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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快穿]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作者:水泊渊

    第19节

    一想到韩泽家里经典的母夜叉,方慕安就对老婆这两个字心生恐惧。

    第60章 隐士有隐痛6

    文轩没听到他期盼的答案,显然是失望至极的,“要是能跟你一辈子在一起,半身不遂也值了。”

    现在这个状况下实在不适合煽情,方慕安尴尬地把手伸到面具里摸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你的意思是,方简从前和白溟有一腿,那韩泽又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变成方简小情的?”

    文轩对小情两个字比较敏感,脸上的笑容都更深了,“方简在明的身份是韩泽的幕宾,韩泽从前是方简手下的明司令,方简落入火场生死不明之后,明司一笔的头衔才落到他身上。”

    方慕安忍不住好奇,“韩泽家里那个母夜叉老婆又是什么画风?”

    文轩摇头笑道,“二十年前,韩夫人是京城第一美人,她虽出身风尘,却也诗书礼乐无一不精。当初韩泽不顾朝廷明令要明媒正娶她时,他二人的故事还成为流传一时的佳话,至于她现在……”

    “停!你不用说了,我用膝盖猜也猜得到。”

    方慕安摇头晃脑地搓搓右手食指,“韩泽天生是断袖,娶老婆只是撑门面的,不想糟蹋良家妇女,就从青楼里买了一个,结果把花魁弄到家里之后只看不用,活活让京城第一美人守活寡,长期压抑才出现了心理问题。”

    文轩有些无奈,“差不多吧。”

    方慕安长吁短叹,“亏得韩泽做得出这种事,我要是韩夫人,早不知给他戴几顶绿帽子。”

    他话说完,自己还没意识到不对,文轩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文夫人,你要是嫁了我,我保证日日辛勤浇灌,绝不会让你压抑到要给我戴绿帽子。”

    才说了几句正经话这小乌龟就又耍贫嘴。

    方慕安上前捏住文轩的下巴,“既然我的身份这么重要,明司天牢又有的是刑具任我选用,那我就打起精神陪你玩玩。我不信你还能咬死不说到底把我的穿越指南藏到哪了。”

    他明明是威胁,文轩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你口味见长啊。”

    “你少跟我贫嘴滑舌,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你不是开玩笑,难道还真会对我用刑吗?这具身子虽然是文轩的,鞭子抽到身上,疼的可是康时年,你忍心?”

    文轩一边说,一边把攥在方慕安手里的下巴往前凑,眼看就要亲上面具了,方慕安吓得赶紧把手松了,又在衣襟上胡抹了两把,退后一步道,“康时年,你别有恃无恐,我现在完全可以假借职务之便对你这个那个。”

    文轩挑挑眉毛,一脸戏谑,“好啊,我等着你假借职务之便对我这个那个。”

    方慕安看他态度嚣张,气的拿手指他鼻子,“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料理不了你,我跟你姓。”

    才放出几句豪言壮语,他肚子上的伤口就是一阵疼。

    大约是刚才用了太多中气的缘故。

    方慕安捂着肚子,难忍的哎呦几声,叫的文轩都看不下去了,“你还伤着,别在这阴气之处呆太久了,早些回去歇着,身体养好了再来看我。”

    “谁特么来看你,我是来审你的好不好?”

    “好好好,改日你身体养好了再来审我,我躺平了任你处置。”

    什么叫躺平了任他处置?

    你躺的再平我也……

    方慕安狠瞪了文轩一眼,手把住牢门上的铁窗对外头大喊“韩大人。”

    韩泽听到方慕安的叫声,忙吩咐人打开牢门,“子谦,你怎么样了?”

    方慕安接过韩泽扶他的手,“没事,肚子有点疼,今天审不下去了,来日继续。”

    韩泽拿外袍给方慕安围了个严实,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走,刚走出几步,方慕安就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说了句,“把文轩放下来,给他饭吃。”

    韩大人脚步挺了,一脸疑惑的看着怀里的方慕安,“你说要松文轩的绑,还要给他饭吃?”

    “是啊。”

    “那饿他的这些日子,不就白费了吗?”

    “怎么会白费了?起码表明了我们的态度。该给他吃饭吃饭,该让他睡觉睡觉,该加被子加被子,该送褥子送褥子,先由着他舒服几天,等我养好身子,再让他从九重天掉到十八层地狱。”

    韩泽一开始还紧皱眉头,听到方慕安说“从九重天掉到十八层地狱”的时候才稍稍松弛了扭曲的表情。

    文轩从方慕安被韩泽抱出牢房时脸色就很不好,听到他那一句一点也不压声的威胁,一腔怒火窜上心头,“下次在床上看我不弄得你死去活来。”

    他当然是不敢说出声的,只能暗暗咬牙切齿就算了。

    方慕安以近乎耻辱的姿势被韩泽抱上车,好在一路上韩大人也只是拉着他的手,没有其他的动作,到韩府之后,方慕安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抱了,自己捂着肚子走进院门,龟速磨蹭回房。

    韩泽亲自为方慕安换了药,服侍他喝汤喝水,洗脸洗脚,喂他吃了一颗落英血,握着他的手看他睡。

    方慕安的手被韩大人攥着,也不好意思抽,好在落英血发作起来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混沌中做了一场梦,九重天的云宫站着一个人,风华绝代的背影,他走过去把人抱住了,那人一转头,脸是模糊的,像是姜丫头,又像是那日在寻仙楼看到的瑞玉。

    方慕安才抱着人亲了亲,那个人的脸就变了,一会是宋洛,一会是韩泽,吓得他赶紧把手松了,连连往后退,眨眼之间,那个人变成了康时年,呆站在远处,苦巴巴地看着他。

    两个人面对面对峙,方慕安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拒绝康时年,就只能胡扯了一句江湖大义,“大丈夫志在四方,儿女情长都是没出息的人干的事。你别喜欢我了,志在四方去吧。”

    他说完这一句,康时年竟真的淡淡回了声,“你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走了。”

    方慕安眼睁睁地看着康时年转身离去,他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空上一分,到最后竟难过到喘不过气的地步,才要大叫一声,人就醒了。

    醒了才知道事态严重。

    原来他喘不过气不是做梦,是有人拿被子蒙住了他的头。

    一大早就上演被谋杀的剧情,是不是太悲催了点。

    偏偏谋杀他的人无良地坐在了他受伤的肚子上,方慕安痛的体力爆发,一把把骑在他身上的人推到一边。

    等他捂着肚子从床上坐起来,看到的就是韩夫人满含杀气的一张脸。

    方慕安在屋里找了一圈,哪里有韩泽的影子,完蛋了,他的保护神不在身边,他要被人家正室处理了。

    韩夫人盯着方慕安冷笑,“每次看到你那张脸我就恶心到不行,亏得他对着你还站的起来。”

    方慕安在心里叫屈,天知道他是有多期望韩大人站不起来。

    “韩夫人,你冷静一点,你杀了我,你自己也要偿命的。”

    “偿命我也认了,这些年我过的就不是人过的日子,那孬货一年也拿不到几个钱,一有积攒就都花在治你那张丑脸上面,让我们跟着吃糠咽菜,你怎么不去死呢。”

    眼看着韩夫人下地拿了一把剪子,方慕安吓得灵魂出窍。

    他来了这几天,不是受苦就是吸毒,一件正事没干成,就要被个母夜叉捅死在家……

    他死了不要紧,文轩怎么办?那王八蛋还关在明司大牢,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少不了要扎扎实实过一遍严刑的。

    说话间,韩夫人拿着剪子冲过来了,方慕安大吼一声,做了个叫停的手势,“夫人发脾气也不过是为了钱,要是我弄到钱给夫人,夫人是不是就不发疯了。”

    韩夫人眼睛都瞪圆了,“你说谁发疯?你真能弄到钱?”

    这两句话连在一起莫名喜感,方慕安没忍住就噗嗤了一声,“我能弄到钱,夫人宽限我一些日子,等我身子再好些出的了城,保证弄到银子把你的嫁妆都赎回来。”

    “你出城干什么?”

    “城外有朋友。”

    韩夫人似笑非笑地哼了两声,“你别背着那孬货走歪门邪道,他虽然是个该天煞的王八蛋,这些年却从没收过一分贿赂,沽名钓誉也好,榆木脑子也好……勉强算是个清官吧,你别毁了他的名声。”

    我擦!

    方慕安万没想到韩夫人也有帮韩大人说话的一天,可见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可怜到底了,二十年被冷暴力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举头仰望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男人。

    男权社会造就的病态畸形,真是可悲又可怜。

    方慕安同情心沸腾泛滥,“韩夫人,把自己打扮打扮,找个好男人改嫁了吧。”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韩夫人就怒了,冲上来就要拿剪子绞他的嘴,“你巴不得老娘走?你想得美,你个不要脸的兔子,你毁的他了日子还不算,还要毁了他的名声,我今天就跟你拼命。”

    方慕安弄巧成拙,心里的后悔就别提了,“钱钱,想想我能给你弄到的钱。”

    第61章 隐士有隐痛7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老妈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禀报,说老爷回来了。

    韩夫人把腰一叉,“请了这些天的假也不干正事,好不容易当一天差,去打了个照面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来看兔子,他可真有出息!”

    说话间韩泽已经进门来了,一看到手拿剪子的韩夫人和手捂肚子的方慕安,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

    韩夫人没力气争辩,扔了剪子把手一摊,“给我一颗落英泪。”

    韩泽二话不说,立马从怀里掏出药瓶倒药给她。

    方慕安看得瞠目结舌,人家齐家靠德行,韩大人齐家靠落英,老婆用落英泪,小三用落英血,不成瘾不成活。

    韩夫人拿了药一把塞到嘴里,指着方慕安恶狠狠地放话,“十天。”

    韩泽扶方慕安到床上坐了,掀他衣服看了伤口,“什么十天?”

    “没什么,你夫人胡言乱语。”

    韩泽抚着他的手,“子谦,你想起我了吗?”

    方慕安赶忙反握住韩泽的手,“昨日审文轩的时候我记起一点十年前的事了,你什么时候要审他,再带我去。”

    韩泽一脸犹疑,“皇上的确是催促早审文轩,我也安排了刑堂今日就审,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受的住受得住,挨鞭子上夹棍的是他不是我,我有什么受不住的。”

    韩泽冷笑,“挨鞭子上夹棍?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他。”

    方慕安脊背窜上一阵恶寒,挨鞭子上夹棍还成了便宜他,那不便宜他要怎么样?

    他有预感他要大开眼界。

    韩泽喂方慕安吃了饭,又帮他换好衣服,备车出门。

    二人到达明司天牢时,一干暗卫狱卒早就严阵以待等着迎接,其中有一个人尤其扎眼。

    宋洛。

    宋洛见到用夸张姿势抱人进来的韩泽,颇有些进退不能,上前叫人也不是,不上前又失礼,最后只能折中在原处遥拜,“老师。”

    是方慕安的错觉还是怎的,那小崽子个子长高了,脸色红润了,比上次见到时气色又好了不少。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公主府的水土自然是极好的。

    韩泽把方慕安放到地上,笑着对宋洛点点头,“人你可见过了?”

    宋洛低头回拜,“还未曾见。”

    两人说话间,宋洛半眼也没看方慕安,好像他眼前这一个戴面具裹粽子的是个透明人。

    这小子的眼力见真是不一般。

    方慕安心里生出危机感,“还是昨天的老规矩,让我单独提审他吧。”

    这说辞敷衍了一次,可敷衍不了第二次,韩泽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口气却是不容置喙,“你如今有些事记得,有些事记不得,还是由我从旁提点好一些。”

    他嘴上说提点,心里想的可不是提点。

    方慕安不敢执拗,韩泽说不定已经对他的反常产生了怀疑,还是不要没完没了地触人家逆鳞。

    三人走到文轩的牢房门口,方慕安在最前面,隔着铁窗往里看,小乌龟早就被放开了手脚,正裹着被躺在铁床上睡觉。

    韩泽心里恼怒,向看守的狱卒问了句,“他睡多久了?”

    “从昨晚吃了饭就开始睡,一直睡到现在。”

    方慕安知道韩泽心里是埋怨他的,也不敢插嘴,只好装模作样地吩咐人把牢门打开。

    铁门锁的嘎啦响也没能吵醒睡到天荒地老的文轩,韩泽咬牙道,“取桶凉水,泼醒他。”

    方慕安忙拦手制止,“算了算了,湿淋淋的不好收拾,扇巴掌把他打醒也就是了。那个什么,宋洛,你去。”

    宋洛人还站在牢门外,突然被点名,一时也有些无措。

    韩泽只吩咐影卫,“把他拉起来带到刑堂。”话说完就来扶方慕安。

    一行人转去刑堂,方慕安本以为韩泽说的刑堂和他上次和云晨一起被抓进来的刑堂是同类型产品,一进去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这一间是真正的刑堂,光看那些琳琅满目,叫不出名字的刑具,方慕安就傻了。

    小乌龟今天死定了!

    文轩被绑上刑柱的时候人还迷糊着,更气人的是,他还时不时打几声呼噜。

    公案桌后头摆着三张椅子,韩泽安排方慕安坐正中,他自己坐右手边,宋洛坐左手边。

    三人刚坐定,绑人的影卫就一桶凉水泼到文轩身上。

    方慕安制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人家已经放空桶了,文轩被凉水一激,扰了好梦,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摇头甩掉脸上的水。

    方慕安斜眼看宋洛,宋洛对文轩的处境并不是无动于衷,可他眼中还是坚毅大过私情。

    文轩看清了四周围的情况,嫌累把头又低下去了,垂眼之前还别有深意地对方慕安送了个秋波。

    方慕安恨不得给他跪了,都这种时候了亏他还有闲心出幺蛾子。

    韩泽冷笑一声,对方慕安道,“子谦昨日不是说要让他从九重天掉到十八层地狱吗?说说你想怎么用刑?”

    我擦,一上来就将他的军啊。

    方慕安正犹豫着怎么答话,宋洛开口对文轩喝道,“冀王在十三省联络的官员名单和两淮盐商的名册,交出来。”

    文轩抬头看宋洛,“救你的是冀王殿下,养你的是冀王殿下,你学了一肚子的忠孝礼仪,却如此忘恩负义。”

    宋洛被打到七寸,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冀王在十三省联络的官员名单和两淮盐商的名册,交出来。”

    这小崽子是化身复读机了吗?

    文轩也如法炮制,咬牙切齿地又骂了宋洛一遍忘恩负义。

    韩泽看不下去了,“来人,给我拔了他的手指甲。”

    方慕安吓破了胆,宋洛也有些吃惊,怎么才说两句话就要动手了。

    “住手。”

    眼看着刑官拿钳子要拔文轩的指甲,方慕安拍案而起。

    韩泽皱起眉头,宋洛也咽口水。

    方慕安也知道自己的动作做夸张了,忙嘿嘿赔笑两声,“一上来就拔指甲,把他疼昏过去,就什么都别想问了。”

    他戴着的面具本是无表情,再配上这么几声不伦不类的笑声,把阴森的刑堂都加增了几分诡异。

    韩泽冷哼一声,“拔指甲只是见面礼,拔了指甲他要是还不招,那就剁他手指,一根一根剁到他招供为止,要是剁手指还不招,那就剁脚趾,剁了脚趾还不招,就砍手砍脚,挖眼削耳,再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煮熟了喂给他吃,再不然,就……”

    “停停停,别再不然了,大概意思我懂了。”

    方慕安实在听不下去了,从韩泽开始说第一句话,他的冷汗就顺着脑门往下流,流满了脖子又流满了全身。

    韩大人不愧是超级抖,就照他真实的残暴程度,从前让他只玩玩鞭子蜡烛什么的真是太压抑他的本性了。

    方慕安全身的血都冷了,好在他戴着面具挡住了表情,可以尽情的呲牙咧嘴。

    刑官拿着钳子等韩泽示下;眼看着韩泽的“拔”字都念到嘴边了,方慕安忙伸手握住韩泽的手,“先等等……”

    宋洛两只眼只盯着文轩,压根就不敢往他们这边看。

    韩泽被方慕安抓手抓的呼吸都不正常了,到最后也没能给出行刑的指令,反手握住了方慕安的手,十指交握,几乎用上了碎骨的力气。

    方慕安被捏的关节都要错位了,一边又深深为自己出卖色相的行为感到悲哀,“大人,我手疼。”

    韩泽一边慢慢松了手,一边慢慢松了一口气,对刑官使了个眼色,刑官低头退到一边。

    文轩保住了手指甲,眼睛里可没有一点要感谢方慕安的意思,只盯着他与韩泽交握的手无声冷笑。

    方慕安这个气愤,我为了你都不惜牺牲原则,你居然还用捉奸在床的表情鄙视我。

    剧情发展到这个阶段,难堪地停滞了,问也问不出,行刑又被制止。

    韩泽目光炯炯的望着方慕安,神情分明就是在说,yuanyuup。

    方慕安被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up,推开椅子从公案桌前走下来,扶着肚子走到文轩面前。

    文轩笑的没心没肺,小眼神饱含柔情,颇有点被当下的气氛挑起了兴致的赶脚。

    方慕安舌头都打结了,“冀王在十三省联络的官员名单和两淮盐商的名册,交出来。”

    宋洛在后头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恨不得当场告方慕安侵犯他知识产权。

    文轩也忍不住,看着方慕安呵呵笑个不停,眼睛里恨不得生出一张小嘴,在他脸上吧嗒出几个红心。

    再这么打情骂俏下去,傻子都会看出他们两个有问题。

    方慕安脑一抽,扬手就给了文轩一个春光灿烂的大耳刮子,“你看什么看!”

    文轩没料到方慕安被打他,脸偏到一边时,表情变的好不精彩。

    方慕安抓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正过来,刚要开口说什么狠话,出声却是变了调的痛叫。

    第62章 隐士有隐痛8

    韩泽吓得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子谦,你怎么了?”

    做戏要做全套,方慕安一狠心就捅了自己肚子一下,伤口果然不负众望地渗血了。

    文轩眼看方慕安自残,气的两眼喷火。

    方慕安避开文轩要吃人的眼神,捂着肚子哎呦出声,韩泽忙走到他跟前扶他,“子谦,你是不是伤口痛?”

    方慕安心说我都快把自己捅露了你还看不出我伤口痛,“刚才打他时扯到了伤口。”

    韩泽看一眼方慕安,又看一眼文轩,“不如我找人送你回去换药……”

    方慕安一听这话就炸了,“你找人送我怎么行,你不陪我?”

    出卖色相就出卖到底,一把手拉着韩泽死也不放。

    宋洛也上前劝了一句,“方先生伤势要紧,来日再审不迟。”

    韩泽看了一眼面如冰霜的文轩,对宋洛皱眉道,“人先交给你,你审就是了。”

    方慕安汗毛倒竖。

    人交给宋洛,那还有的活吗?小王八蛋当初能在床上杀人,眼下就能全套复制抖s韩的刑讯技巧。

    好在宋洛推辞了,“这么重要的犯人,学生一人不敢审。”

    韩泽眯眼思索半晌,咬牙对刑官吩咐,“把他关到水牢。”

    虾米?

    从哪又弄出个水牢?

    方慕安才忍不住要开腔,就远远看见文轩向他摇头,这才把求情的话咽了。

    他这一天的表现已经够明显了,适度收敛很有必要。

    文轩的担心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两人才上了马车,韩泽就试探着问方慕安,“子谦,十年前在冀王府,你是不是就认识了文轩?”

    方慕安的心跳都紊乱了,攥着拳头强作镇定,“文轩虽然是抓我的人,也是救我的人。”

    韩泽脸部肌肉僵硬,伸手把方慕安的两只手紧紧握住,“你这两日百般袒护他,就是记起来他对你的救命之恩?”

    方慕安连抽了好几次手也没抽出来,只能好死不死的由他握了,“我并没有袒护他,文轩剑客出身,宁折不弯,你那些损害身体的法子一旦用在他身上,他必然会生出玉石俱焚的决心。用刑的最高境界是让他疼,而不是让他失,你打他,他会担惊受怕,患得患失,可你要是断了他的指,挖了他的眼,他生无可恋,就绝不会吐露半个字了。”

    居然即兴编出这么一大套,方慕安真想给自己点赞,好在韩泽有点被他说动了,“子谦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文轩被抓到现在还没自裁,大约也是因为他还怀抱逃脱升天的幻想。”

    韩大人都明白地说“文轩逃脱升天”只是幻想,看来就算最后明司用严刑把文轩的口供都逼出来了,也不会放他出去了。

    是时候研究一下怎么把他救出去了。

    韩泽见方慕安长吁短叹,少不得又生了疑心,“当初你之所以会对落英血成瘾,都是因为冀王逼供你时用的招数。你万万不可对文轩心生怜悯。”

    方慕安忙淡定地回一句,“各为其主,谁会对谁心生怜悯,大人不要疑神疑鬼了。”

    韩泽低头轻笑,“从你这次醒过来,就一直叫我大人……你不记得你之前都怎么称呼我吗?”

    “我从前怎么称呼你?”

    “你一直都是直呼我表字。”

    “啥?你让我叫你表子?那不是骂人的话吗?这样不太好吧,就算你有受虐倾向也要考虑一下影响。”

    他插科打诨到这种地步,韩泽还一脸深情,“子谦,你叫我释然好不好?”

    这特么是躲不过去了。

    方慕安不得已只能出老招数,“哎呦,肚子,我肚子上是不是渗出血了?”

    韩泽听他叫的哀怨,忙掀了他的外袍看他里衣,伤口处果然红彤彤的一片。

    韩大人这才急了,掀帘子叫车夫快马加鞭。

    方慕安被颠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韩泽还坚持把他抱在怀里,一路拿手压着他的伤口,一边在他耳边说安慰他的话。

    坐个车跟受刑一样,下了车又是一通折腾。

    韩泽吩咐下人烧水煎药,把方慕安的伤口揭开包扎清理换药。

    方慕安一边疼的直哎呦,一边在心里骂文轩连累他。

    韩泽满心不忍,“子谦,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方慕安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韩大人这是预备要对伤患动手了吗?

    这些天他天天都留下来陪他,如果是陪病人床的老套路,韩泽是不会问的,他既然开口问了,那“陪他”的含义必定和从前有所不同。

    方慕安一甩冷汗,以退为进,“你不是天天都留下来陪我吗?”

    韩泽帮方慕安理好里衣,“我在床上抱着你睡好吗?我保证不碰到你的伤口。”

    这种保证……跟同女孩子保证我们就静静地盖着被子聊天没啥区别。

    方慕安小心地反问一句,“要是我说不行,你会怎么样?”

    韩泽眼中尽是失望,“自从你出事,我都没有抱着你睡过……之前我们明明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想分离的。”

    方慕安听到这话,心里也有点过不去,要是韩泽知道真正的方简已经死了……

    眼看方慕安有所动摇,韩泽一秒钟也没耽误就顾自脱靴脱外袍,吹了灯,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方慕安见大势已去,只好拼命往里跟韩泽拉开距离,蹭到一半就被韩泽扯手制止了,“别离我这么远。”

    方慕安全身僵硬地任韩泽把他抱在怀里,抖着嗓子问了句,“大人……我们真像你夫人说的那样,玩过什么皮鞭蜡烛的游戏吗?”

    韩泽轻嗤一声,“你这次醒来之后变化太大,我都认不出是你了。你从前虽然也会常常忘记事情,对我却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过。”

    什么叫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过?

    难道从前的方简是性格乖戾的咖?

    方慕安轻咳一声,“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韩泽沉沉一笑,“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太子府宴,惊鸿一瞥才知原来这天底下竟有如此超凡脱俗之人。那会我才只有十八岁,刚刚考中进士,后来我之所以会投靠太子,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所有童话般的爱情故事,都有一个电光火石的开始,方慕安其实不太理解男人与男人的电光火石是怎么个化学反应。

    上一世他也曾问过康时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老子的?”

    康时年笑着看他一眼,“刚上初一那年,我在校外被人堵了,几个外校生要抢我的钱,还笑我是肥猪,后来你和你的狐朋狗友路过,把他们吓跑了。”

    方慕安一点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不过他从前的确是看不得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同学被外校生欺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很有可能的。

    康时年接下去说的话就让他彻底悔恨自己多管闲事了。

    他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做春梦梦到的是你,做那个想着的是你,抱着枕头也当成是你,有时候在学校看到你都会起冲动。”

    擦,小乌龟比班长变态一百倍好伐。

    当初他真是瞎了眼,居然让这么个居心叵测的小狼崽子白白占了一年便宜。

    回想起来他们翻来混去的那些岁月,方慕安就觉得后怕,原来康时年跟他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的时候,心里面抱着的都是那种想法。

    韩泽见方慕安不说话,就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子谦,你在想什么?”

    想冤家。

    “没什么,我在想你说的那些事。”

    “那时候我只敢远远的看你,从不敢靠近你,我万万没想到,后来你竟会做我的幕宾。”

    方慕安呵呵干笑两声,“可能二十年前我就慧眼识珠,认定你是个当特务头子的可造之材吧。”

    “什么头子?”

    “没没,口误。”

    韩泽轻轻转了个身对着方慕安的侧脸,“我在你身边二十年,用守得云开见月明来形容也不为过。我知道你会接受我,一半是因为他死了……一半是因为你受了伤,又中了落英血的毒,你会要我,大概也是为了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子伤害自己,减轻痛苦……我知道我趁人之危很不光彩,可是我太想得到你了……”

    方慕安只听了这几句,就猜到他要讲的大约会是个虐恋情深的故事。

    “不管过程怎么样,最后你不都得到心爱的人了吗?他既然愿意为你去死,可见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默默半晌,韩泽都没有回话。

    方慕安忐忑着一颗心,生怕他下一步做的出人意料,没想到韩泽也只是轻声问了句,“子谦,你为什么要把话说的这么置身事外?”

    那是因为他本来就置身事外!

    方慕安心里是同情韩泽的,可撑死到头也就是同情了,他不能做过多的动作,说暧昧的话,让他产生不必要的幻想。

    那就太残忍了。

    第63章 隐士有隐痛9

    一大清早,方慕安又是被韩夫人捂脸憋醒的。

    这该死的整人都不会换换招式。

    方慕安好死赖活把韩夫人推下地,呸呸了几声,“你干什么你!”

    “钱呢?”

    “才过了一天你就管我要钱,我上哪给你弄去。昨天我跟你家老爷出去办事,哪里有时间出城。”

    韩夫人冷眼瞥着方慕安,亮出了叉腰摆胯的经典姿势,“那孬货今天不在,我给你安排车出城。”

    怎么看她这架势,像是等不及要把他弄到城外杀人灭口。

    方慕安摸摸伤口,长叹一声,“你好歹等我换身衣服洗把脸,要出城也不能穿着里衣就出城吧。”

    韩夫人轻哼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方慕安穿鞋下地,先洗脸漱口,再换衣戴面具,才要出门,就见韩夫人端着个碗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把这个喝了。”

    方慕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是啥?”

    “那孬货一早起给你熬的补汤。”

    “你没在里头加什么□□鹤顶红吧?”

    韩夫人失声冷笑,“府里穷的揭不开锅,还有钱买鹤顶红?”

    方慕安脸都白了,“那你放的是□□?”

    “砒你个头砒,药死你我管谁要钱,我就算要杀你也得等先拿了钱再说。”

    方慕安摘了面具,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接过韩夫人手里的补汤,才皱着眉头预备一饮而尽,结果灌得太猛把嘴给烫了。

    “你个混球,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干脆端碗开水烫死我算了。”

    韩夫人也怒了,“你以为我想伺候你个扫把星,还不是孬货嘱咐人把汤锅热着等你醒来喝,你自己喝之前不吹吹,当凉水灌个什么劲!”

    两人互瞪了一会,都泛酸眨了眼,方慕安闷头把汤喝了,韩夫人站在门口催丧一样的催他。

    丑正室和男小三一大早就吵吵闹闹,成了韩府一道亮丽的风景。方慕安和韩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骂到大门口,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车开出去方慕安才觉出不对,“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你要是跑了,那孬货还不唯我是问。”

    方慕安听不过去,“你别一口一个孬货地叫他了行不行,他怎么说也是你夫君,你把他叫孬了你脸上能添光加彩是怎么着。”

    韩夫人看着方慕安,眼里隐隐现出一层水汽,“还不都是因为你!自从你进了韩府,他就再没来过我房里一次。”

    怎么听这意思,方简没来韩府之前,韩泽还是去过韩夫人房间的。

    方慕安眼看着母夜叉似的人哭的梨花带雨,心里也生出点异样情绪,意识到以前,他手已经伸过去拍韩夫人的后背了,“只在乎曾经拥有,又何必在乎天长地久。他从前跟你甜蜜蜜时,表现很孬吗?”

    韩夫人一咬嘴唇,脸上居然还现出了诡异的红晕,“你们天天滚在一起,他怎么样你比我清楚。跟他有过一次,跟别人就都是索然寡味。”

    一个美女说出这种话也罢了,一个四十岁长相堪忧的妇人说出这种话,未免就有点诡异了。

    大奶二奶讨论渣男床上功夫这种事,到底还是对方慕安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出城的后半段路,他说什么也不肯再说一句话。

    韩夫人也沉默下来,一会低着头抠指甲,一会掀帘子看窗外,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忧伤,大概是在缅怀什么终身难忘的过往。

    方慕安看她时心里不忍,更多的是担忧自己。

    一会出城见到云晨,他该怎么说?直接承认他的身份,还是绕个弯子说他是受方慕安之托来找他的。

    煎熬中车子已经赶到方慕安指定的地址,方慕安和韩夫人下了车,对视一眼,往院子里走。

    才走出两步就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狗叫。

    小黑从院子里冲出来,对着韩夫人一通狂吠,把母夜叉吓得兜圈子的跑,站的远远的不敢回来。

    方慕安看到韩夫人被狗追的情景,伤口都要笑裂了,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哎呦。

    小黑站在院门口一边摇尾巴一边看他,看着看着就试探着凑到他跟前闻他的手,又伸出舌头舔了他。

    韩夫人看得瞠目结舌,对着方慕安狂吼,“这畜生为什么咬我不咬你?”

    “你没听过一山不容二犬吗?它不咬你一嘴毛,怎么彰显他的江湖地位。”

    韩夫人气的青筋暴涨,左手指完方慕安又用右手指,指来指去也不敢说半个字,生怕方慕安打发狗来咬她。

    院子里的人听到狗叫声,也出门来看。

    两家佃户都下地了,迎出门的是云晨和段鸿。

    两人走了个前后脚,中间还保持着八百尺的距离谁也不理谁,看样子也不像是生疏,倒像是在闹别扭。

    方慕安也知道自己的模样太扎眼,必定要介绍他如今在台面上的身份的,就对着云晨和段鸿恭恭敬敬地施了个拜礼,“在下是韩泽大人府上的幕宾,受大人所托,来拜见老夫人。”

    段鸿一听他是韩泽的人,干脆一甩袖回房去了。

    云晨的表情也很冷淡,既不回拜,也不应声,就那么卡巴眼打量方慕安。

    方慕安被云晨看得浑身不自在,只想赶紧坦白身份,“其实我是……”

    “方慕安”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韩夫人就探头探脑地凑上前,“你就是他的故人?真是什么秤配什么砣,戏子配狐狸精。”

    云晨气的叉腰瞪眼,“你说谁呢?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一个撒泼的母夜叉,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两人当街对峙,战局一触即发。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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