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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占有关系 作者:惜公子

    第6节

    我悄悄打量他的脸色,觉得他还不算生气,赶紧爬起来跪在床上向他承认错误:“主人对不起,是我不好,若若知道错了。”

    “哦,你错在哪儿了?”

    这是我最怕的问题,每次我做错了什么事他都会这样问,可是每次我的回答都不能让他满意,我思考了一会儿,犹豫着说;“若若不该…不该不经主人同意就走开。”

    我说完又悄悄看他的脸色,他越沉着我就越害怕,可是这次他出乎我意料的叹了口气,说:“算了,也不全怪你,我没想到小文那孩子会这么激动。我以前很宠着他,可能是突然听说你来了,不太高兴。小小年纪,真是被惯坏了。”

    我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并没有好受一点,反而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他和苏锦文的老爹把人家惯坏了,跟他看我不顺眼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陈止遥养着我还挨着他什么事儿了吗?

    “他喜欢你?”我本来只是默默的想着,没想到这句话竟说出了口,我和陈止遥都是一惊。我是害怕,他是惊奇。

    “你吃醋了?”他挑眉问道。

    “没有,若若不敢。”我赶紧解释,我算是老几啊,敢吃他的醋?先不说我是什么身份,就算我不是他的宠物,我也不会有吃这种飞醋的心情。苏锦文喜欢他就喜欢好了,我又不喜欢。

    我有点理解为什么苏锦文看我不顺眼,不过我倒是突然不那么讨厌苏锦文了,因为我觉得那家伙什么都好,可惜脑子不太好,喜欢上陈止遥这么个变态。可叹,可叹。

    “吃点东西吧,刚才光顾着跟小文拌嘴,什么都没吃吧?”陈止遥把手上的托盘放下来,我才发现那上面是一碟甜点,几块小蛋糕,一碗桂花香奶。

    “谢谢主人。”我没有什么胃口,不过是陈止遥亲自拿上来的,我不敢不吃。我拿叉子叉了一小口蛋糕,味道很好,香甜又不油腻。我很久没有吃过甜点了,这么小小的一块蛋糕倒是很合我的心意。

    我又吃了几口,拿勺子盛了一勺桂花香奶,甜甜的味道散开在舌尖上, 比我以前吃过的甜品铺子做的都好。

    陈止遥看着我吃东西,突然笑了,对我说:“果然你也还小,这些东西是小文闹着让厨房做的,厨房做了两份出来,你也很爱吃这些?”

    我还正纳闷陈止遥一向不喜欢吃甜的人为什么会有甜点呢,原来是给他做的。我拿着叉子的手马上放下,再也不想碰那碟蛋糕,瞬间觉得胃里刚吃下去的几口蛋糕有点不好消化。

    陈止遥笑了,揉揉我的头发,“这就不吃了?还真觉得委屈?”

    “不是的,主人,我吃饱了。”我摇摇头,轻声回答:“我不委屈。文少爷说的那些,都是事实,我没什么好委屈的。”

    “要是这个月底你还是一斤都没长,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陈止遥带点威胁的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他给我规定了目标,每个月至少要重两斤,没达到就要惩罚,如果再瘦就更要惩罚,惩罚方式看他心情决定。他说我太瘦了抱着不舒服,而且体力不好,所以我每天要按照他规定的时间起床,吃饭,锻炼身体,一切为了迎合他的口味。

    不过今天晚上他心情好像很不错,也没再为难我,把那个托盘拿到了一边,然后就看到了我看了几眼扔到床头柜上的书和报纸。

    “你看的?”他拿起那本书看看我。

    “是。”我有点紧张,要是被他看出来我还想着以后能逃跑就糟糕了,不过还是要实话实说:“我想试试能不能看懂,所以…”

    陈止遥坐在床上,我跪坐在他身旁,他搂着我的肩膀斜眼看我:“看懂了吗?”

    我很诚实的摇摇头,“不懂。”

    “为什么想看这个?”他看着我的眼睛,不准我躲避。

    “因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我不甘心他会的我不会肯定是自取其辱,还会被陈止遥嘲讽。可是说我也许有一天需要用到这些?那陈止遥估计不会让我活到那一天。

    我结结巴巴的“我我我”了半天,陈止遥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命令道:“说实话,我不怪你。”

    我只好说:“我不想像他说的那样。”

    “他说的话你不用在意,他还是个孩子。”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你想学什么?现在这样就不错。”陈止遥倒是安慰了我一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可是到你不喜欢我的时候了,怎么办?”

    陈止遥笑了,慢慢的向我靠过来,他身上特有的气息笼罩着我:“你想让我喜欢你?”

    他的气势给人的压力太大,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整个人随着他慢慢向后仰着,含糊不清的说着:“恩…我不想让你也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既然是这样,”陈止遥不再向前,我的胳膊几乎要撑不住了,他一伸手把我拽到了他怀里,让我坐在他腿上,“那就让我教教你吧,我喜欢的,就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你想学什么,我亲自教你好了。”

    “真的?”我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的学费可比小文的大学学费还要高啊。”陈止遥说着还真的拿了一本书给我,他说刚才的那些不适合我,让我从这本开始看。

    我看了看,《货币战争》,好像也很深奥的样子。

    我专心的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把第一章看完了,发现我的脖子都酸了,这才想起我还坐在陈止遥身上。

    他刚才也一直在看着我,专心的看那本书。我一动,他也伸了个懒腰放我下去,问我:“看懂了多少?”

    “恩,没看懂多少。”我很心虚的请教他。

    陈止遥拿着书靠在床头,我跪坐在他身前听他给我解释这里面涉及的内容。他讲的很详细,也很精锐,很多复杂的东西他一解释我马上就明白了。我第一次对他在床上之外的世界有了些许了解,他的知识面丰富的让我很敬佩,对于很多事情的理解都超过了我从前见过的那些所谓精英们的总和。

    那天晚上他给我讲解了金融的大体概念,货币的升值和贬值背后的意义,我听的很认真。

    他合上书,突然问我:“若若,你知道货币战争的实质是什么吗?”

    我思考了一下,说:“利益。”

    “对,利益是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他看着我,目光很深邃:“货币战争的背后是人,人为了利益而战,但是当利益大到一定境界之后数字就失去了意义,人们真正想要的,是权利,是控制。”

    我看着他,觉得他不光是在讲这本书的内容。

    “不管是军队还是货币,那都是体现着一个人对国家的控制。而你知道多数人追求的一切,名利也好,财富也好,都和什么有关吗?”

    我摇摇头,他告诉我:“性。”

    “世界上的一切都和性有关,只有性本身和性无关,性的本身是权力和控制。”陈止遥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懂了,他要告诉我的是,他掌控着我,拥有着我的所有权,而性不过是这种掌控的附属品。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贬值,因为我属于他,决定我价值的人只有他。我不必因为只会陪他上床而苦恼,因为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种使用方式而已。而我还有没有别的用途,全部取决于他。

    “我懂了,主人。”我认真的回答,跪坐着俯身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吻,表达我的恭敬。

    “这一课可是讲了不少东西啊,你要好好记住,将来我会考你的。”陈止遥换了语气,很轻松的说:“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呢?我的收费可比一般的大学教授高多了。”

    我的一切都是他的,还有什么好给他的?我会心一笑,凑到他身前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还不等他回应,我就又亲吻了他的脖子,脸侧,耳垂…

    而后我又来到他面前,皎然的笑笑:“主人,这样的回报可以吗?”

    他被我挑逗的已经有点动情了,喘息开始变得低沉,故意压着声音问我:“这样就完了?”

    我又是很妩媚的一笑,把头抵在了他胸前,轻声说;“请使用我吧,主人。”

    第25章学费

    陈止遥一下子扯开了我的衣服,我的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脱着很容易。我帮陈止遥脱掉了家居服的裤子,他的上衣穿在身上,人还靠在床头,扶着我的腰要我坐上去。

    我还没试过这个体位,颤颤悠悠的坐在他身上,感到身下坚硬的东西很火热,烫的我一下子没敢坐下去。

    我感觉到了陈止遥的尺寸,虽然早就领教过了但是每次都有点头疼,现在我骑虎难下,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低头又吻了他。我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隔着衣服缓缓的撩拨他,手指经过他胸前敏感的地方,他激动的按着我的腰往他身上坐下去。

    我慢慢的在他身上蹭着,尽量给自己争取点时间适应,我吻他的脖子,他很享受的轻叹了一声,手离开我的腰抱着我的肩膀和我接吻。

    我俯在他胸前和他唇齿相接,相当于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我们俩的下身都已经光溜溜了,可是他上衣还穿在身上,而我是完全赤裸的。连这个时候都这样的不平等,我心里暗暗不服气,手伸到他衣服下面去抚摸他坚实的肌肉。坚硬而温暖的触感好极了,陈止遥平时注重锻炼的回报全都体现在他身上,出汗的时候小麦色的肌肤亮闪闪的,腹肌有型又结实,很是性感,也很…有攻击力。

    陈止遥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摸下去,轻轻的拍了我的大腿一下,笑骂道:“胆子大了啊,敢这么撩拨我,一会儿受罪的是你。”

    我不敢再动,低下头去又吻住了他。我用大腿轻轻蹭了蹭他,知道我不能再磨蹭了,于是用手扶着他的火热,对准了慢慢坐下去。

    只有他自己分泌的那一点点润滑,所以整个过程有一点艰难,好在我也开始找到了感觉,能稍微适应一点了。我们悠长的亲吻,他没有催促我,只是一手扶着我的腰帮我保持着平衡,另一只手在我身上肆意的揉捏。

    我很缓慢的让他一点一点进入我,这个姿势的好处是,我多少可以控制一点他进入的深度。感觉他进入的差不多了,我直起身来慢慢的上下运动,他很享受的靠在床头看着我,我脸上火辣辣的,还是有点不习惯。

    他用手扶着我的腰掌握着我的频率,扶着我在他身上上下下的做着活塞运动。我每次都不完全坐下去,他坏笑的看着我,也不说什么,甚至一只手放在脑后靠着,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我的脸更烧了,这个姿势和平时我被压在身下被迫承欢的感觉不同,他让我掌握着主动权其实只是让我更加主动地取悦他。我笨拙的动了几十下之后发现这个姿势不但很方便他欣赏,而且还很累。我一下子力度没掌握好,整个人都跌坐在他身上,他的那个东西一下子就顶到了我最深处。

    “嗯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陈止遥的笑意更浓了,他把手放下坐起来扶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红的要烧起来的脸上轻啄一下,调笑说:“你自己玩的不错啊。”

    我搂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肩上,不想再让他看着我。

    这个姿势让我整个人都落到了陈止遥怀里,由于我的体重关系,很方便他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他动起来,手还是握着我的腰配合他的动作,每次他向上的时候都按着我向下坐下去,然后再提着我让我微微向上抬起,再迅速的落下。

    这样的抬起,落下让他很方便的控制着我,我就像个玩偶一样被他握在手里,破碎的呻吟从我嘴里流出来,正好被他尽数听在耳朵里。

    “嗯…啊!主人,好深,轻一点…”我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事到如今我也早就不再刻意抑制自己的声音,真的觉得太深的时候就开口求他。

    然而他听了却会更加的兴奋,腰上和手上的动作都加快了速度,我几乎是挂在他脖子上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

    陈止遥搂紧我啃噬我的锁骨,我仰头向后喘息,他把头埋在我胸前用牙齿逗弄我敏感的那两点。他咬的不轻不重,刚好让我觉得有点疼,可是又分外的刺激。我忍不住抓他的后背,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慢点,啊…轻点,疼。”

    “疼?我看你叫的挺欢啊。”他在我耳边吹气,稍微放慢了动作,可是每一下都进到最深处,稍作停留在慢慢出去。动作虽然慢了下来,可是那种慢动作一样细致的摩擦给我也带来了不小的刺激。我哀嚎了一声,陈止遥握住了我的分身。

    “这样慢慢的,喜欢吗?”他的声音鬼魅一般在我耳旁,舌尖不时舔过我的耳廓,我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点头。

    “喜欢就自己来,我给你更多。”他用一种很诱惑的声音哄我,我抱着他的脖子自己主动的扭着腰,渴求他能给我更多的快感。

    “小腰扭的真不错,想要吗?”他用力的拍了两下我的屁股,我几乎感觉不出疼,只是觉得刺激。

    “要…主人,我想要,给我…给我吧!啊!”他的手突然堵住了我的铃口,我难过的扭动着,在他身上点着火乞求他:“主人,求求你,给我吧…我好想要…主人!”

    陈止遥突然很严肃的问我:“你在求谁?”“我在求你,我的主人,让我高潮吧,求你了。”我被他逼的很难受,止不住的吻他,轻咬他的肩膀,希望他能允许我射出来。

    “我是谁?”

    “你是我的主人。”我没有多想什么就回答了。

    “你的主人是谁?”陈止遥耐不住我一味的挑拨,终于也开始了自己运动。我被他一下一下撞着,几乎已经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想也不想的回答:“是你啊!陈止遥!”

    就在我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加快的速度射在了我身体里,堵着我分身的手也拿开,让我射了出来。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刺激,我早已经可以被他插射了。而且,我也必须要他上我才能射出来。

    结束之后,我挂在他身上喘气,身体软了下来。陈止遥就着这个姿势直接抱着我站起来走进了浴室。

    一直走到淋浴室他才把我放下来,我一离开他的身体,立刻感到有东西顺着我的大腿流了下来,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夹紧臀部,他朝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夹这么紧干什么,舍不得?”

    这样露骨的词语每次都让我面红耳赤,我小声的嘟囔着:“不是的。”

    陈止遥让我撑着淋浴室的玻璃墙,背对着他,他把水打开冲洗在我身上。热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我闭上了眼睛放松下来,从开始被迫接受让他给我洗澡到现在已经学着享受了。

    我的头发遮住了我半张脸,陈止遥从后面单手搂着我的腰,示意我撅起来一点。我把腰微微塌下去,臀部自然的翘起,他的手指借着水的润滑伸进了我的身体,微微扩张着我的后庭让他的那些东西流出来。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这个过程总是让我觉得很羞耻,可是我也知道这个留在身体里不好,不得不配合他。反正水打湿了头发遮住我的表情,我还多少好受一点。

    可是这次,陈止遥给我清洁完之后,手指留恋的在我后穴里插着,不肯出去。我难受的扭扭腰想甩开他的手指,但是这不可能,他把莲蓬头放回去打开天花板上的大淋浴,一只手插在我身体里,一只手抱着我的肩。

    他低下头来轻轻啃舐我的肩膀,手指模仿着抽插的动作不停的进出,我有点难受,扭动着身体轻声哀求:“主人,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他明知故问,又加了一根手指进来,“这样,你不喜欢吗?”

    我知道他又来了兴致,反正肯定是逃不了,那就不如主动出击,让他高兴总没我的坏处。于是我回过头很诱惑的对他笑笑:“只要是你,我怎样都喜欢。”

    果然,他听了这话之后神色一变,眼神好像饿了几天的狼一样把我按在了浴室的玻璃上,其实明明才吃过一顿大餐。

    我被他按在淋浴室的玻璃上,身前的玻璃是冰凉的,身后的他热情如火,一冷一热之间,我的思绪变的有点恍惚,什么都不去想,任由他操纵着我的身体,随他把我揉圆搓扁。

    因为有了刚才那一次再加上有着热水的润滑,我并不怎么难受,反而很放松。他也因为之前发泄过一次,这次进行的没有那么急,很缓慢的享受着我给他带来的愉悦。

    他的吻细碎的落在我背上,手伸到前面来玩弄我胸前的红樱,最后他加快了速度,掰着我的下巴要我回头吻他。他的吻总是那么急切,充满着放肆的霸道,经常把我的嘴唇咬出血。所以我每次都尽量柔顺的回应他,等到他在我身上释放了,喘息渐渐平和了,我才彻底放松下来。

    因为是在浴室里,所以这一次的清洁倒是很方便。我们这次洗澡洗的太久,我都有点缺氧了,回到床上的时候身上都是汗,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放空了。

    陈止遥关灯上了床,我自动往旁边挪了挪,他长臂一伸把我拽了回来。我靠在他怀里,他的手还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甚至摸到了我身下那个老实的贴着大腿也准备入睡的器官上。

    我打起精神睁眼看他,有点疲软的问:“主人,还要吗?”

    “你今天好像格外的听话,而且还很主动,怎么回事?”他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问了这么一句,我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他这样问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学费呀,主人。”

    陈止遥轻轻的笑了两声,好像真的被我逗笑了,笑声很放松,不同于他平时含义诸多的冷笑。他的手离开了我的下身来到我的腰上,摸了一会儿又有点不满的说:“都摸着骨头了,你还是太瘦。”

    “我一直都这样,没办法。”我模模糊糊的说道,眼皮直打架。

    “什么叫没办法?你要是能按我说的做也不致于体力这么差。”他还是那么专横。

    “那是你体力太好,有力气没处使。”这是我心里的腹诽,当然没敢说出来,我说的是:“我是早产儿,从出生开始就这样。”

    “所以你以后更要听话,不然我…”陈止遥念叨了几句,大概是威胁了一下我如果不听话他要怎么罚我。我睡意朦胧的没有听清,只是觉得这个时候陈止遥还真像个大叔一样,细致起来比谁管的都严。

    何必呢,何必管我那么严,反正也不喜欢我,反正也不会跟我过一辈子,等我青春不再了之后,他又何必在乎我能活几年。

    第26章出行

    第二天我故意比陈止遥早起了一会儿,虽然腰酸腿软的让我一下床差点没站住,我还是尽量迅速安静的进行了洗漱,摆好毛巾挤好牙膏等陈止遥醒来。

    陈止遥一贯早起,生物钟很准时,从不赖床。我准备好了之后回头发现他正站在门口,手撑着门框含笑看着我,问:“起的这么早,昨天晚上没满足你?”

    我心里讪讪的,心想要不是有求于你我才不会这样呢,现在不管怎么待着腰都不好受。可是脸上我却给了他一个很乖觉的笑容,对他说:“我想帮主人准备好呀,这样也算多了一个功能吧,主人?”

    陈止遥笑笑,走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在我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对我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没说话,只是更加讨巧的看着他笑,踮脚也吻了他。不同于他的轻啄,我的吻很有挑逗性,嘴唇轻轻吸允然后再用舌尖轻轻的掠过,他刚想加深这个吻我就离开了,稍微后退一步含笑看着他,笑的含情脉脉。

    这一幕如果不是发生在我和他之间,那一定是很甜蜜的一件事,只可惜我做的这些都是带着目的的,我今天不想和苏锦文交锋了,独处的话我可能会吃更大的亏,只有陈止遥才可以护着我。

    “盗你是偷不了什么的,还想勾引我奸你?”他的声音稍微有点沙哑,说明他已经又有了欲念。我装作害羞的低下头,却故意回头给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一转身跑出浴室,给他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陈止遥的衣服很多,穿的最多的就是正装,正装的数量也最多。他的每一件衣服也都很讲究,不管怎么搭都很好看。毕竟都是量身定做的,价钱摆在那儿,他的身材又好,怎么会难看呢。

    我选了一件灰色衬衫,配上一条银灰色暗色条纹的丝绸领带,搭上黑色的西装和亚麻的西裤,想了想,应该还不错,既有风度又很低调,很适合陈止遥。

    我把衣服选好了,开始思考我要怎么开口说我不想面对苏锦文。如果直说,未免显得我不懂事,毕竟苏大少爷轮不到我一个男宠不喜欢,陈止遥估计也不会喜欢我闹脾气。可是如果选择迂回战略,我能让陈止遥为了我不去公司的概率会更小。

    我正头疼着,陈止遥从后面拍拍我的肩膀,“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来,让他看过我选的衣服,问他的意见。他无所谓的点点头,让我过去帮他穿上。他在这方面虽然讲究,但是并不会花时间考虑,毕竟穿成什么样子他都是老板,所以这些琐事他几乎都交给我去做,美其名曰信任我的品位。

    我一边想要怎么开口一边帮他穿衣服,穿到领带那一步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心不在焉,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有点困惑的说:“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我赶紧回答道:“没有啊,主人。”

    为了证明我真的没有生病,我还特意的打了一个难度有点高的领结,结果完全失败了,领带缠成了一团差点勒着他。系领带这件事我不算很擅长,基本上是现学现卖,平时基本上只打那一种最简单的,反正陈止遥也没要求。

    我很尴尬的费了半天劲把领结解开,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热度。我重新给他打了我最熟悉的那种打法,悄悄吐吐舌头。

    他有点疑惑的打量了我两眼,不作声的让我跟着他下楼吃早饭。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就差要抱着他下楼梯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我可能抱不起来,等我混到可以抱陈止遥的那一天,我就真的算是出头了。

    这样一路的胡思乱想,他有两次差点踩着我。陈止遥三分不爽七分纳闷的看了我两眼,我赶紧讨好的上去抱住他的胳膊道歉,说什么“早上血糖低,看不清路。”

    他没理我,甩开我的胳膊径自去吃早饭。苏锦文没在餐厅,看样子是还没起,我松了一口气,坐在他旁边无意识的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麦片,看着陈止遥发呆,脑子里拼命的想各种说辞。

    “你不是低血糖吗,不吃饭看着我干什么?”陈止遥被我盯的有点不满,我赶紧拿起勺子喝了两口麦片。又是温牛奶,在陈止遥的影响下他的厨房做出来的东西也永远那么健康。麦片早就被我搅拌成了软软的糊糊,让我更加没有胃口。

    我没精神的吃了两口,陈止遥突然放下餐具,擦擦嘴对我说:“你把它吃完,不准剩下。”

    见他要走,我心里一惊,也放下勺子站了起来,弱弱的问:“主人,您今天走的这么早呀?”

    “恩,我今天有点事。你好好在家待着,小文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让管家给他做饭,你不用等他。”

    眼见他要去拿公文包,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肯求道:“主人,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陈止遥好像早就料定了我会这么说,含笑回头问我:“哦?带你一起?这次我可不是出去玩。”

    距离上次他带我出去之后,我不知道多久没再踏出这个别墅一步了,有了上次那并不愉快的回忆之后我也不再想出去。可是今天不一样,我低声下气的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解释道:“主人,我今天不想自己在家…”

    “我不能带你出门。”他很干脆的拒绝了我。

    我知道他是看出来我没说实话,赶紧弥补的跪下来给他换鞋,仰面看他:“我…我不想自己和文少爷一起在家。”

    我给他换好了鞋,看他又笑了,这才敢站起来,又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贴,嘴里说着各种好话:“主人,求求你,就这一次。我实在不想自己和他在家,万一再说起来什么惹他着急也是我不好。主人,我好久没出过门了,您带我出去一次吧。我保证不添乱,就坐在车里等您也可以,主人,求您了。”

    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可怜,陈止遥的脾气我多少了解一点,他平时怎么欺辱我怎么折腾我都必须忍着,可是别人要碰我一下都是不可以的。虽然他也不会因为我疏远那个苏锦文,可是想到我们要闹起来,那也是够他头疼的。

    他很了解我,知道我可以忍受他的掌控,可是苏锦文如果今天起来了还像昨晚一样,那没有他在我也是不会忍气吞声的,凭他回来再收拾我。

    果然,他考虑了一会儿,问我:“就这么不愿意看着他?”

    我点点头,又补充道:“是他喜欢您,要看不惯肯定也是他看不惯我。”

    看他还在考虑,我大着胆子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不断在他耳边亲吻,留下一个又一个糖衣炮弹。

    终于,陈止遥把我拉开了一点,认真的看着我说:“我带你出去,你不许乱跑,不许影响我。”

    我欢呼了一声,飞快的跑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兴冲冲的和陈止遥一起出门。虽然我从没有机会出门,陈止遥还是给我准备了不少出门的衣服。

    我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等着,陈止遥坐在车里微微皱眉,“怎么这么慢。”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坐进去,挠挠头发,说:“找了会儿衣服,好久没出门,不知道该穿什么。”

    陈止遥不置可否的用手里的文件打了我的头一下,说:“不是说要在车里等我吗,穿什么都可以。”后来又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裹的这么严实,我反而更想把它扒下来。”

    我有点紧张的拽住了陈止遥的衣襟,毕竟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呢,他要是想干点什么司机总不能假装睡了么听见吧。这么久了,我一直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只要别人没看到,我们的关系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有一天我跑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陈止遥呵呵笑了一声,松开我坐了回去,说着:“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掩饰我的紧张,我里面穿着一个白色的紧身背心,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和牛仔裤,深色的衣服和我黑色的头发呼应着,显得我皮肤更加苍白。

    陈止遥看了看我,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只够我们两个听见的话:“这么一看,还真挺像个大学生呢。”

    我低下头不想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繁华,街道两旁的建筑多了起来,交通也变的有点拥挤,马路上带着一股清晨特有的焦急和沉闷,匆忙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我真的很像变成他们中的一员,每天睁眼就要开始一天繁忙的奔波,中午和同事一起聊聊新闻,晚上回家时期待着一张温暖的笑脸。可惜那离我是那么的遥远,我打扮的像个什么,都只是陈止遥的男宠而已。我每天睁开眼面对的是他的喜怒哀乐,白天无所事事,晚上要想的是怎样让他更满意更爽。这样匆忙又充实的生活,不属于我。

    忽然间,我对于能走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又变的不是那么兴奋了,看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要回到那个牢笼里去。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一天,就是这一次陈止遥一念之间的心软让我有了可以挣脱他掌控的机会。这一天的际遇,改变了我的人生。

    第27章放风

    陈止遥在这里的办公地点在一栋市中心的大厦里,顶层的十楼全是他的公司,他自己的办公室当然在最顶层。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推开车门问我:“还真想在车里等一天?”

    我赶忙跟他一起上去,很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尽量不引人注意。我不是没想过趁机逃跑,可是我不是傻子,陈止遥更不是傻子,我真敢那么做,结局大概是被关到精神病院去然后被各种药物折磨到真的失常。

    陈止遥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外面是两张长长的皮沙发中间摆着茶几,他的办公桌挨着落地窗,屋子里没有太多多余的装饰,只挂了两幅画,但是整体的风格很简明大方,深色的家具白色的地面,欧式的红木家具,很符合陈止遥一贯的审美。

    他的办公室虽然没有什么闲人来往,但是毕竟一天下来来报告的人也不少,我坐在沙发上似乎有点尴尬。他打开了书柜后面的门,我过去一看,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小套间,卫浴小吧台一应俱全,真是会享受。

    陈止遥递给我两本书,说:“没意思就看看,里面吧台里有饮料什么的,你就在这儿待着吧。”

    我很开心的点点头,接过那两本书,坐在那个隔间里安静的看着。从外面的动静判断,陈止遥这一上午过的都很繁忙,不断有人过来来拿文件和送文件,电话不时的响起,他主要都是用英文回答,不时说些别的语言,我听不懂。说到底,陈止遥到底做的什么生意我都还不知道。

    我不再去想这个,开始看他给我的书,一本的是《基督山伯爵》,另一本是有关心理学的书,我考虑了一下,准备研究那本看起来更有用的。

    书都是英语的,我太久没动过脑子,英文也退化的差不多了,看的稍微有点吃力,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一直有点晕,看了没多久就感到昏昏欲睡。偏偏那张大床就摆在我面前,像是一种无声的勾引。我又坚持了半个小时,最终忍不住决定躺上去小憩一会儿。

    结果,我一直睡到陈止遥把我叫起来去吃午饭。这一觉我睡的很死,低血糖的人一般都有起床气,我在家时竭力的克制,但是那天有点忘乎所以的忘了自己在哪儿。我感觉到有人在叫我,很不耐烦的用枕头盖住头,说道:“别烦我,让我再睡会儿。”

    他顿了一下,笑道:“你倒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听到陈止遥的声音,我一下子清醒了,猛的坐了起来,起的太快导致我头很疼,耳朵里全是蜂鸣,喃喃的说:“主人,是你啊。”

    说实话,我当时一是脑子不充血没法思考,二是有点吓傻了,陈止遥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我过去遗留下来的少爷作风,他说当宠物就要有当宠物的自觉。

    看我愣愣的坐着,陈止遥突然扑过来开始亲我,一面扒我的衣服一面对我说:“本来是要叫你去吃饭,你既然不饿,那我就先吃好了。”

    这个时候我哪敢拒绝他,当然是配合的脱掉了我的衬衫,解开自己的腰带再去帮陈止遥脱衣服。他的上衣没动,只是匆忙的解开了我的腰带,把裤子褪到膝盖处,背心还没来得及脱就把我压在了床上。我本来就晕,被他吻的更是头晕脑涨,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的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忍他动手动脚。

    结果,我都已经半躺着准备就范了,就在他想去拉自己的拉链时,我的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继续帮他解着腰带,然后就听见我的胃很有意见的又叫了一声,这下我想装没听见都不行。

    这么大煞风景的事情让我脸都红了,我偷偷抬头看陈止遥,发现他不但没生气,竟然还笑了,可能这件事真的挺好笑的。他提上了裤子对我说:“既然饿的厉害,怎么不说?”

    我支支吾吾的说:“之前没觉得…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看来还是要先把你喂饱了你才能喂我啊。把衣服穿好,走吧。”他很大度的这么说,让我更加的不好意思。不,其实我更多的惊讶,还有一点受宠若惊。

    陈止遥带我去了一家离他的公司不远的披萨店,市中心卖的基本上都是快餐,无非就是汉堡热狗三明治,方便白领们快速吃点东西还有时间稍做休息。陈止遥选的这家披萨店是一家意大利式的早午餐店,虽然也属于快餐范畴,但是明显装修的更舒适休闲,浓浓的意大利风情,是他们这种没有人催着的老板们去吃午餐的好地方。

    因为天气还不错,我们就坐在了外面的小桌旁,服务员递了两份菜单给我们,主要是意大利语,下面标着小的法语和英语,倒是很齐全。我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陈止遥已经抬手让服务员过来了,他随意的指了指菜单,我挠挠头发,说:“我和你要一样的。”

    因为是在外面,所以他特地赦免我不必喊他主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虽然没几个人能听懂中文。

    他点点头告诉了服务员,然后又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懂。后来东西上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要的是咖啡,给我上的是热牛奶。

    陈止遥点的是意大利空心粉加蒜油面包,我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浓郁的蒜香,酥脆的口感,外圈稍微烤的有点硬,里面是柔然而热气腾腾的面筋,果真不错。

    陈止遥在生活方面非常讲究,在家时一般都是厨房做的营养师设计过的中餐,很少吃任何不健康的东西,虽然他抽烟但是烟瘾也并不大,偶尔喝酒,从不酗酒,简直是健康生活的楷模。有钱人都更怕死,因为拥有的多,所以更加舍不得失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吃过外面的食物了,虽然陈止遥家的厨师做饭真的很好吃,可是我想念这种自由的气息,哪怕只是假象。

    吃了两口面包,我舔舔手指,用叉子叉了一口意粉,觉得还是面包更好吃一些,我不大喜欢奶酪的味道,咸里带一种奶腥味,还不如直接喝牛奶。

    想到这里,我喝了一口陈止遥给我点的热牛奶,有点眼馋的看着他手上那杯黑咖啡。我很想念咖啡的香味,可是陈止遥的观念里是如果不是必须那么不健康的饮料就要完全杜绝,他喝咖啡只是为了提神。

    他瞥了我一眼,看到我盘子里满满的,只吃了那两块蒜油面包,于是把自己的面包碟子推到我跟前,说:“喜欢就多吃点,我吃饱了。”

    我不好意思拒绝,虽然我也差不多吃饱了。我把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快的慢慢嚼,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天空很蓝,白云被风吹着缓缓的飘,不时变化个形状,和煦的风吹在我的脸上,很是惬意。这一刻我觉得很平静,什么都不用去想,恨不得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这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定格住的一个镜头或者一幅油画,我是构成画面的一部分,很自然的融入在这个环境里。就连对面坐着的陈止遥就好像自然的天生就该坐在我对面喝咖啡一样。

    我轻轻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没出息,不过出来吃了一顿饭而已,就忘了自己只是他带出来遛的宠物?

    就在这个时候,两只鸽子飞了过来,落在我旁边的雕花栏杆上咕咕的叫。我笑了,把手里的面包撕成更小的碎块喂给他们。鸽子一点也不怕人,我把手掌摊开,他们就低头在我手心里吃面包,还有一只甚至站在了我的手腕上。

    喂的差不多了,它们心满意足的咕咕叫了几声,大概是对我表示感谢。我微笑着看着它们,一回头发现陈止遥也在看着我。

    “我给你的面包,你就这么喂了鸽子。我都没吃够。”他看上去也有点慵懒,大概是也被环境感染了,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对他笑,说道:“刚刚你不是说饱了才给我的吗,要不你吃点我的吧?”

    我把我的意粉推给他,陈止遥摆摆手,叫服务生把卡给了他结帐,对我说:“该走了,我下午有会。”

    我只好站起身来,还有点恋恋不舍刚才的那两只鸽子,还有外面这样的好天气。放风时间到了,我必须要听他的话,做人就要知足。

    陈止遥大概也留恋这样的晴天,慢悠悠的向他公司的方向散步,心情很好的样子,还和我开了个玩笑:“你把我的面包喂了鸽子,打算怎么赔偿我?”

    我无奈说:“我用意粉来换,谁让你嫌弃我,不肯吃。”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都没嫌弃你。”

    陈止遥笑了,把我搂过去在我唇上亲了一口,完全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对我说:“你还敢嫌弃我?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主食。”

    晴朗的天空下,刚才落下的鸽子正好飞过,很是明朗的画面。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陈止遥含笑看着我的眼睛,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我低下头,为了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假装咳嗽了一声,低声说:“反正我也被吃了也不是一天。”

    好在陈止遥没发现我的心虚,他和我进了电题,把我送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那层,让我还去里屋等他,他自己又下了两层去开会。

    他办公室的门没有锁,因为只有他和他的秘书有权限直接上到这一层来,有客人时要么是预约要么是秘书先接待。我看着电梯门关上,本以为这一层都是空的,没有想到,竟然在他的办公室门口遇到了一个人。

    杨梓云。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心虚。因为刚才陈止遥笑的很真实,可我是假的。他刚才是真的很开心,可我时刻准备着让他失望。

    这不能怪我,毕竟我是被迫的,我是被他绑来的,不是吗?

    第28章斯德哥尔摩?

    杨梓云应该是来这里找陈止遥的,可是见到我他表现的很意外,甚至算得上是惊喜。他上来和我握手,很热情的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今天总算没有白来。”

    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和他短暂的握了握手,问他:“你是来找陈先生的吗?”我心想,见到我就算没白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杨梓云反问:“不打算让我进去等?”

    我想了想,既然能到这里来,就说明这个人还是有门路的,虽然陈止遥不喜欢他,但是毕竟也是他的客人,现在他和他的秘书都不在,我领他进去应该也不算逾矩。

    于是我伸手,说:“那就请吧。”

    他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沙发上,毫不客气的一直看我,我被他看的有点不舒服,语气不太好的跟他说:“陈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就在这儿等吧。有什么需要的…我也帮不了你。”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呢?”他倒是不恼,反而压低了声音问我,“你难道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他,秦若?”

    我大吃一惊,这里的所有人都以为我叫陈若,而他竟然知道我的真名!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你!你知道我是谁?”我想起了他的名片,他是个国际刑警没错,可是一般的刑警是动不了陈止遥的。

    “我不但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这里,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上次给了你名片,你竟然没有联系我,我失望了好一阵,我以为你也和那些人一样 ,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现在看来,你也许只是没有机会。”他又递给我一张名片,压在桌子上放到我面前,我看他的神情不一般,于是很小心的用手掌压着拿起来,果然,名片下还有一张小纸条。

    我朝他打了个眼色,我们都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如果有的话那么有些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杨梓云很轻松的耸耸肩,问我:“给我来杯咖啡怎么样?”

    我点点头,进屋去拿杯子,然后趁机打开了他递给我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想办法制造动静,尽量去公众场合,我们会帮你。我在调查毒品走私案,需要人证。”

    我心里一惊,他竟然是在调查毒品走私案的,据我所知,陈止遥在这件事里,也算是受害者,至少他也看不惯纪苍海的行为。我以为杨梓云是在查关于我三年前的失踪,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不过看这个样子,杨梓云是早有准备,而且来头不小,如果我选择他,赢的几率有多大?

    这间屋子是陈止遥的私人空间,应该是没有任何监控的,可是我又不能把杨梓云带进来说话,那样就是不打自招。我攥着那个纸条想了一会儿,手心里全是汗,几乎已经让那纸条上的字迹模糊了,可是每一个字我早已谙熟于心,就连同杨梓云的电话号码一起,记在了心里。然后我去厕所,把那纸条从下水道里冲走了。

    我再出来时已经镇定了下来,我给杨梓云倒了杯咖啡,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悠哉悠哉的喝咖啡。

    “陈止遥…他好像很喜欢你?”忽然间,杨梓云没头没脑的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一怔,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他只是养着我而已。”

    “哦,是吗?”杨梓云抬眉一笑,“你别误会,我只是有点好奇,他那么无情的一个人,你竟然毫发无伤的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

    我有点嘲讽的笑了,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毫发无伤?”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揭你的伤口,只不过,有的时候,伤痕是很有用的。”杨梓云很高深的看了看我,我联想到了刚才的那张纸条,他需要我做人证,又说伤痕有用,那么意思是…

    杨梓云没等我说话,又自己感叹了一句:“说实话,我也认识陈止遥那么久了,没见他身边有谁呆的这么长久。你对他,真的没有点什么?”

    “怎么可能!”我有点激动的喊了一句,被他这种想法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你都知道我是被他绑架的,我对他能有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人质爱上绑匪吗!”

    杨梓云看着我,眼神很深邃,过了一会儿才低声沉吟了一句:“其实,我并不是没见过。你没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心理叫做斯德哥尔摩吗?”

    我还是有点激动的喘着粗气,但是也有点被他的这个说法吸引。与其说是吸引,不如说我被吓着了。斯德哥尔摩我也听说过,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心理,简单来说就是当你的性命安危全都掌握在一个人手里,他随时可以要你的命时,你会莫名的对他产生一种依赖。因为他本可以杀你,所以他给你的一口水都好像是他的恩赐。最后,甚至会有人因为这种情节而爱上伤害他们的人。

    我想起刚才阳光下我看着陈止遥笑容时的心虚,悄悄的摇了摇头,我对自己发誓,我恨陈止遥。他夺走了我的一切,甚至剥夺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我怎么能不恨他?

    正是因为这种恨,我才一直忍辱负重的对他强颜欢笑,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夺回我失去的一切。我还有着那么多仇恨,我不可以软弱,斯德哥尔摩一定是属于弱者的。我对陈止遥,只有恨意。

    “不可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陈止遥大概是因为变态所以养个男人在家里,而我更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他。你见过谁喜欢上过自己的狗,又见过哪只狗爱上过人类?”

    我的表情一定很狰狞,杨梓云不得不收起了他那种略带同情的笑容,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能听到你这样说,我不知道是该为你庆幸还是为你难过。不过劝你一句,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吧。”

    “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干什么?总不是算好了今天他会带我出门来这里等我吧?难不成,你也对我有兴趣?”我很挑衅的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很嘲讽的笑容,杨梓云的表情顿了顿,有点尴尬的把咖啡放下,不过倒是很真诚的说:“你也可以这么想,我也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看看我能看见什么。今天大概是真的走运,让我遇见了你。”

    “哦?我还不知道陈若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了,才见了一面而已,就值得杨先生为他来这里碰运气?”陈止遥的声音响起,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我们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他冷笑着看了看我,对杨梓云说:“早知道是这样,杨先生何必不早说呢?喜欢他的话,我借你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必你一次又一次的来我这里干等?”

    我打了个寒颤,偷偷瞥了一眼陈止遥,他脸上挂着一幅傲慢又疏远的微笑,似乎连客套都懒得客套,而且我能感觉到,他现在很生气。

    杨梓云站起来,还是很有礼貌的和他打了招呼,依旧不介意他敌意的态度,笑着说:“我想凡是长了眼睛的人就没有人不会喜欢陈若,不过但凡长了脑袋的人,也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陈先生不要误会,我们只是闲聊了两句而已,我还在这里蹭了一杯咖啡。”

    “他只是我养的男宠而已,谈不上什么所爱,你要是喜欢我让他伺候你两天也没什么。不过试了你就知道,除了摸样好看点,真是一点特点都没有。”

    他这话说的我膝盖一软,几乎当场就要给他跪下求饶。我惊恐的看看他,杨梓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我们,出声帮我解围:“陈先生别动气嘛,其实我今天来也不过还是想问您几个问题而已。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配合一下我的调查呢?”

    “你问吧,我知道的自然告诉你。”

    “其实也还是那几件事,城外的夜色酒吧是您的产业,请问除了酒吧之外那里还有什么别的用途吗?”

    “我竟然不知道,杨公子竟然还要帮财政厅的人查户口?”

    “啊,并不是,只是在查别的案子,怀疑他们占用了您的地方做违法的事,您虽然忙人事多,也该抽时间好好巡视自己的地方,以免到时候被牵连。”

    “那个酒吧后面是赌场,杨公子也去过的,一年前就已经批下来了,手续正当,你可以去查。”

    “这…纪苍海,您认识吗?”

    “我认识啊,是我的…老朋友了。”陈止遥略带深意的看了看杨梓云,杨梓云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继续问道:“那么,您二位在商业上有过合作吗?”

    “有倒是有,只是一般人很少知道罢了。杨公子真是消息神通啊。”陈止遥按了按眉心,好像很烦躁的说:“在我的赌场批下来之前,那个地下曾经作为仓库出租过,纪老板借用过我的地方,不过大家都是朋友,我也没收什么钱,算不得是合作。”

    “那么,他租用的用途是什么,您可知道?”

    “大概是用来储存货物吧。人家生意上的事,我总不好这么小的事都要过问。”

    “那好,我没什么问题了。陈先生,下次再见。”杨梓云把刚才他们的对话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写完了挥挥手,转身离开。走之前好像还看了我一眼,不过我被陈止遥的怒气震慑着,根本不敢抬头。

    不过我好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杨梓云大概真的非常需要人证,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从陈止遥嘴里问出点什么,那么流水账的询问,怪不得陈止遥不耐烦。

    当然,现在我更需要为我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

    第29章惩罚

    杨梓云一走,陈止遥就连那一丝的虚伪都不屑再装,看着我的眼神冰冷到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盯着我不说话,我缩着头畏头畏尾的站在他不远处,手心里全是冷汗。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好像只是几秒钟,又好像是好几年,我专注的盯着地板,他的皮鞋尖的方向稍微一变我马上后退了一步,双手下意识的护住了头部,嘴里求饶道:“主人,我知道错了,要打要罚回家再说好不好。”

    我保持着双手护头的可笑姿势带了一会儿,发现陈止遥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更加冰冷的看着我。他没动,就显得我这个姿势过于可笑,我把双手渐渐的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依然堤防着 他有什么动作。

    我当然知道我打不过他,我只是不想在这里被他教训而已。

    可是陈止遥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很冰冷的打量,又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的那种感觉,我也楞楞地看着他,就好像从没好好打量过他一样看着。我忽然感觉到很疏远,说到底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快三年,可是我好像并不了解他,他也并不了解我。

    杨梓云刚才说过我是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如果说了解,我对他的了解来自经验,经验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是生气了,什么时候是放松,什么时候是不满,可是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开心为什么不满,我全然不知。这样一想,就觉得我的处境其实很危险。

    可是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着这样一个我完全不了解又对我有着完全掌控的人也可以安然入睡的呢?我甚至不再去想他是什么人,他和我什么关系,他又是为什么这样对我,因为已经过了太久所以生活好像就该是这样。

    酴醐灌顶一般,我被吓的一激灵。

    就连当初的吐血一样的恨意,现在都已经淡了。秦若啊秦若,你怎么这么没用?

    “去屋里等我,没有我叫你不许出来。”他终于发话了,我还是照做,这个情况下不管我做什么都对我不利。

    我默默的走进了屋子,关上门,开始认真思考陈止遥和我之间的关系。其实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一种关系可以定义我们。

    即非主奴,因为他并没有按照奴隶的标准要求我;也非情侣,温情的戏份他演都不愿意演,那么到底是什么呢?开始时我以为我只是被个男人并且是个变态强奸了,可是渐渐的,我越来越不懂了。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明白,难道陈止遥真的只是喜欢我的脸和身体所以才把我当做金丝雀一样的养了这么久吗?

    我唯一想通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我必须逃。再待下去,连我自己都会忘记,我本是被迫来到这里的。人的惯性还真是可怕,过惯了被奴役的生活,会以为反抗才是可耻的。

    我默默的在屋子里坐着,坐到天都黑了也没有开灯,就这样一点一点感受太阳下沉黑暗的侵袭。当适应了黑暗之后,眼睛是可以看清的,反而一丝光的刺激都受不了。温水煮青蛙,死的最彻底。

    直到陈止遥把房间的门打开,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我才发现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身影显得很高大。他的背后是灯光,整个人看起来只是一个剪影。他就这样看了我好一会儿,声音听不出喜怒的问我:“怎么不开灯?”

    我说,“黑暗更能帮助我反省,主人。”

    “起来吧,回家了。”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再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就连晚饭,面对苏锦文的纠缠提问和抗议,他都没有说话。我也埋着头吃东西,不理会苏锦文不断投来的询问目光。

    陈止遥把筷子放下,我立马也乖乖的放下了饭碗跟他一起上了楼。我进屋的时候,陈止遥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报纸了,还点上了一支雪茄。

    我很识趣的在门口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虽然屋里还有一点冷,但是我知道这样多少能减少一些陈止遥的怒气。如果能勾起他别的想法来,那么也算是一种战略。

    我乖乖的跪在了他身前,他瞥了我一眼,继续看他的报纸。他看完第一份之后吩咐我说:“去给我倒杯红酒。”

    我起身去拿放在屋里的红酒,看了看选择了一瓶他一贯比较喜欢的,连着瓶子一起拿了过来,给他倒上一杯双手举给他。

    他看看我,拿起酒瓶把杯子倒满,说道:“你能让它一直不洒出来,我今天晚上就先不罚你。”

    我心里暗暗叫苦,先不说这杯红酒有多满,我保持着这个动作只要稍微一动红酒就会洒出来。就凭他不说要我举多长时间,我就知道这场罚是跑不了的,他只是在变着法的折腾我而已。

    屋子里没有表,我的手臂开始渐渐的发酸,肌肉出现了初期的那种疲惫感,然后手指也开始发软,保持双手的平衡变得越来越困难。陈止遥看都不看我一眼,抽完了一整根雪茄之后又点上了一根烟,我之前没发现他的烟瘾有这么大。

    雪茄抽起来是很慢的,所以这根他抽的有些漫不经心,大部分时间只是架在手上当个摆设,快要灭了时才吸上一口。

    我就这样看着那香烟不断变短,只有一道青烟从那点燃的红点上飘起来,我看着看着,直到发现胳膊上的肌肉开始发抖,手指甚至快要握不住酒杯时才回过神来。

    陈止遥这才看了我一眼,气定神闲的翻了一页报纸,然后弹了弹烟灰,抖掉了燃烧过后多余的灰烬,很自然的把那根烟捻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烟头燃烧的部分有多烫,可是我看着他的动作时竟然来躲开的动作都没有,只觉得骤然一疼,皮肤上就多出了一个伤疤。我再睁眼时,那杯红酒已经完全的洒在了地上,地毯被染上了大面积的酒红色,而我抱着肩膀惨叫着在地毯上疼的打滚。

    我用手捂着被烫伤的地方,手掌却不敢碰触伤口,刚才那一瞬间太突然,现在回过神来只觉得更加的疼。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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