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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重生之靠山吃山 作者:彦平方

    第2节

    安轩冷笑一声,道:“实话跟你们说,这一百亩田地就是都过到如宝名下,也都是不用交税的。只不过,愿于不愿我说了算。怎么,你们觉得不公?哼哼,我们虽说以前住在玉兴城,可租种田地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村里租种土地,租子大多四成,田税还要自己缴纳,这是常例。因我阿爹生前对家乡诸多惦念,我本意让大家缴三成租,田税我们缴纳,一来乡亲们都不容易,二来就当替父亲还愿。只是没想到,阿爹最惦念的乡亲三成租子都不愿交给他的家人,还想要霸占他的田地!你们几户扪心自问,我阿爹可曾薄待你们。这么多年,田地让你们白白种着,没要过你们半分钱粮。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么?!安明路知恩图报,这样的人我们自然能帮则帮。”

    六家人面面相觑,再也说不出半句话。这许多年种着不是自家的田地,却不用交租子,久而久之就真把那地当成了自己的。安轩一家回到村子,是他们没料到的。他们也知道,交租子是应该的也是必然的,可心里那贪念压不掉,像是自己东西要被人抢走了,总有几分不甘和委屈。却忘了,那地本就是人家的,如何处置从来就是人家说了算。

    说到底,都是私心闹的。

    村长看着安轩送走几家人,回到堂屋,方笑道:“安轩你小子够坏的啊。你一开始就是要试一试几家人吧。要说,你阿爹眼光都是不错的。只不过,人都是会变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好了,这事儿也解决了,我也该回了。”

    安轩和安如宝忙将他送出门去,安轩道:“这些天家中事多,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招待明喜哥。”

    村长笑着道:“好说好说”边背着手去了。

    安轩与安如宝关上大门,长吁一口气。田地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要将整个院子收拾齐整,还要到后山看一下,那里还有些山地和山林,看看要如何处理。

    这一忙就忙了整整三天。第四天一早,一家人套上马车,跟着村里人一起去了镇上。

    第5章

    安平镇逢五开集,各村都是趁这时候采买家中所需的东西,安轩一家收拾了几天,发现家里还缺了许多东西,秦风列了单子,正好今日去镇上买齐全了。

    镇上离村子三十多里路,走路要一个时辰左右,村里大多都是搭同村的车去,村里大多是牛车、骡车和驴车之类的,这就让安轩家里的马车有些鹤立鸡群,尤其还带着车厢,许多坐着敞篷车的夫郎和哥儿,都是满脸羡慕。

    村长家赶的是辆骡车,赶车的是个年轻的汉子,是村长家的爷儿安立成,车上正中坐着村长的夫郎,本家是村里的,也姓安,两旁坐着抱着孩子的安立成的夫郎和安绍。

    安如宝没有坐到车厢内,而是坐在了车辕上,安绍一看到他,眼睛就离不开了,思量一番,忽然冲着安轩道:“叔,我家的车有些挤,能坐你家的车么?”

    安轩有些为难地道:“我这车里坐了六口人,实在是坐不下了。”安绍被拒绝,有些生气,扭头不再理人。村长夫郎看了安绍一眼,又端详了一番安如宝,心道:“倒是个齐整的小爷儿,只可惜……”不由暗中叹了口气,安立成家的一向看不惯安绍的骄纵,心里翻了个白眼,一心哄着怀里的孩子。

    车内,秦风和宋初听得清楚,宋初面色如常,秦风却是皱了眉,想到安如宝坐在外面,一个未议亲的哥儿这样上杆子,怕是看上了家里的小爷儿,宋初这个哥儿,他接触了几天,是极喜欢的,家里其他人对这两兄弟印象也是极佳,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想到此,他对宋初道:“你和小亦的户籍文书带在身上吧?你先交给我,一会儿镇上人多,入籍的事儿,我和你阿爹去就行了。”

    宋初不疑有他,将怀中户籍文书递给秦风。

    坐着马车不到半个时辰,镇上就到了,将马车拉到停车场上放好,秦风拉着安如玉,安如玉拉着宋亦,后面跟着安如宝和宋初,安轩殿后,一家人浩浩荡荡的走进集市。

    安平镇是左近最大的镇子,要照安如宝的眼光,还是小了,倒是挺繁华,店铺林立,小摊遍布,林林总总的竟是南北货物都有不少。

    安轩夫夫大场面见多了,安平镇实在不够看,想直奔单子上所写的东西而去,一回头,就见四个孩子正一个个眼巴巴瞅着他俩,那意思想要逛一逛——安如宝是第一次看见古代的集市,宋初倒是来过两次,都是给阿爹请郎中抓药,从没细看。安如玉和宋亦年纪小,看到啥都好玩儿。

    安轩夫夫看着有趣,索性就由着他们,期间,为他们买了一些零食,安如玉与宋亦吃的高高兴兴,安如宝内里是个大人,对这些不感兴趣,倒是见宋初一副想吃,又觉得自己是大人,不该吃的纠结模样,起了捉弄的心,捡起一块糕点,趁宋初不注意,塞到他的嘴里。

    宋初惊了一下,有些尴尬,不过,糕点味道实在好,犹犹豫豫地还是吃了,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当然,是偷偷的。

    安如宝差点笑出声来,拿起两块递到宋初手中,道:“吃吧,没人笑你的。”

    宋初貌似平静的看他一眼,也不扭捏,伸手接了,一口一口吃起来,安如宝看他吃的香,也拿起一块儿尝尝,入口香甜,的确不错。

    一家人边走边看,中间路过成衣店,秦风进去就是一阵采购,给全家人各买了几身秋衣,和几双夹鞋,又扯了些布做帘子桌布等物,布店很少遇到这样的大客户,几乎倾巢而出,末了,被秦风的杀价本领弄得差点儿崩溃。

    秦风临走前,笑眯眯的说道:“先放到你们店里,我们走时来取。”掌柜都快哭了,还得赔笑道:“自然,我们会看管好的。”

    安如宝对自家阿么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平日里,秦风看起来就像个书生,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没想到也有这么市侩的一面。

    秦风自此杀价模式全开,一路杀过去,愣是用了八成的价格买全了单子上所有的物事,中午,找了家酒楼吃了饭,一家六口,算上安如玉,大包小包的将买的东西一点点运到车上,东西太多,将整个车装的满满登登,回去时,人只能坐到东西上了。

    东西买齐了,秦风让安如宝和宋初,看着宋亦和安如玉以及车上的东西,拉着安轩神神秘秘的走了,安如宝很疑惑,问宋初道:“阿爹阿么干甚么去了。”

    宋初想了想,道:“应该是去为我和小亦办理户籍,还有把明路叔家那二十亩地过给你。”

    安如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心想确有此事。他呆着无事,就想逗逗宋初,可惜,他一抬头见宋初也不说话,就用特别平静的目光看着他,带着一丝长辈容忍小辈的无奈,实在心虚,只得跑去跟宋亦和安如玉玩儿。

    宋初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心思渐渐转到了别处。

    他从小就知道阿么身体不好,阿爹成日下田上山日子还是很苦,村里的孩子对他不友善,可阿爹阿么很恩爱,又疼他,他觉得很幸福。后来,阿么生了小弟,身体愈发不好,没撑两年就去了,阿爹抱着阿么呆坐了三天,他抱着小弟陪着。再后来,阿爹埋了阿么,也将自己埋了,终日不再笑,只是拼命劳作,几年下来终是累出了病。

    那段日子天都是黑的,阿爹躺在炕上,他要照顾小弟,又要照顾阿爹,他拿出家里所有的钱,到处求医问药,可大夫都说治不好了,他听着伤心,却是连大声哭都不敢。一天晚上,他把小弟哄睡着,昏睡了一天的阿爹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道:“小初,阿爹对不起你们,阿爹要去找你阿么了。我不放心他,只能撇下你们了,别难过,阿爹很开心。你们要好好的,阿爹不能照顾你们,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然后,阿爹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

    被村民嚷嚷着赶出村子时,他怨恨过阿爹,可现在想想,他又不恨了,他年纪小,对感情之事,还很懵懂,阿爹自阿么走后,因为心里惦念着阿么,总是不开心。他想着阿么应该也是惦念阿爹的吧,他俩现在在一起了,应该每天都开心,这就行了。

    安轩夫夫去的时间不短,回来时一脸喜色,也没多说。一家人装好马车往回赶。回到村子,天还早,秦风和宋初将新买的衣服先过了水,都晒起来。对着买的布,秦风与宋初就有点儿大眼瞪小眼,都不会,只好量好尺寸,拿给村里专门绣花做衣服的人家定做。

    因买的东西多,规整起来十分费时间,油盐酱醋调料,归类放到厨房。其他用具,该放屋里放屋里,该放库房放到了库房。

    本来,秦风还要买些鸡鸭猪一类的活物,被安轩不易携带给否了。

    秦风将买来的肉,留了一块儿,晚上吃。其余的抹了盐放到坛子里,还有一些时令的青菜,都一一放好。

    晚上,秦风做的红烧肉,这是他的拿手菜之一,先是将水放到锅里烧开,将肉放到里面煮到泛白,煮出血水和浮沫,再将肉捞出切块,然后,将水舀出,热锅下油,又放入红糖调色,将切好的肉放到锅中翻炒,上色均匀后,放上葱姜蒜等调味,加热水大火炖熟再小火熬汁,半个时辰后香喷喷的红烧肉就成了。

    几天没闻到荤腥,大家都馋了,宋亦甚至都流了口水,秦风又炒了一个青菜炒肉加一个素炒青菜,菜都上桌,安轩招呼一声吃饭。大家就开始埋头苦吃。

    宋亦年纪小,专肉上盯,宋初拽了他几次,他才略收敛,夹了几著青菜,眼睛却不住向肉上瞄。秦风看不过,忙给宋亦夹了一些到碗里,一旁安如宝见宋初只是夹青菜,炒肉都甚少夹,也夹了几块瘦一点儿的红烧肉到宋初的碗里。

    安轩夫夫暗中偷笑。

    宋初看着碗里多出的肉,怔了怔,看了安如宝一眼,张嘴吃了,之后,安如宝又夹了几次给他,他都低头吃了。

    吃罢饭,宋初与秦风收拾好。安轩将家人叫道堂屋,对安如宝与宋初道:“今儿我和你们阿么把小初小亦的户籍办好了,文书也交到了村里,从今往后,你们就正式成为家里一员了,还有一件事儿,我和你阿么顺便,去找人合了如宝和小初你俩的生辰八字,算了成亲日子。就是大下个月初六。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月了,正好那时小初三月孝期也过了,是有些急,照理应该等你们成年,尤其小初还有四年,只是,我和你们阿么怕夜长梦多,索性就早早给你们办了,堵住村里人的嘴,到小初成年再圆房也是可以的,你俩说怎么样?”安如宝和宋初都有些懵。好在安如宝心理年龄够大,最先反应过来,当即道:“都听阿爹阿么的。”

    宋初也跟着道:“都听叔……阿爹阿么的。”

    秦风放了心,笑道:“眼看秋日了,过个一两个月正是秋收正忙的时候,好在咱家不用忙地里的活儿,有时间准备,只是,咱家今日不同往日,可能有些简陋,要委屈小初了。”

    宋初忙道:“哪里话,要不是阿爹阿么和……和如宝哥,我和小亦早就流落街头,现在说不准就饿死了,不说你们救了我们,这些天你们对我们兄弟的好,我们都是知道的,说甚么简陋不简陋,你们只要不嫌弃我是个乡下人,啥都不懂就行,我以后会和如宝哥好好过日子。”

    安轩和秦风点点头,几人又说些闲话,就各自去睡了。

    第6章

    宋初躺在床上,身上有些疲累,却是睡不着。他想着要奉人了,就算年纪小,不通世事,心里总有些波澜。之前没定日子,就觉得还很远。现在日子定下来,再两个月,他就是别人的小夫郎了,感觉像做梦一样。他其实很向往阿爹阿么那样相互惦念的感情。可是,想到安如宝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让他又觉得,如果能奉给这样的人,怎么都是值得的。

    想东想西,翻来覆去,快天亮时,宋初才睡过去。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宋亦都不在炕上了。宋初慌忙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出去。出门正好遇到来叫他的安如宝。

    因夜里想了这人一宿,宋初看到他有些尴尬。安如宝看到他青色的眼圈,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儿没睡好,也不说破,就道:“饭好了,我来看看你起来么。”

    宋初这才想起自己起晚的事儿,急急忙忙向厨房跑。安如宝拉住他,道:“急甚么,饭都摆好了。”

    宋初颇觉不好意思,跟在安如宝后面,走进餐房。秦风正在盛粥,见他们进来,笑道:“起来了,我做了粥,这会儿正好。”

    宋初低头道:“叔……阿么,对不起,我起晚了。”

    秦风笑道:“你才多大,真当自己是大人了。孩子就应该多睡才长得高长得壮。前几天是太忙,事情一大堆,不得已让你多做了些。以后,你要好好养养才行。你看你,太瘦了。”

    宋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安如宝拉着他坐到座位上,道:“你呀,就听阿么的。要多吃多睡,我可不愿我的夫郎瘦巴巴的。”宋初这才拿起碗筷吃起来,还听话的多吃了半碗。

    安如宝对此很满意。吃罢饭,宋初抢着帮秦风收拾了碗筷。安轩和安如宝一大早,将后园子里种上了白菜和萝卜等秋菜,这会儿商量着后山砍些柴。煮饭需要柴,而且,眼看秋天了,烧炕没柴是不行的。宋初听了,拿了斧头,也要跟着一起去。

    秦风也是一捋袖子,道:“我也要去。”安轩和安如宝看着两个非去不可的哥儿,无法只好同意。又不能留宋亦和安如玉两个孩子自己在家,又将他俩带上了。好好的砍柴,倒似成了游玩一般。

    后山离着安家很近,绕过宅子就是山脚。山不高,一直到山腰,开出了大片的荒地,都荒废了,长满了杂草荆棘。往上是些疏疏落落的灌木和荆条。

    安如宝边往山上爬,边抓了把土看了看,眉头一皱。心道:“莫怪这地都荒了。”原来这山上都是沙溜地。顾名思义,就是沙土居多的土地。这种土地不蓄水,有很多作物都是不适合在沙溜地上种植。他知道的只土豆、番薯和花生适合。还有一件事叫他忧心。这后山就在他家后面,上面还都是沙子,山上因开荒种地,树木稀疏,若是赶上雨水多的年景,很容易引发泥石流!

    泥石流可是避无可避的,最恐怖的自然灾害之一。好在夏季过去了,安如宝在心中盘算着,明年春天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在山上栽树,至于栽啥以后再说。对了,今年冬天还要阻止人上山来砍柴。自家也要少来!

    想到这儿,安如宝赶忙阻住就要下斧头砍树的安轩,道:“阿爹,这树不能砍。”

    安轩以前住在城里,对这些一窍不通,闻言不解道:“为何不能砍?”

    安如宝还未回答,宋初在一旁道:“阿爹,是不能砍。前几年,邻村就因为临近几家在一座山上砍树太多,山都秃了。结果,山神怒了,夏天起了水泡,把跟前的几家都给埋了。”

    安轩吓的赶忙收回斧头——他家可就在山脚下呢——问宋初道:“那要去哪里砍?”

    宋初想了想,道:“今天就去山阴面吧,以后我们可以去远一点的山上砍柴。”

    安轩自然同意,一家人又顺着山路绕到阴面。山阴面植被与阳面不太一样,有些松树,荆条与灌木更茂盛些。安轩、秦阿爹、安如宝与宋初捡长得过密的松树砍了两棵,又割了些荆条,砍了些灌木,凑了几捆柴。秦阿爹和安轩一人挑了两捆往山下运。

    安如宝和宋初也要帮忙,被安轩夫夫阻了——他们身量还没长成,干这样的重活可要伤身的。不过,安如宝看宋初在比自己还高的荆条丛中,挥舞镰刀的样子,觉得这样的重活他可能没少干。果然,宋亦在一旁道:“阿爹生病的时候,都是哥哥砍柴的呢。”

    安如宝心里发酸,摸了摸宋初的头。

    安轩夫夫一人挑了一担,安轩又跑了一趟,柴就运完了。安如宝和宋初一人抱着宋亦,一人抱着安如玉跟着下了山。

    到了家,柴在前院柴棚码好。一家人吃了中饭,下午歇了一个下午。

    晚上躺在炕上,安轩为自己夫郎按腿,红着眼道:“这些日子累了你了。本来想要给你好生活,是我没用,把家败了,让你跟着我吃苦。” 想当年,秦家小公子秦风,样貌才情在玉兴城也是排的上的。多少人前去提亲,独独看上了商家的安轩。安轩当年也是欣喜若狂,发誓给夫郎最好的生活。没成想,最终却要夫郎随着他回到这小山村里做了农户,每日里要为柴米琐事发愁操劳,是他对不起夫郎。

    秦风蹬他一脚,气道:“我当初看上你,是因为你的能耐么?!是因为你人好,对我好。现在,咱们虽没了高宅大院,家仆使役,可咱们几口始终在一起比甚么都强。住在这里也不错,山明水秀,人杰地灵,倒是比城里自在逍遥多了。我求的不多,就是能和你白头到老,儿孙绕膝就够了。”

    安轩鼻子一酸,俯身抱住自己夫郎。秦风拍拍他的背,也红了眼眶。

    第二日,宋初起来的不晚,秦风已经在厨房忙活了,看他揉着眼走进,忙道:“就知道你得早起,不是说了让你多睡么。回去再睡会儿,饭我一人就行了。”

    宋初在水盆里舀了凉水,洗了把脸,被水一激,清醒不少。回道:“我早起惯了。也没啥事儿,正好给你打个下手。”

    秦风无法可施,只得依他。两人一起煮了粥,又烙了几块玉米面的饼子。安如宝和安轩吃完,收拾斧头和镰刀要去远一点的地方砍柴。秦风昨天确实累到了,今天就不去了。宋初是一定要去,理由还挺充分:安轩父子俩不晓得山里的情况,他好带路,当向导。

    安轩想想也有理,就同意了。秦风嘱咐不要让宋初干重活。三人拆掉马车上的车厢,套上马向东边驶去。

    秦风继续忙家里的事儿,宋亦跟秦风打个招呼,带着安如玉跑出门去。村里没啥危险,秦风也就随他们。

    安轩三个赶着马车向东,沿着河堤向上,不远是村民搭的土桥。土桥建起来简单,桥底用石头垒好桥墩,上面横上几根粗壮的木头,铺上些树枝稻草,上面铺上黄土,然后,再铺上一层木头和稻草。最后在最上面铺上几层黄土夯实,就成了土桥。这种土桥极结实,载重量也不小,除非爆发山洪,一般能支撑几年不坏。

    土桥修的很宽,马车轻松过了河。河对岸,一面是成片成片的稻田,一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山,山与山之间组成众多的山谷,没有熟悉路的人,的确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宋初摆出一副老手的模样,指着不远的一条山谷道:“那里叫做楸树沟,里面楸子树很多的。过些天就可以摘了。回家炒着吃,可好吃了。”

    安轩爷儿俩不知道楸子为何物,宋初道:“和核桃很像,就是比核桃小,里面仁儿也小,要用锥子挖来吃,很香的。”安如宝听得一脑袋黑线,心道:“吃起来好麻烦。”

    宋初又大量了一番,道:“我们去杨峪吧,那里草木多些。”说着指了指方向。看样子,这里的大大小小的山谷他竟然都叫得出名字。

    安轩一扬马鞭,马车向杨峪行去。杨峪算是里面比较大的山谷了。里面果然草木茂盛,山也相对高些。安轩将马车停到树木较密的一座山脚下,带着安如宝和宋初上了山。

    山的低处多是些杂草荆条,山腰是橡树一类的灌木,在往上到山顶,多是松树。刚走不高,忽听宋初一声欢呼,安如宝看过去,发现他几乎是跑着扑向一丛植物。安如宝怕他有危险,忙跟过去,就看到他正伸手摘那上面挂的满满的果实。那果实很红,乍看很像草莓,却比草莓小的多,被绿色的叶子托着,十分漂亮。

    宋初摘了些自己吃了,见安如宝过来,又摘了些递给他,示意他快尝。安如宝从未吃过这种东西,拿起来端详了一阵才放到嘴里,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吃。安如宝一口气将手中的都吃了,才对宋初笑道:“很好吃。”

    宋初跑的满脸通红,带着几分自得,道:“好吃吧,咱们再摘几个吃,下山的时候都摘了,带回去给阿么他们尝一尝。”安如宝点点头,细看那长着果实的植物,发现上面长满了短刺,忙拉住要伸手的宋初,自己伸手摘了些,递给宋初一把,自己吃了几颗,剩下的带给阿爹。

    安轩对这种小果实也颇为喜欢,三个人说说笑笑走到山腰。安轩让宋初在这里等,他和安如宝爬到上边,看那些长歪了的长密的松树放了几棵,将松枝砍下来捆好。树干砍成长短差不多的一段一段的也捆好。随后,用手一推,那柴捆就一路滚到了山腰。

    两人将柴捆全都推下,才下了山。而宋初在山腰,已经砍了几堆不太粗长的橡木。安如宝见状,沉着脸夺过他手中的斧头,把他拉到一边。甚么都没说,拿着斧头和阿爹一起继续砍橡木、割荆条。

    宋初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适才安如宝的脸上生气的表情吓了他一跳。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甚么,可他知道他如果再动,安如宝可能会更生气,所以只得在原地干站着看。

    安轩自幼长在城里,柴都是买的。自己砍柴,今天才是第二次。比起一般的村民,不管是体力还是力气都差的太多。安如宝更不用说了,到底还是个孩子。两人一直干到下午,才将马车装满。中午,三人吃了带的玉米饼子,喝了水,歇息的时候,安如宝也没和宋初说话。是以,宋初下午也只帮忙栓绳子绑了柴垛,甚至连果子都没敢摘。

    第7章

    三人装好车,就往回赶。因为车装的满。他们三个只能全挤在车辕上。安轩赶车,宋初和安如宝挨着坐在一起。宋初偷偷看了安如宝几次,想和他说话又不敢。等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马车忽然一阵大力的摇晃。宋初手一个没抓稳,身子一晃就要往下掉。

    安如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把他拖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经过这一遭,两个人都受了惊吓,心怦怦的跳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安如宝也不顾的生气了,问怀里的宋初道:“你没事吧?”

    宋初摇摇头,想要起身。安如宝见他要动,不但不放手,反而紧了紧。宋初想了想,也就放松身体,索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动了。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搂抱着回了家。好在,这一路不用穿过村子,倒是省了些闲言碎语。

    到了家,安如宝抱着宋初下了车,才放开他。帮着阿爹卸车。秦风听到马车声,也走出来帮忙。三个人干的快,很快将柴在柴房码好,一起回了后院。

    安轩、安如宝和宋初身上都是土,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安轩环顾院子一周没看到宋亦和安如玉,便问道:“小亦和如玉呢?”

    秦风道:“出门玩儿了。”这几天,安如玉黏宋亦的紧,两个人同进同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衣衫,包着一样的包包头,一个聪明伶俐,一个粉妆玉砌,分外招人村里哥儿夫郎的喜欢。村里也没啥危险,秦风乐的他们出去多和别的孩子接触,也就由着他们出去玩儿。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哇哇的哭声,一路从大门哭到后院。就见宋亦鼻青脸肿的走了进来,后边安如玉拽着宋亦的后衣摆,哭的稀里哗啦。

    在场的几人吓的不轻,安轩迎上去抱起宋亦就往屋里跑,秦风则抱过安如玉,与宋初和安如宝在后跟了进去。

    进了屋,安轩小心翼翼的脱了宋亦的衣服细看,发现除了头脸,身上也有些青紫的伤痕,倒是没啥大碍。秦风也要给安如玉好好看看,安如玉拼命摇摇头不肯,哭着道:“快给奕奕看看,我不疼的,奕奕疼……”

    秦风看他除了满身土,确实不像受了伤,才放了心。自柜子里找出去淤的药膏、这药膏都是以前家里平日常备的,这次搬家想到能用的上,就带了来。安轩接过药膏,细细的给宋亦搽了。宋初早拿来了干净衣服,给他穿上。

    忙活完,宋亦被抱到炕上,一家人围着他。秦风先问道:“小亦,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有人打你?”宋亦抿着唇低着头不说话。一旁安如玉嚷嚷道:“就是那群坏蛋打的奕奕,他们好几个打奕奕一个……”嚷的正起劲,忽见宋亦横了他一眼,这才想起他答应过奕奕不告诉家里的,慌忙用手捂住了嘴。

    遇到这样的猪队友,宋亦想要隐瞒的计划宣告失败。宋初看着他那样子,又心疼又生气,恨不得抽他两下,被洞悉他意图的安如宝拦下。当下冷着脸道:“到底是咋回事儿?你不说是吧?那如玉你告诉初哥哥,到底是咋回事儿,你们为啥跟人家打架?”

    安如玉看着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家人,又偷偷瞄了一眼宋亦,最终十分没义气的选择了说出真相。于是道:“我和奕奕本来和安立他们玩儿的挺好的,后来就碰到了那个安……甚么来着?奕奕,他叫啥来着?……啊,对了,就是安思。他截住我们,骂奕奕。还骂奕奕的哥哥……就是初哥哥。奕奕和我也就骂他,后来……后来就来了好多人,就打奕奕,后来……呜呜……后来奕奕就被他们打了……呜呜……奕奕你还疼不疼?”他年纪小,讲述的有点乱,最后还苦情的抱着宋亦大哭起来。

    宋亦蹭蹭鼻子,真想把这个出卖自己的笨蛋推开,不过见他哭得可怜,想了想,还是忍了。

    其他人听的云里雾里,只听清了一件事儿,就是跟这个安思有关系。安如宝问沉思的宋初道:“安思是谁?”宋初黑着脸道:“安春的弟弟。”

    其他人恍然大悟,明白了,还是跟安春被打的那事儿有关。安如宝在心里念叨着:“安春,安思,春思,思春……这兄弟俩真是够了。”

    秦风问安如玉道:“打小亦的人,你认得么?”安如玉摇摇头。宋初道:“我知道是谁。有安良,对不对,小亦?他从小就爱追着安思,这事儿少不了他。他都十岁了……不行,我找他阿爹阿么去!”说着就往外走。

    秦风和安如宝忙拉住他——孩子在一起玩儿,打架是常事儿,光凭自家两个孩子的话,就冒冒失失的去找人家里,总是不好。何况,找去了,教训一顿。以后自家孩子还要出去,再碰到那些孩子,说不准会被变本加厉的报复。

    当然了,吃哑巴亏是不可能的,还要从长计议。

    宋亦抬起头,冲宋初道:“哥哥,你别去。我不用你们,下次我会还回去的。”

    宋初转回来,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长本事了。我告诉过你,在外不许跟人打架。你为啥不听。何况你还带着如玉,要是那些人碰了他咋办?要是连他一起打咋办?你一个人护的了他么?不就是被骂几句么?被骂两句你还能少块肉啊。”

    安如玉见宋初骂宋亦,不愿意了。辩解道:“安思骂初哥哥你,奕奕才生气的。我们没想搭理他的,真的。他骂初哥哥你是甚么来着……哎呀,我忘了。反正那个哥儿又丑声音又大,后来我们才骂他来着。奕奕没想打架的,奕奕是好孩子,你不能骂他。”

    屋里人沉默了下来。宋初看了一眼抿着嘴的宋亦,转身出了屋。安如宝怕他干傻事儿,追了出来。

    宋初也没走多远,到前院就停了。站了一会儿,也不回头,问道:“你不问我,我为啥会打伤安春么?”安如宝道:“你有你的原因,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宋初又站了一会,忽地转过头,红着眼看着安如宝道:“我阿爹生病的时候,他就老往我家跑。我阿爹不喜欢他,从来不拿正眼瞧他。我和小亦也都不喜欢。可他还是总去。后来,阿爹跟我说,他没安好心,让我提防他。阿爹五七的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到院子里坐着。就听到院墙上有动静。我也没动,不久就看到他从墙头上跳下来。直接就奔我那屋的窗户。我偷偷趁他不注意,拿了镐从他身后打他,他疼的哇哇叫,惊动了村里其他人,他家里才来人把他抬走了。后来听大夫说他的腿断了,好了也是瘸子。过了一段时间,村长就到我家跟我说,我犯了村规,除非我同意奉给安春,不然我和小弟就要被赶出村子。我知道他的意思,安春不是好人,可他姓安。我姓宋,所以这事儿只能是我错了。可我怎么会奉给那样的人,我就是死也不愿意。可是,平时不错的乡亲,却没几个人为我们兄弟说话,就因为我们姓宋,不姓安!他们都想着,安春瘸了,以后不好说夫郎,正好我赔他一辈子,他也说不定就此安分。可是凭啥呢?我不答应,他们就赶我们走。可怜我阿爹阿么在这里生活十几年,始终还是外人。他们走后,他们的孩子还要受人欺凌。这是为啥呢?姓不姓安,真的这么重要么?”

    安如宝走过去,抬手擦掉宋初脸上纵横的眼泪。眼前的人,平日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如今这样脆弱的样子,应该是从不示人的。可不管他装的多冷静,多不在意,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是孩子,就需要人疼、需要人哄,需要人爱。

    安如宝把宋初轻轻地抱到怀里,轻轻地道:“别伤心,以后有我,我会保护你。”他清楚地感到,宋初因他的言行,身体僵了一下,随后用力的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一双小手也抬起来,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很快,安如宝胸口被眼泪濡湿。他轻拍着宋初的头,在他耳边轻声哄着。

    不放心跑出来的安轩和秦风,躲在门口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松了口气,相视一笑,悄悄回了后院。

    宋初这一哭就哭了很久。他自阿爹生病,就没哭过,这一哭把积攒在心里的委屈伤心都哭了出来,哭到后来累了,在安如宝的怀了睡了过去。

    经此一事,安如宝与宋初之间,一直存在的微微的尴尬与不自在一下少了很多,相处时多了几分默契。安轩夫夫乐见其成,其后的日子一家人过得倒也其乐融融。

    宋亦被打的事儿,安轩找到了村长提了提,最后以村长找到安春的阿爹安井生和安良的阿爹安青,告诉他们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收场。当然了,安轩和秦风不放心,平日宋亦和安如玉再出去时,免不了嘱咐他们,见到这些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第8章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后地里的庄稼开始成熟。村里的人更忙。反而安轩一家因没啥田地,闲了下来。秦风趁机多跑了几趟镇里,将亲事要用的各种东西一点点儿买回来。宋初闲不住,跟着安如宝往后山跑。俩人前前后后将一座山逛了几遍。安如宝心里有了大体的规划,就等明年春天实施了。

    至于安轩,大部分精力放到了后园里,专心打理那些白菜萝卜。他从小到大甚少接触农事,边学边干,倒也似模似样。

    秋风一起,几乎是转眼间,地里的庄稼都熟了。全村人投入到抢收的热潮中。村里地里到处可见忙碌的村民,不管是汉子、爷儿还是哥儿、夫郎,就是大一些的小爷儿小哥儿都没闲着。每天顶着星星走,披着星光回,回到家吃点儿饭,倒头就睡。第二天依然继续。

    好在,这样忙碌的日子一年只这一次,看着地里饱满的庄稼,只会嫌少,没有嫌多的。多辛劳心里也高兴。

    安如宝观察过,这青山村如果在地球的话,大概位于北方。不过作物与地球上略有不同,他们大部分种植的是稻谷。类似地球的旱稻,春播秋收。收完后,再种小麦,秋播春收。当然,也种玉米高粱黍豆之类的。

    半个月后,地里的庄稼陆陆续续被收回了家。家里人口少,收的慢的,也没剩多少。之后,就是脱粒晾晒,一部分卖到粮店换成银钱,一部分就收到仓里留着自家吃。

    今年算是个丰收年,风调雨顺,粮食每亩也多收了一些,可以多卖些银钱,村民们都很开心。七家租户按时将租子送到了安轩家。按土地等级不同,种植的庄稼也不一样。一等地和中等地适合种稻谷。下等地就种些其他作物。所以,各家送来的租子也都不同。最后,一共收了稻谷七十八石,玉米高粱二十二石,黄豆等各种豆子八石左右,其他的八石左右。满打满算一百一十六石不足。可一百亩,按平均亩产四石算,三成也有一百二十石。何况今年还丰收了。

    安轩不动声色,目光在众人脸上掠过。有几家的汉子脸上有些不自在——自家产了多少粮食,该交多少租子,他们心里有数。因田税的事儿,家里的夫郎一直耿耿于怀,应该在租子上动了手脚。这事儿他们不知情,可租子一称出来,他们哪里还不知道,这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安青第一个站出来道:“我家今年产了近七十一石稻米,玉米高粱七石半,谷子一石,黄豆一石,其他豆类一石半左右。我家短了租子,我这就回去拿。”其余几家的汉子也一同起身走了,只安明路站在原地没动。

    安轩暗叹一声,冲安明路笑道:“明路,你家今年收成不错。”

    安明路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庄稼人靠天吃饭,老天爷今年气顺,庄稼长得好,收成自然好。庄稼人不同城里人,靠买进卖出就能赚钱过活。老人孩子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靠的就是地里长出的粮食。长得好了,吃的饱点儿,不好,就得勒紧裤带饿肚子。就拿安青家来说吧,他家九口人,早些年家里地也有二十几亩,后来安青的阿么生了重病,为筹药钱,又正好赶上安善人买地,就卖给了你家。后来,安善人又把地租给他家种,才给了他家一条活路。他们心里对你们一家人是感恩的。安青的夫郎脾气急,心眼小,可心不坏。虽然家里艰苦些,这几年伺候郎阿爹阿么尽心尽力,一家老老小小也都照顾的周到。其他家也都差不多,斤斤计较是有的,心地却都不坏。我说着这话可能有些越礼,庄稼人见识短,你大人有大量,看能不能……那个多担待些。”

    安轩听完他一番说辞,明白他是怕自己因短了租子的事儿恼了其他几家,一赌气把地收回去。这几家的情况他也都私下了解过了,人品都不算坏,否则当初阿爹也不会租地给他们。田税的事儿,他也重新考虑过,只是,敲打一番还是免不了的。

    很快几家人把短了的租子送来。这一次实斤实两,补上了六石有余。安青低头道:“家里夫郎不懂事,安轩哥别放在心上。”

    安轩看了看局促地站在的面前几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汉子,一个个红着面堂低头不语。本来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安明路说的对,庄稼人不容易,罢了。

    他清咳一声,道:“我想过了,你们几家的八十亩地,我过两日就过到如宝的名下。今年的田税你们还是要交,明年就全由我们代交了……你们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明路吧。适才我俩闲聊,他对我讲了你们几家的情况,让我知道了你们的苦处。大家都不容易,我也都了解。好了,就这样吧,回去告诉你们夫郎,让他们也高兴高兴。还有,别忘了跟他们说,下一次可不能再短了租子。”

    一个汉子忙道:“不了不了,不免田税我们也不会短了。”几个汉子喜出望外,心里又感动又激动。一家人苦苦累累收到家的粮食,以前没交田租的时候不显,田租去了三成,还要交田税,就有些窘迫了。想着大家同样租田,安明路却不用交田税,相较之下,比他们要宽松许多,这心里总是有些堵。如今,安轩也免了他们的,惊喜之余,对这安轩和安明路连连道谢。呆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告辞,赶回家回家告诉自家夫郎这个好消息。

    安明路心里知道,安轩此举一方面是出于帮助几家的心,另一方面却是为自己拉回人缘——因田税一事儿,本来关系不错的几家都跟他家眼看生分了——心下也是十分感激。

    安轩送几人出了门,转身回了后院。秦风正带着孩子们看粮仓里的粮食,一个个眼睛都亮的跟星星似的,满脸喜色。

    秦风正捻一粒米,见他进来,招手道:“快来看看,这稻米可真不错,又香又白,比咱们在玉兴城时吃的可好多了。”安轩笑道:“这一带的稻米,人称香米,香甜本来就是有名的。”宋初也道:“听老人说,早些年咱们这里的稻谷还当过贡米,给皇上吃呢。”

    秦风笑呵呵地道:“是么,那感情好。咱们今天就先好好尝尝这新出的贡米味道。”

    说是说,秦风和安轩看着这些稻米有点犯愁。租户交的稻米其实都是未脱壳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怎样给稻米脱壳啊。

    还是宋初跑到库房找到了石臼,跟他们说了舂米的方法。安轩用水将石臼冲洗干净,连同秦风安如宝一起学着舂米。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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