼令得她不敢直视。

    江引歌移开了目光,抿着唇不发一言,乌弦凉也有些来气,便也沉默着。

    良久之后,江引歌轻声道:“凉儿,你真的是误会了,我没有躲着你。”

    这解释是如此的苍白,江引歌甚至连谎言都不会编织,乌弦凉知道江引歌心中对两人的未来还充满了怀疑,这让乌弦凉有些不安,她不怕皇权不怕反对,她怕的是江引歌放弃。

    乌弦凉抓住江引歌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你看着我说,说你没有躲我。”

    江引歌哪里还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能够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照出来,江引歌心中烦闷之余又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只能发起脾气来:“凉儿你在做什么?”

    “我没在做什么。”乌弦凉深深的看着江引歌,扣住她的腰吻了上去,轻声道:“你既然说没有躲着我,那么要我。”

    江引歌身体狠狠的一僵,最终所有的伪装都破碎了,她的惶恐不安,她的不知所措,她的悲哀难受,全都暴露出来了。

    “不……我不能……”江引歌轻声说出来的话,却是重重的叹息。

    “为什么不能?我早已夺取了你的身子,反过来不是应该的吗?”乌弦凉搂着江引歌腰的手用了力,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因为你在躲我,因为你觉得我们没有将来,所以你不敢夺去我的清白,好让我保持我的处子之身,是吗?”

    这个问题,在当初江引歌主动献身之后不久,曾经说过一次,而今又再被提出来了。

    江引歌的睫毛似乎承载着千斤的重量,压得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不能娶你……”

    “这有什么关系,我娶你也行啊。”乌弦凉把脸埋在江引歌的肩窝处,如此的亲密,又是如此的疏远。

    “凉儿,你知道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吗?”江引歌第一次提及到了这些事情,只听得她的声音轻柔而低沉:“不仅仅是你我都是女儿的身份,更是因为我是皇上的姐姐,皇上不可能会答应。”

    “皇上只是你弟弟,却不是你丈夫,他凭什么来支配你的婚事?”乌弦凉提到这个有着恋姐情节的江向曲便是一阵恼火:“他管得也太宽了吧。”

    听了乌弦凉这话,江引歌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可是他是皇上啊……再者,我怎么向你大哥二哥交代?难道我能告诉他们我是女儿身,还是皇上的胞姐吗?”

    乌弦凉便直接撒手道:“既然不能说那就直接不说不就得了吗?!”

    江引歌含笑揉了揉乌弦凉的头发:“凉儿,如果这样,你怎么对得起你大哥二哥对你的疼爱?”

    这也是乌弦凉所顾忌的问题,然而之所以是顾忌,是在和江引歌在一起的前提下,如果她放弃了,那么还能是顾忌吗?所以对于乌弦凉来说,让江引歌坚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引歌,你听我说,皇上会不会答应,我们可以以后再慢慢想对策,既然不能告诉我大哥二哥,就让他们都以为你是男子也没什么不行,至于对不起他们的疼爱,我并不觉得,因为你对我好,你疼我爱我,他们只会觉得欣慰,哪怕将来我们不可能有孩子……”

    “是的,我们将来不会有孩子,可是如果你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却不会有这样的问题,而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江引歌深情的看着乌弦凉,却也带着悲凉,乌弦凉恨极了露出这样绝望神色的江引歌,她狠狠的咬住了牙,一字一句的道:“可是世界上只有一个江引歌。”

    “然而一个为了江引歌,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江引歌缓缓的摇头,她捧着乌弦凉的脸,明明是那么珍惜,却又那么决裂的放了手。

    “凉儿,你回去吧,不用再找我了。”

    乌弦凉嗤笑一声:“就这样?就这样就打算结束这段感情?在你还没争取过的时候就决定放手?就因为有那么多的困难在前面?就因为你所谓的对我好?”

    江引歌闭着眼睛,脸色发白,却不肯多说一个字。

    乌弦凉知道,现在自己的愤怒对于两个人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希望你也好好想一想。”

    乌弦凉离去了,而江引歌却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背后,她才轻声笑着问道:“阿步,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告诉我,让我不要对凉儿动感情?”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江引歌又自言自语般的道:“可是我并不后悔喜欢上她啊……她那么特别……”

    江步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天冷……回去吧……”

    ☆、 第八十七章:开业

    一连几日,乌弦凉与江引歌二人都仿佛是陌生人一般,哪怕是下朝之后在路上碰见,都只是微微点头而后错开。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二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唯独乌涯有所猜测,但是一想到江引歌对自家小妹的态度,便硬下心来装作不知道。

    直到浮沉夜准备开业之时,乌弦凉才叫雯凤上江府,邀请她去参加浮沉夜。

    只是雯凤没有带回来任何的声息,乌弦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还是不打算去,这日下朝之后,她按耐不住内心日渐增加的焦虑,想要寻到江引歌问一声,却被江誉流给拦住,再回头之时,早已经没有了江引歌的身影。

    乌弦凉新中华浮躁,自然对江誉流没有什么好脸色:“有事么王爷?”

    江誉流面沉如水,问道:“你最近和江引歌闹什么别扭了?”

    乌弦凉挑了挑眉,口气很冲:“我和她有什么事情,和你什么关系?麻烦让让,我要回去了。”

    江誉流面容更加的紧绷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揍人一般,不过乌弦凉却不担心,她相信江誉流还不敢在皇宫里面动手。

    “哎,你紧绷着脸做什么,要知道,这世界谁也不欠你的,你这样绷着脸,小心娶不到妻子。”顿了顿,乌弦凉又笑道:“倒是忘了,宣王妃都已经产下小世子了,倒是忘了恭喜你了。”

    江誉流语气阴沉:“她不是王妃,本王尚未立妃。”

    “又如何?”乌弦凉语气平淡的问道,余光恰好看到了杨郸走出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乌弦凉越过江誉流走到杨郸身边,杨郸见着她便笑着朝她拱了拱手:“乌大人。”

    “叫我乌大人倒是显得生分了,要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凉儿吧。”

    “也好,凉儿。”

    两人并肩往皇宫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闲聊,乌弦凉心中因为江引歌的事情其实颇为暴躁,不过这些事情都压抑在心底之中。

    不过杨郸居然察觉到了乌弦凉的不对劲,两人聊着聊着之时,他道:“恕我直言,凉儿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

    乌弦凉笑得正张扬,听到此话之后便收敛了笑意:“郸大哥此话何意?”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见惯了你洒脱的模样,此时见你这样,心中不忍罢了。”杨郸的目光很干净,语气也很平和。

    同样是关心,江誉流表达得却是令人浮躁,而杨郸却让人把心中的话吐露出来的魅力。

    乌弦凉轻轻一笑,这种事情她自然不会对杨郸说,她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她揉了揉眉心,跳过这话题问道:“今晚听闻那浮沉夜开业,郸大哥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往?”

    “浮沉夜?”杨郸不知道这是什么店。

    “是啊;”乌弦凉笑得有些坏意,略带调侃的模样让杨郸微微眯起了眼睛,显然很是喜欢,却听得她接着道:“今晚就在浮沉夜门口见,不见不散。”

    乌弦凉洒脱的离去了,杨郸想了想,又是微微笑了笑。

    直到车夫把杨郸拉到了浮沉夜门口,杨郸下了车,才发现这是什么地方,杨郸苦笑不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特意穿得整齐干净了几分,不禁摇了摇头。

    乌弦凉不过一会儿便到了,不过她倒没有做轿子,而是骑着马来的,她看到杨郸站在一旁,不禁扬起了笑容,一下子跳下马来,墨色长发高甩,英气逼人。

    乌弦凉穿着男装,与杨郸站在一起倒是各有不同魅力,她上下打量了杨郸一番,笑道:“郸大哥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杨郸轻笑摇头:“看到你这样子,我倒是想起了当年初见你时。”

    “想来那天郸大哥也没想到我们还会有这么一天吧?”乌弦凉笑道:“郸大哥进去吧。”

    雯凤因为要坐镇后方,所以没有出现在浮沉夜里,至于那宗灵自然也是随着雯凤了,不过雯凤已经为乌弦凉开好了二楼的雅座,所以她便带着杨郸上了二楼。

    通过多日的造势,但凡喜欢去青楼的男子,无论是富商还是公子,都知道这浮沉夜即将开业,于是人便越来越多了起来。

    乌弦凉一边给杨郸倒酒,一边从二楼往下看,笑道:“那不是右散骑常侍孙大人吗?”

    杨郸便也从下面的人里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不禁笑道:“想不到这浮沉夜竟然吸引了不少的官员前来。”

    乌弦凉更是从中看到了出了名怕老婆的官员,看他畏畏缩缩却又se眯眯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是啊,不少官员都在啊。”

    杨郸更是笑道:“你我不都在这里坐着吗?”

    乌弦凉目光还在下面,笑过之后又有些心不在焉,杨郸就着乌弦凉给他倒的酒喝了一口,叹道:“好酒,好酒。”

    乌弦凉回过目光来,也喝了一口,倒是眼神一亮:“果真是好酒。”虽然不及秦叔自酿的酒好喝,但是却也独有一番滋味,不知道雯凤是从哪儿寻来的。

    又过了一刻钟,下面都满员之后,风华正茂的老鸨扭着腰肢走上了舞台上来,而至此乌弦凉甚至发现了自己二哥也来了,唯独不见那个人儿。

    乌弦凉捏着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呈现苍白,她垂下眼帘来,心中更是愤怒,悲哀,还有浓浓的不甘。

    这个还敢称为是不落将军的混蛋,竟然就打算这样躲避吗!

    舞台上无论是在表演着什么,此时乌弦凉都无心去看,她不甘的看着门口,直到眼睛酸涩,都没有看到那个人风度翩翩的走进来。

    杨郸看到这个场景,心中怎么可能会猜测不出来?从第一天见到乌弦凉起,她的身边都会存在那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便是江引歌。

    杨郸默不作声,仿佛没有看到乌弦凉的异常那般,只是喝酒,看台上女子精彩的舞动。

    终于确认了江引歌是不会来的了,乌弦凉心中的愤怒再也压不住了,她紧紧捏住了拳头,却忘了自己手中是拿着杯子。

    杯子轰然碎开,乌弦凉才惊觉自己不小心把杯子给捏碎了,她一时惊愕,却听得杨郸叹息一声:“还不快松开?”

    乌弦凉松开了手,酒和血一起留下来,她用丝巾擦了擦掌心,然后随意包扎了起来,抬起头来对杨郸笑道:“让郸大哥见笑了。”

    杨郸面容平静,没有分毫的探寻:“这有什么?小杯子喝起酒来确实不够带劲,喝酒就该用碗来。”

    说罢他便也摔了自己的杯子,喝道:“来人,给我拿两个碗来。”

    乌弦凉感激的看了杨郸一眼,杨郸倒了满满的两碗酒,她端着酒来:“能识得郸大哥,我三生有幸。”

    一碗酒下肚。

    “那日殿试郸大哥手下留情,凉儿感激不尽,再敬郸大哥一杯。”

    再一碗酒。

    杨郸虽然笑着看着乌弦凉,并不阻止,只是心中却有些怜惜,他往外面看,往门口看,却没有看到江引歌的身影,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来。

    直到乌弦凉喝了个酩酊大醉,江引歌都没有出现,杨郸看向舞台,此时貌似花魁准备要出来了,场中热闹非凡。

    乌涯是被同僚带着过来的,自然也是在雅间之中,他漫不经心的喝着酒,对于身边的女子无动于衷。

    而此时突然声乐一变,激昂的古筝音起,箫声高扬,让人不禁把目光放在了舞台之上,就连乌涯都不例外。

    突然水袖高扬,缨枪突现,一道妙曼的声影竟然持枪出场。

    苏萝眉目清冷,微微勾起唇角却十分魅惑,她身姿妙曼,身影妩媚,水袖纵飞,艳红中她眉间朱砂更显艳红。

    这一支舞,竟然用到了红缨枪,英气却又妩媚,更跳动每一个人的征服欲。

    她时而清冷,时而魅惑,手中缨枪竟然也像是有了灵魂一般的舞动着,没有战场上的血腥,只有舞动时的勾引。

    乌涯与苏萝并不是第一日认识,不过此时的苏萝,却让乌涯看得目不转睛,平日里的苏萝大家闺秀般,矜持而秀雅,而此刻的她却化身为那狐妖一般。

    乌涯看着那个舞台上的人,一眨不眨,好似要把那个人的身影印在心中。

    而杨郸却在此时看到了门口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一身白衣,俊美儒雅。

    就在所有人都被苏萝所吸引住的时候,江引歌翩然而至,她对舞台上的人没有兴趣,她只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想念,想来看一眼乌弦凉罢了。

    她越过众人,上了二楼,便在雅间里看到了醉倒的乌弦凉,还有那沉默着看着自己的杨郸。

    “杨大人。”江引歌朝杨郸拱手。

    杨郸轻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杨郸的话带了挑衅,江引歌听得出来,不过她不在意,她看着乌弦凉,心中闷痛,最终走上前抱起乌弦凉,却被杨郸拦住。

    “如果你对凉儿无意,又何必来招惹凉儿?我一样可以照顾好她。”

    多么优秀的人儿,就连杨郸,也对她有意,江引歌低头便看见乌弦凉安静的睡颜,没有平日里的自信,便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温柔。

    江引歌沉默不语,她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只是抱起乌弦凉便走了。

    月色凉薄,她是否想起了殊林山上草丛里的一夜。

    ☆、 第八十八章:战事突起

    乌弦凉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在自个儿的床上,身边并无一人,她头疼的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道:“来人。”

    一个婢女走了进来,雯凤因为有事要忙,所以换了个婢女已经换了很久了,她看了这个婢女一眼,问道:“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婢女有些惶恐的道:“奴……奴婢不知,奴婢进来的时候,小姐已经在床上了。”

    乌弦凉看她惶恐的模样,随口道:“是了,昨晚我自己回来的,倒是喝醉了给忘了,你去给我打盆水来。”

    这婢女去打水了,乌弦凉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只记得最后自己醉倒了,倒是谁送自己回来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想来,没有惊动婢女,那么应该就是对自己房间熟悉的人了,要么是江引歌,要么是江誉流,没有第三人选。

    乌弦凉起身来,因为宿醉还有些头疼,她走了两步,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

    待得乌弦凉梳洗好之后,不过走出大堂,便看到了四处都是慌慌忙忙的,恰好乌长勋从内堂走了出来,乌长勋穿着官服,见着乌弦凉的模样顿时说:“凉儿还不快换衣服。”

    乌长勋面容阴沉,显然有大事发生:“今早上突然响起了隆鼓,快换官服进宫。”

    隆鼓响起,便是有大事发生,要么是陛下升天,要么是战事突起,江向曲还这么年轻,向来身体健康,根本就不可能会暴毙,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战事突起,太平盛世即将结束了吗?

    乌弦凉脸色顿变,连忙回房换了官服。

    乌弦凉因为宿醉的缘故,之前并没有听到隆鼓的声音,此时换上朝服,太阳穴跳动得更利害了,在大堂与乌长勋乌涯二人见面,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担忧。

    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在宫门口遇到的官员们都是担忧的问着对方出了什么事,打听着什么消息,而乌长勋作为大将军,更是重点围堵对象。

    恰好此时一个人匆忙来到了乌长勋身边,在乌长勋耳边低声说些什么,乌长勋脸色更是变了一变。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乌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刚才来的人是乌长勋在边关的探子,带来的自然也是边关的消息,乌长勋道:“我们边走边说。”

    赶着进宫自然也是往皇宫里走,此时聚了不少的大臣,乌长勋重重的叹息一声:“根据探子回报,南方遭受到了大军攻城,封州已经失守。”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狂变,甚至有不少的官员惊叫了出来:“怎么可能?!封州一向都是大防,怎么可能会轻易失守?”

    “本将也不希望是真的,到底如何,得进殿才知道。”

    大臣们进了殿,都纷纷交头接耳,乌弦凉目光看着站在最前面的江引歌,江引歌面色阴沉,这事情显然是真的。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不到江向曲说平身,所有人都依旧深深的鞠躬着,没有人敢动,大殿上没有一丝的声音,突然殿外吹进一阵风,吹得不少官员身上的令牌发出铃铛响。

    “平身。”江向曲的声音如往日一般的清冷,听不出丝毫的怒气。

    可是看不透的帝皇才是最可怕的帝皇,导致于所有的官员恨不得都找个地洞缩进去。

    江向曲仿佛不知道众人的煎熬一般,只见得他拿起了一个奏折,打开似乎在看着,道:“今早上隆鼓响起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

    怎么可能听不到,也就是因为听到了这声音,所以才会如此的担惊受怕。

    “南方封州失守,有人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这个事实而震撼着,封州竟然真的失守了!那么岂不是让那敌军进入了邺未的领地?!

    “臣有罪。”江引歌跪了下来,紧接着文武百官都跪了下来。

    “臣有罪。”

    江向曲看着自己的臣子,只觉得一阵愤怒袭来,这就是他的臣子,认罪竟然都要自己的亲姐姐带头!

    “你们何止是有罪,简直是罪该万死!”江向曲愤怒的声音犹如从十八重地狱里爬出来般阴沉,他手中的奏折一甩飞了出来,哗啦的响起。

    “封爱卿,你看一下这是什么?!”

    奏折飞到阶梯之上,封太傅自然到不了,还是老公公敢顶着江向曲的怒火,把那奏折捡起来,递给了封太傅。

    封太傅接过奏折,一边看着一边冷汗直冒。

    “封爱卿,你倒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江向曲冷冷的看着位极人臣的封太傅。

    封太傅苍老的容颜此时显得更加的苍白,仿佛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之中,他颤抖着嘴唇,开口道:“封……封州失守,万象国率领十万大军踏进封州,连古城高危……”

    所有人脸色又是一变,江向曲声音冰冷:“封州作为与万象国相邻的边关城,竟然轻易的就让万象国给破了,你们说,你们是不是罪该万死?”

    匍匐在地的臣子们,只好大声应道:“臣,罪该万死。”

    “如果你们死了能够换封州回来,你们都去死吧。”江向曲又拿起了一奏折,甩飞了出来,看向跪在最前面的两人,他目光从江引歌身上移开,移到了乌长勋身上,冷声道:“乌将军看看,这又写了什么?”

    老公公又把奏折送到了乌长勋手中,他接过,直起上身,打开奏折一看,脸色狂变,江向曲哼了一声:“说啊,写了什么?!”

    “隆长城失守。”乌长勋言简意赅。

    乌长勋再次跪倒在地,南方以前便是江引歌负责,而西方便是乌长勋,结果这一次南方失守了,西方竟然也被攻破了。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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