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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鼠猫]红衣白影 作者:幽若雪

    第12节

    冷楚申又道:“你自然不会!”略一停顿,“展昭是唯一一个中我‘分筋错骨手’哼都不哼的人,我虽不屑,却难免对他另眼相看。”

    白玉堂面无表情的听他说,心中血液却早已滚沸,要忍下这分筋错骨不发一言怕是要牙关咬碎,肝胆惧裂。

    展昭,你是怎样忍下的……

    白玉堂遏制住眼中漫热,哑声道;“展昭做事,从来无需任何人另眼相看。”

    冷楚申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目光中除展昭之外再无其他的黯然所忽略。自顾自的开口,“给我一匹快马,五百两银子。”

    白玉堂的冷厉柔和了些许,简短干脆的回答:“可以。不过我身上没有那么多,你可以执我亲笔书信去金华白家取。”

    冷楚申道:“好。你帮我上去……”

    白玉堂突然有些后悔。

    依言而行,将他提到展昭床榻之上。

    娴熟的手法,巧妙的力道,白玉堂庆幸没毁了他的手,因为白玉堂知道,只要他还有这双手在便可以活下来。

    ☆、五爷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  各路神仙保佑下章可以通过高审,不要被锁……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猫儿?”展昭总算缓缓睁开眼,目光朦胧如雨,润泽白玉堂心头漫无边际的焦急。

    “你总算醒了,”白玉堂声音清晰柔和,与梦中的焦急催促起无形合一,竟是少有的温柔,像是怕吵醒熟睡的孩子一般小心经意。

    展昭撑身环看四周,不加掩饰的错愕惊诧,“玉堂……我怎会在这?不是应该在刑部……”

    白玉堂面色不改,语气却多有愠怒之意,“怎么,牢房没呆够?”

    展昭还欲撑起,白玉堂的手不轻不重的落在肩头,温厚而有力,刚好是制住展昭起身的力道。展昭惊讶看去,白玉堂的眉头不经意间蹙起,出口是不容推拒的坚持, “展昭,有些事你能忍我不能。从今而后,我不会再听你的!”

    未待展昭接话,白玉堂已起身行至窗前不再看他,展昭看清他眼中欲加掩饰的纠结和为难,当下处境和白玉堂的神色,他马上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白玉堂真的去刑部把自己劫了出来?

    “白玉堂?你如今官居四品,知法犯法可想过后果!你不但毁了自己更会累及包大人!”努力的翻身下床,被白玉堂霍的转身拦在近前,目光炯炯逼近,声音中压抑的愤怒一触即发,“你要上哪去?现在刑部已上奏朝廷,御猫毙于火势之下,念及你曾对朝廷有功,准开封府取回尸首厚葬。”

    白玉堂的言语刻意的压制到近乎平静,落在展昭耳中却依旧轰然如闷雷灌顶,本无力的身躯跌坐在床榻上,眼目中是强行克抑的激怒,“白玉堂,你可想过以后……如今朝中危机四伏,八王千岁不知人在何处,还有那盘根错节的策划阴谋,你让我如果能心安理得的做一个死人?”

    白玉堂静静的看着他,静到展昭恍若错觉,白玉堂仿佛从来没有这样的安静过。甚至这静的背后正酝酿着惊涛骇浪,“展昭,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一个人真的死了,还哪来的什么以后?”

    展昭抬眼,却是白玉堂始料未及的陌生,“白兄的心意展某心领,以后展某的事请白兄不要再插手!”

    “展昭!”白玉堂一把擒住他手腕,力道之大自己尚不自控,展昭无力摆脱,吃痛之下却是目不示弱的对视,白玉堂的手松了些许,却仍未放开钳制,对视的目光中余怒未散。

    展昭被他目光烧的为难,知道他动了真气,心中亦苦亦涩,这个人展昭清楚的了解,明明跋扈嚣张支手遮天,却实实为自己收敛压抑到委屈的地步,可是无论心里如何舍身处地为白玉堂开脱,自己终无法忽略这不计后果的莽撞冲动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更是被以后所要面对的一切缠得心口发堵。

    僵持之下,展昭觉得实在无力再去埋怨,一惯的将白玉堂所有的罪责过失全揽在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害了他,连累了他……

    白玉堂感觉到展昭的坚持松了几分,松开钳制,“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展昭没有说话,白玉堂走置门边侧目望了一眼,展昭依然没有要对他说话的意思,索性开门离去。

    桌上有粥,尚温热,巨阙熟悉的纹路握在手里,别样的亲切。换洗的崭新衣物整齐叠放在床头,月白领边,熟悉的蓝,是展昭经常穿的样式,还有一顶斗笠。心中无端一暖,却终抵不过那人的“过错”。

    如果押禁刑部的不是自己,他还须不惜劫狱揽上这一身罪责吗?分筋错骨乃是独家点穴手法,非冷楚申不能解,白玉堂又是如何做到的……

    放空心思,盘膝而坐,只希望自己尽快恢复如常。还好分筋错骨的手法解了便对身体无大碍,只是那疼痛消磨的气力一时半刻还没办法完全恢复。

    展昭喝光了碗里的粥,换上白玉堂为他准备好的衣服,戴上斗笠避开徐庆等人起身出门,展昭前脚出去,白玉堂后脚进来,见这空空如也的屋子,一拳擂在桌子上,“展昭!你这臭猫!”

    熙熙攘攘的街面,展昭下意识的将斗笠压低,再压低……他的方向很明确,正是开封府。那里有他惦念敬重的人,有他过命的兄弟……而这些人很可能因为他的死迅深陷懊悔自责之中。

    拐过街角,展昭敏锐的感知身后有风动之声,持巨阙反腕迎上,无奈身困体乏,终是慢了一慢,已给身后之人可乘之机,展昭倾身避过一式,眼见白衣耀眼,动作登时一僵,白玉堂欺身而上,一掌削在右肩,展昭避亦未避,白玉堂手上力道却未减分毫,一记掌风袭下,右肩登时痛麻,白玉堂旋身一拦,画影半开,“展昭,你是要乖乖的自己走,还是要我用画影押你走!”

    展昭默不作声,心知白玉堂因着自己不辞而别正在气头上,也不解释,当先走在前面。一路上无话。

    小二狐疑的看着这这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一看就是在别扭,前面的蓝衫青年负气上楼,后面的白衣公子步步紧跟,像是势要超过他的样子,楼下正吃着饭的蒋平等人目光一路跟着他们上楼,看展昭作势要将白玉堂关在门外,门却被白玉堂一掌振开挤了进去,最后砰的一声将几人视线截在门外。

    徐庆眨了眨眼,“老五和展昭这是怎么了?”

    韩彰送进嘴里一口菜,又补了口汤,“哎,还不是那猫儿不听话开溜,被老五捉了回来?真是煞费苦心人家却不领情哦,换我我也生气。”

    蒋平收回目光,瞪了他二人一眼,“吃饭堵不住嘴?”

    韩彰嘿嘿一笑,“吃饭,吃饭,老四,我发现你现在跟老五学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啊”

    蒋平嘿嘿嘿的干笑,“老二,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掉!”

    徐庆适时的打圆场,“是啊,真是哑巴也没人会买,”意识到两人不善的眼光才意识到心直口快又说错了话,忙往嘴里扒了口饭,“吃饭,呵,吃饭!”

    白玉堂不用吃饭已经气饱了,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执拗性子?暗自叫苦不已,弃又弃不得。

    展昭根本就似未接收到他的怒气,翻身面朝里盖了被子打定主意不再理他。白玉堂就像一个充饱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展昭,把五爷惹急了,我剥了你的猫皮!”

    展昭还是不作声。

    白玉堂的怒气已如□□在弦一触即发,展昭的不予理会深深触了他的忌讳,更如自绷紧的箭弦上猛弹一记,几日里的忧虑焦灼若长风万里的过境之势汹涌而至,是白玉堂再无法压抑的漫漫潮涨。

    不容分说的一步抢上,将被子一把扯下甩在地上,“展昭,你给我起来!”出手不容分说做势反拧他手臂,闻得背后挟着怒意的危险气息,展昭心下大惊,只管自顾自陷在阴霾里却忽略了白玉堂的隐忍极限,迅捷起身翻腕格挡,待白玉堂看清他面色不佳,手上力道缓了缓,手势却未变。

    一击未中,被展昭巧力脱开,白玉堂怒意更盛,欺身擒拿。

    二人心下皆有气,闷不吭声的掌来肘往展开近身肉搏,时间一长,展昭最开始正儿八经的武功路数被白玉堂的死缠烂打逼到全无章法,并雄于江湖的“南侠”同“锦毛鼠”竟似由着性子的孩童一般拳打脚踢撕打在一处。

    展昭忍无可忍,避开白玉堂攻势,左手猝不及防钳住他手臂,怒道:“白玉堂,你闹够了没有!”

    白玉堂默不作声,眉间微不可见的一跳却未逃过展昭耳目,也许他根本未想逃过。

    展昭微讶,虽是心中有气出手力道大些,却也在分寸之下,更何况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不及他才是,总不至令白玉堂蹙眉的程度,垂目询去,展昭慌乱下撤手,刺目生疼的是手上钳制下健臂渗出的晕染血色,白玉堂拿住他弱点,不但不罢手反变本加厉趁机欺上,不顾伤势,曲臂横顶将展昭逼在墙角。

    展昭有些无措,“白玉堂,你的伤……”

    白玉堂横牙怒目,忽略心底某处的不忍,恨恨道:“展昭!这点小伤比起你的不辞而别又算得了什么?”

    “我……”神色中的理直气壮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内疚的闪烁和关切抖颤的尾音。

    白玉堂的气息逼在咫尺,“展昭,换你是我,你可做得到作壁上观!”目光灼灼凛冽,不依不饶中却是再真实不过的痛心疾首。

    展昭神色黯淡,“锦毛鼠”依旧目空一切恣然不改,却因着自己生出诸般牵绊,避开伤势扣在白玉堂臂上的手明显的松了力道,不忍埋怨,却又做不到不去埋怨。

    白玉堂的曲臂力度也缓了下来,使得展昭被迫微仰的脸放松下来正视白玉堂,黑白分明的眼神中是抉择的两难和氤氲的雨气,倔强而坚持,情深而无悔……

    难道自己心中所爱不是一直都这样固执到让人心疼的展昭么?难道最初不是因为无法改变他的坚持而选择比肩而立护在她身边吗?如今怎么了,自己仅是这点委屈便承担不下任性的如此逼他?白玉堂,试问若这猫改了性子学的乖巧曲意逢迎,自己可还会爱他?可还是他?

    声音和周身的血气不自觉的缓和下来,白玉堂缩紧冻结的眸光渐渐融化,眼前之人的呼吸和眼神都是那样的真实,权衡下,失而复得的欣喜,竟使那刻骨铭心的疼痛若危难下的炊烟,苦涩却温暖。

    忽然想在这人面前放下所有防备,白玉堂一字不解释,将头深深埋进展昭颈窝……

    ☆、两情相悦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温存,展昭一怔,身子僵了一僵,却下意识的将身体微微前倾承载起白玉堂的重量,手动了动,终是迟疑着抬起揽上白玉堂的肩,安慰似的轻拍了拍。触手熟稔的温度,近在咫尺的鼻息,展昭微微勾唇,涩中透着暖意。

    事已至此,易地而处,怎忍心怪他?又怎能怪他?

    “猫儿……”白玉堂没有抬头,不由自主在他颈窝贪恋的轻轻摩挲,语气一改凛冽任性,如和风般清淡舒缓,“猫儿,如今五爷身份与你那一身猫皮无异,你脱离了这繁枷正可无所顾忌的做你心中想做之事,护你心中想护的大义,再无须身陷两难情难自处。而我,正可代你去直面醒立庙堂的诸般牵绊,你江湖人身份不便做的事我来做,自此之后,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展昭一震,原来最开始的误打误撞到最后白玉堂心甘情愿认下这四品差事,他心中早已清晰笃定不甚清明,同是自折羽翼甘之如饴,展昭为了包大人,白玉堂却为了展昭……思及至此展昭心中五味杂陈,竟分不清是悲,是喜,“你何苦如此委屈了自己……”

    白玉堂眸光清亮,神色透着探究,“委屈?猫儿,你心里从来没有我,五爷几时不是委屈?”

    展昭本不善言辞,更被他一句话噎的哽咽在喉,想要解释终化作无声胜有声的凝眸注视……玉堂,此番情义,展昭怕是无力偿还。

    白玉堂的气息得寸进尺的压近,“猫儿可是在想如何补偿?”

    “我……”局促的对白,无措微乱的神色,看在白玉堂眼中竟是情动的魅惑,如夜色中摇曳不灭的灯火,却是流浪人义无反顾的栖所。

    手上力道突然加大,抵住展昭下意识意欲挣脱的闪烁,竟是蛮横的意味,低头寻去,百尝不厌的温凉柔软紧张却透着期待,更是迁就与纵容。

    许是压抑的久了,太多情绪需要爆发,需要补偿,白玉堂将通身重量压在展昭身上,唇齿交合厮磨,湿滑灵巧的舌尖探询深入吮吸汲取,引他一步步深陷忘我。

    喘息声欲加急促粗重,身下之人情动之中有了反应,不再是委屈隐忍的矜持而是羞愧生涩的迎合,白玉堂忽然顿住,呼吸是难以自持的颤抖压抑,注视着展昭泛着迷离水汽的氤氲眉眼,喑哑开口:“展昭,白玉堂所做皆是心甘情愿,无半分牵强,你无须觉得欠我。”

    展昭的目光没有躲,是义无反顾的灼热,在发觉白玉堂呼吸压近的一刻他确是想以此做补偿,可当白玉堂熟悉的体温瞬间倾置,真真切切的体息抵上慌乱的唇瓣,他竟无法忽略身体渴望探寻索取这种感觉的诚实,本心里,对于白玉堂的体息,他不是迁就而是期许,对于这种亲昵,不是迎合而是同白玉堂同样的贪恋进而奢求更多。

    抬手轻覆上白玉堂臂上伤处,平静中透着火热的执著,“玉堂,展昭纵是万般思虑,却从未后悔过……”

    白玉堂带有薄茧的手掌划过他耳际的红热,引得展昭一颤,醇绵厚热的手掌落于颈侧却停止了进一步索求的动作,声音沉敛飘忽,却是致命的诱惑,“展昭,你可想清楚你说这话的后果,五爷不是每次都能如客栈里那般自持,如若我今日要了你,伤了你,你可会怪我?”

    迎着幽潭一般的深邃眸光,那里沉淀的内容太多,白玉堂自认看得懂却不敢轻断妄论,内心里自嘲的笑,情之一字何解旧时何其清明?此时面对这情真,白玉堂居然会怕了,怕伤了展昭同自己一般无二的骄傲。他了解展昭,越是看似波澜不惊,越是在固守着一份付之一炬的坚持,而在白玉堂心中,这份坚持无论是什么,白玉堂都甘愿用性命去维护。

    大煞风景的敲门声携带着徐庆憨实粗厚的嗓音,“老五,我进来啦?”

    感觉到展昭的身躯明显一僵,刚要开口便听到蒋平的声音,“人家两个人的事要你操心?走!走走!回你自己屋去!”

    紧接着是韩彰不以为然的声音:“老三就是婆婆妈妈,人家五弟猫儿都不吵了你还嫌事少!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耳听他三人连推带拥各自进了房门,空气一下子安静的有些异样。

    呼吸声更是清晰可闻……

    白玉堂压在展昭身上的姿势没有动,只定定打量到展昭面色复又红染才开口,语气是展昭记忆中从未有过的认真:“猫儿,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想好……”

    展昭扇动了下眼睫,没有躲闪而是直接的迎上白玉堂眼中燃烧跳动火速攀升的焰火,略挺起身,唇瓣生涩的覆上白玉堂的,轻轻摩挲,背上却被白玉堂强有力的温热手掌托起送的更近,唇被他完全含在嘴里tian弄吸允,展昭没有拒绝,接下却努力的做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做过的事去解白玉堂的衣衫……

    这一切的变化白玉堂始料未及,这一切所引发的反应白玉堂更是从未体会过的战栗,他强行压抑着体表下撞蹿的激流,耐着满胀的疼痛摸索着抽去展昭的腰带,将他衣衫缓缓解开……

    莹麦色的紧韧肌肤入眼,那两处早已在白玉堂隔着薄衫的捻弄下跃跃欲试的撩拨着一个男人本能的饥渴y望,可白玉堂还在忍,越是迫切激烈的想要索取占有,越是放缓前奏抚摸爱抚给他足够的时间和心理准备,这份心思展昭明白,是真心的呵护与珍惜,他闭着眼由着白玉堂的引入一点点放松自己……

    白玉堂沿着他的颈项一路吻下,手握在他身上在敏感处留恋游走,无论是他的手,还是他的舌,都能得偿所愿的带给展昭一波接一波的颤抖和激烈的战栗,甚至呻?吟……

    那体会展昭虽曾经经历,然时隔数日后的再次尝及竟是颠覆理智淹没伦理的极致,刻意压低断续破碎的呻?吟声不断溢出唇齿,展昭阖紧的长睫,微微开合的唇,紧韧到极致的肩颈,下意识挺动的身躯……迅速的将白玉堂的侵略推到风口浪尖,他搬过展昭的身躯,探索着,一点点更深入的尝试,试图将伤害降至最低。身体猛然一震,再无顾虑,再无隔阂……

    铭心刻骨的痛激的展昭瞬间清醒,那里本能的瞬间收紧,“猫儿!”白玉堂惊慌失声,深深埋入他身体内的粗壮突然停止不安分的摩擦抽song,稳在那里努力平复。手覆上他腰间,附身自他耳边揶揄,“猫儿,你再如此紧张,五爷真的控制不住了……”

    展昭却全然没有说笑的心思,涔涔冷汗已下。

    “猫儿?!”白玉堂见他吃痛,当下做出抽离的打算,扶在他腰间的手正欲拿开却被展昭反手覆上,阻止的力度郑重的握了握……

    “猫儿……别勉强……”

    展昭将头稍稍扬起,反手握紧白玉堂的手,十指相扣,将身体小心翼翼的向后送去,因抽取拉开的分寸之距复又紧密无间,两具身躯紧紧结合在一起……

    那处脆弱感受着来自白玉堂的律动撞击,速度却是在耐心的取悦展昭的身体,展昭努力的让自己放松去试着接受欢愉,一次次漫不经意的抽song皆有意无意的磨过内里的敏感,体表温度似也被这摩擦引得急剧上升,下意识的用尽全力仰合。

    一次次冲撞驰骋,白玉堂的身躯剧烈一震,电流一般的狂烈再无力自持的流窜逬射……

    一种卸了力的疲倦,展昭仰靠在白玉堂胸前,疼痛伴着汗水,义无反顾伴着心安理得,那里的疼痛越是清晰越是意味着自此之后,白玉堂属于展昭,展昭属于白玉堂,更意味着生不能同年同日,死却要同墓同穴。

    白玉堂拭去他额边冷汗,臂力不自觉的收紧,这份情,他珍之惜之,声音深情而认真:“展昭,除你之外,这辈子白玉堂心中不会再容第二人……”

    展昭没有回头,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将身子更向后靠了靠,“展某亦是!”

    ☆、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从没想把一切都当场戏

    伤透幻想中多情的自己

    故事总是有类同的结局

    喜忧参半赢了也会失去

    一缕薄光穿过明净的窗子镀在脸上,淡淡的暖是舒适的贪恋,却有些微的晃眼,展昭眼睫扇了扇,睁开眼,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

    这一夜,展昭睡得很沉,很沉,迷迷糊糊梦里的影子总分不清是幻是真,睁开眼发觉已是次日清晨。也许是因着几日以来在牢狱里殚精竭虑食不果腹,也许是分筋错骨一气折腾下的后劲儿,也许是昨天初尝翻云覆雨着实伤了根本……总之深深的疲倦袭来,实在不愿起身。

    没有动,贪恋着被子里的温暖。

    枕边似乎还存留着白玉堂的气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白玉堂什么时候离开,他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竟全然不知。展昭警觉之余不禁感叹,在白玉堂面前,自己竟全然卸下防备到如此深信不疑的地步……这恐怕也是自己不想再假意不懂自欺欺人的去逃避这段逆天之爱的理由所在吧。

    展昭,你终还是在乎了……

    想要起身穿衣,才意识到被下的自己竟身无片缕,而经这一动牵扯,那撕裂的异样疼痛一波一波自身下清晰传来,展昭闭上眼迫使自己平静。

    从来端方谨慎自持有余,竟在情之一事上冲昏头脑如此放纵有失,眼下多少事迫在眉睫,自己怎可还沉溺于这儿女私情之中?

    “吱呀”声响,展昭登时一惊本能的去抄枕边的巨阙,随后听得的动静让他的动作又放松下来,低下眼往被子里缩了缩。

    白玉堂不置可否的一笑,将吃食放在桌上,行至近前,“猫儿,醒了?你睡觉的样子居然也像猫……”调侃一笑,“你当进来的是谁?这个时候即便来了刺客杀手,你也得乖乖就范,总不至于就这幅样子持剑飞出窗子?”无意间向盖在被子里的身子一瞟,展昭早已由耳根红至脖颈,一言不发,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白玉堂说的话虽不受听,却也是实话,总不能衣不蔽体飞身上房?要他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白玉堂收了笑,不再逗他。

    其实白玉堂才真的只是孩童心性,他只是太开心,开心到像得了宝贝,禁不住要张扬显摆,他了解展昭,深知这猫一定为了昨天之事羞得见不得人,本想严肃些,可一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就禁不住想要揶揄逗弄,更是时时刻刻的想要证明自己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

    白玉堂甚至想把他直接从被子里拎出来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可是终究还算理智,硬是将这该死的好奇心压了下来,低身拍拍展昭,正色道:“你昨晚睡得沉所以没忍得叫醒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展昭没有动,而是更加沉默了。

    “我出去,你穿衣!”白玉堂识趣的站起身往外走,行至门口突又折返回来,预料之中展昭原本跟至门前的清亮眸子蓦的垂下,掩在浓长的眼睫之下。

    晃眼的一笑,探身在他面前,呼吸喷在耳侧,痒痒的,“猫儿,今日之后你我不分彼此,你是要这么一直躲我一辈子,那可要问问五爷答不答应。”

    展昭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白玉堂轻轻扯了扯他被子,得偿所愿引得他一阵恐慌,大笑出声,“猫儿,快起床!一会饭菜凉了。”

    展昭纵是再想将他赶出门去,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处境。

    白玉堂的声音却反倒柔和了许多,有了些许顾忌,“猫儿……过些时候去打些热水来敷一敷,你那里,不会舒服……”

    展昭哭笑不得,恨不得一脚将这老鼠踹出去以缓解尴尬,刻意压低的声线有些哀求的意味,“白玉堂,请你出去……”

    白玉堂笑笑,老老实实答了句:“好。”

    展昭听得他言语答的老实认真诧异的抬起头来打量,白玉堂对视一笑,“怎么,五爷突然言听计从你不习惯?”

    展昭眼中染了些许笑意,老实回答道:“确实是有些不习惯。”

    白玉堂额头几乎要抵上展昭的,温声道:“五爷慢慢改,总有一天,你会习惯。”

    对于白玉堂的改变,展昭心下了然,怕是他心底已经打定了什么主意,于是开口问道:“玉堂今天可是有了打算?”

    白玉堂隐隐一笑,“你说呢?我想我是时候应该回趟开封府了。”

    “回开封府……”他默默念着,竟是少有的惆怅失落。

    白玉堂望定他,“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回去做个交代,你现下不方便,五爷代你去。”白玉堂目光凝着他,眉目微轩,“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天塌下来五爷替你扛着。”

    展昭思索了半响终迟疑着开口:“开封府此时怕是早已为展昭备妥灵棚棺柩……”

    白玉堂低头看去,展昭原本黯淡的眸光更深的沉下去,子夜一般,面对展昭的死讯,开封府上下该是怎样的哀恸……

    “衣物放在柜子里,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白玉堂望着他的神色虽有安抚的意味,更多的却是不容变更的强势。展昭明白自己的处境,只得强压下心底顾虑顺从的点了点头,应道:“好。”

    “一会起来把饭吃了,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它们没动,你要想到后果……”

    展昭瞪了他一眼,对于他故意托长的尾音和故意扯偏的话意,只当作没听见。

    白玉堂起身出门,展昭便摸索着起身。柜子里放置的皆是展昭惯常所穿的衣服款式,伸手拿了件布制蓝衣,比起自己平日里穿的这件则是上好的料子,月白色领边与腰带。

    金华二少白玉堂从来不缺钱!

    利落的着在身上,竟是量身定做般合身,心上不觉一暖,韩彰将洞打到刑部时自己如死人一般无二,哪可能会为自己去准备贴身的衣物,亏得白玉堂料想得周到,一切皆替自己备好,甚至连巨阙也带了出来……

    放眼桌上吃食,皆是清淡爽口的菜式,展昭不觉间勾唇浅笑,之前与白玉堂虽相交笃深,习惯作风却终达不到耳濡目染,白玉堂吃食考究简直奢侈,展昭却如他性子一般偏喜清淡简单……

    约算着时间,展昭此时应该已经梳洗完毕,并且吃光了所有的饭菜,马背上的白玉堂脸上泛起满足的笑。

    一路上,瞥见很多百姓胸口上都别着一支白花用以悼念,初时白玉堂未觉什么,可是偶尔于茶坊酒肆听得的次数最多的名字,竟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原来这悼念之人竟是他?

    举目望去,每个人脸上的悲伤是真的,缅怀也是真的……

    展昭,这是你一直心心念念守候的家国天下,百姓黎民,看来你的选择是对的……

    曾经跟展昭意气相斗的时候,自己也曾留意他每天的言行,为的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然而真的了解下来才发现,展昭每天除了查案便是巡街,枯燥的生活让白玉堂跟的有些不耐,发觉展昭每天都会在这条街上不厌其烦走上不只一遍的时候,索性便乐得包下街对面的“口福居”二楼雅间休闲消遣,执杯小酌。固定的时间,那身耀眼的红衣总会自喧闹的街头走来,无外乎一身疲惫寂寞,对每个经至身侧的人含笑点头,不分贵贱。时间久了,感受到白玉堂凝望的目光,偶尔也会抬眼,向着“口福居”的方向举剑抱以和煦的一笑,暖暖的,直如春风拂面。有几次,竟不着痕迹的将白玉堂蓄谋已久的刻意挑衅融化掉……

    甚至白玉堂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起,这知已知彼的战略,竟让自己临于高处翘首以盼那红衣人的行迳成了一种习惯,一日不见,便如失了什么般怅然……

    白玉堂唯有苦笑,展昭认为的值得,现在看来,也许真的值得。

    入得城门,一骑烈尘直奔开封府。

    开封府果真如白玉堂料想的一般无二,灵棚高设,白蜡滴泪,中间凝重庄肃的黑檀棺木旁素幔低垂,香火纸钱幽烟袅袅……

    已经两天了,前来悼念的人依旧络绎不绝,黑檀棺木前有人流泪,有人肃穆而立,其中不乏江湖豪客和朝廷同僚,只是有些人白玉堂从未见过。

    衙役识得白玉堂,带着哭腔:“白大侠,你可回来了。”

    白玉堂听他口气,变色道:“出什么事了?”

    正值王朝经过,白玉堂急着问道:“怎未见包大人与公孙先生?”

    王朝叹道:“刑部突起大火,展大人深陷其中,待火势扑灭只寻到一具焦糊的尸体,而且,展大人的巨阙也在这之前被人盗走,包大人得知消息当场吐血昏厥。”

    情急之下的白玉堂一把握住王朝胳膊,“包大人现下情况如何?”

    王朝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公孙先生诊过脉了,急火攻心,虽开了方子抓了药情况却不见好转。”

    “老五,你怎么才回来!”

    白玉堂闻得卢方声音,忙抬头迎去,“大哥。”

    卢方沉痛失声,“老五!你可知道展昭他……”

    白玉堂揽住卢方手臂退至一旁,“大哥,带我去见包大人!”

    卢方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哀痛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走吧……”

    一路上跟着卢方沉重的步子,白玉堂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怪不得那猫儿如此不得释怀,可眼下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内室用深色的帘幔隔开,白玉堂回头望向卢方,卢方却以神色示意他进去,白玉堂迟疑了下,掀帘而入。

    “白五侠忙完了?”

    拾足入内,包拯的声音和问话内容使白玉堂着实一惊,卢方也是一惊。这哪里似病殃殃的口气,定睛看去,包拯面色无恙,举止泰然,眉间虽有愁绪却与王朝所言大相径庭。

    卢方刚要开口询问,白玉堂已抢上一步,“包大人,你没事?”

    公孙策眉目一展,“白五侠,大人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白玉堂错愕,“盼我?”

    包拯苦笑,“白护卫,本府自是企盼,盼你回来将实情告知,展护卫究竟人在何处,是生是死?”

    闻得此言,白玉堂心下所虑却顿时有几分释然,屈膝便拜。

    卢方惊的合不拢嘴。

    包拯轻捻须髯,沉声道:“本府果真没有猜错……白护卫,你如今也与展护卫一般入得公门,你可知此举过后事态的严重性?”

    白玉堂一敛骄纵不羁,郑重其辞,“包大人,此事确是白玉堂行事鲁莽,今日回来便是向大人坦陈,倘若皇上怪罪下来,白玉堂愿一力承担绝不累及其他。可是……倘若此事有机会重头来过,白玉堂还是会无悔无怨做出如此抉择。 ”

    包拯摇头,“白护卫,仅你一己之力怕是做不下这瞒天过海之事。你真当本府是这般好糊弄?”

    白玉堂一惊,侧目看向卢方,卢方眉毛拧在一处,狠瞪了他一眼,脸上无奈之色苦不堪言。

    事出有因,白玉堂下意识的用力攥紧画影……

    ☆、有一种爱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对天空向往,渴望一双翅膀

    放手让你飞翔。

    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

    包拯一言不发。

    白玉堂最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索性抬起头,“包大人,这事情白玉堂做便做了,你要如何处置白玉堂无话可说,至于其他人,都是被我逼的!”

    卢方苦叹一声闭目侧过头去,脑袋里自行脑补的是那三个被逼之下的可怜兄弟,陷空岛上至卢家庄庄主卢方,下至渔民贩夫,几人不识白玉堂?不怕白玉堂?那张冷俊的脸真的沉下来敢把天捅个窟窿,真真是冤家,就这么缘份使然的碰上,还晕头晕脑结了金兰之义,一再纵容之下不但性子未有半点收敛反而愈演愈烈,唉……卢方此时想来顿觉头疼的厉害。

    幸而,展昭受得了,也幸而,关键时候展昭管得住。

    再看包大人,一副黑脸看不出表情,倒是一旁的公孙策面上并无多少凝重之色,不知为何,卢方觉得这开封府的人怎么都高深莫测,好像除了展昭那猫儿好欺负之外,眼前这两位都不似表面上那般老实。

    就好比他们都早已猜到展昭没死,却由着那个方芷诺哭的昏天暗地快连妈都要不认识……包拯公孙策却实在不想,可既然选择了做戏总要做得真实。

    包拯目光扫过白玉堂紧紧攥握的手,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即便再努力去做得隐忍和识大体,于本质上也无法与展昭一概而论,他终不是展昭,一个人的外表行为好模仿,骨子里的坚韧气节却无法尽数相同,就如再过相似的两片叶子也有细微不同的脉络。

    更何况展昭与白玉堂,根本就是水与火,相生相克。白玉堂肯如此顾全大局已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不能强求他太过了,只要他答应了听命行事,便也算是皇上面前有了交代。

    侧目斜睨了一眼公孙策,满眼写满了心底疑虑,“公孙先生,我们是不是有些过?”

    公孙策微不可见的摇头,言下之意,“大人不必如此,一切皆是顾全大局……”

    包拯无奈点头,“看来,眼下也只能如此。”

    “白五侠,你且先起来回话。”

    白玉堂听得包拯言语不减沉重,动作顿了顿,仍是单膝点地。

    包拯见他执拗,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白护卫,你既已接受万岁册封供职开封府,本府所言白护卫理当遵行,你且起来回话。”

    不怒而威,白玉堂抬起头,却深知包拯看出自己的别扭,故意将局。了解下来,心下感念。这“铁石心肠”的殊荣却也有所出入,谁说包拯没有感情……

    公孙策适时上前一步,“白五侠,快起来吧,大人还有话交代。”

    白玉堂目光询去,包拯郑重点了点头。

    “大人无须为难,只要白玉堂做得到但凭差遣!”

    包拯略一点头,斟酌开口:“展护卫的死讯左坤已上报朝廷,并请旨降罪,旁人心上诸般猜忌却已由万岁一力拦下,唯有八贤王咄咄逼人认定此事事出蹊跷。”

    白玉堂道:“越是假的越要兴风作浪!”

    包拯道:“展护卫此时身份多有不便,有些事情还须有劳白护卫权衡周全。”

    白玉堂抱拳一礼,“包大人严重了,白玉堂虽是行事作风不同于展昭,却还不至于不通情理善恶不分。”

    卢方一旁冷哼一声,嗫嚅:“不同于展昭,这倒是实话……是大大的不同啊!”

    白玉堂狠狠一记眼刀丢过去,那边登时干咳了两声便没了声音。

    包拯了然一笑点头,“本府便是看出白五侠侠者仁心才放心将此事全权交托,八贤王处境凶险还望白护卫全力搭救。”

    “大人放心,此事白玉堂早已答应过展昭,定会全力以赴。”此时的白玉堂少了顾忌倒是多了份轻松,思量片刻后开口,“包大人,我救出展昭同时抓了老螃蟹找来的冷楚申。”

    卢方面露异色,“‘鬼见愁’冷楚申?这个人不是久已隐匿江湖?”

    白玉堂露出笑意,“本来是,可他是为了他的旧情人‘梨花夫人’回来的。”转而面向包拯,“‘梨花夫人’是得意钱庄真正的主人,康廉只是个幌子,说白了就是个替死鬼。‘赤煞星’本出自西夏,之所以尸体被送到开封府,是因着‘梨花夫人’有意以中此毒的康廉尸体送往开封府相要挟,欲知道遍布大宋分布的西夏暗杀组织,她当然不会得逞,是以被元昊灭口。如今的得意钱庄由‘毒娘子’戴苛梦接手,她也是闻名京城‘闻香阁’的主人,据说月余前‘闻香阁’曾接到一品堂暗信,信中内容仅七个字皓月之辉照庙堂。”

    公孙策思索道:“皓月之辉照庙堂?”

    白玉堂点头,“冷楚申说此话时的表情不似有假,皓月之辉的意思不甚清明,庙堂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

    公孙策默不作声,头脑中却是在琢磨。

    包拯一字字推敲:“皓月之辉,皓月,昊……”

    几个人不约而同抬头,公孙策若醍醐灌顶般言道:“会不会是暗指元昊?”

    白玉堂道:“若真是他,那假的八贤王幕后主使一定也是他。真的八贤王会不会藏在西夏驿馆?”

    公孙策接道:“展护卫曾经被囚禁在驿馆,现下他一定会觉得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再去搜查。”

    白玉堂挑了挑眉毛,“那可不一定!”

    包拯似笑非笑询道:“白五侠有办法?”

    白玉堂抱剑一笑,“他西夏驿馆总不会介意是否多一个巡守持卫。”

    包拯闻言一怔,“白五侠言下之意是甘愿降尊屈就去做元昊的侍卫?”

    白玉堂轻勾唇角,漫开一笑,“大人,那猫儿做得的事我白玉堂有何做不得?”

    公孙策思虑再三开口,“元昊为人狠辣多疑,去他那里做侍卫可不是说笑的,稍有不慎被抓了把柄不但查不到什么还会把自己陷进去,白五侠是否再考虑考虑。”

    卢方也赞同,点头道:“公孙先生说的没错,老五,就你那急躁的性子,这差事你还是让给别人吧,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包大人他们心里只信任那只猫我没话说,怎么连你也这么不信任我,这次我便做来给你们瞧瞧!”

    卢方叹道:“但愿吧。”

    “谁!”白玉堂突然警觉,抖手间一缕白光自窗楞射出,窗外的黑影略偏身形躲了过去便再无动静,白玉堂卢方知道他没走,白玉堂沉喝一声:“进来!”

    门外悄无声息闪进一人,白玉堂画影一分护住包拯,待看清来人,挽了个耀眼剑花收进鞘里,眸光一亮,似笑非笑,“狄凯?”

    狄凯原地止步未动,扫过众人,微冷的声音,“听闻白五爷已投身官府。”

    白玉堂抱剑挑眉,“那猫儿入得,我为何入不得?你回来是来悼念还是来打探?!”

    狄凯沉默片刻,低声道:“五爷认为呢?”

    卢方皱眉,“狄凯,你既然来了,包大人面前为何不行礼?”

    狄凯不言语,也没有行礼的意思。

    包拯也不以为意,说道:“狄凯,你此番前来定是元昊指使来打探展护卫死讯是否属实。”

    狄凯点头道:“是。”

    白玉堂眸光扫过窗外,“你确定元昊只派你一人前来?”

    狄凯道:“确定!”

    白玉堂冷笑,“看来元昊已经不信任你了。”

    狄凯道:“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人。”

    白玉堂睨他一眼,“我引开冷楚申时有名黑衣人出手相阻,虽是黑巾蒙面却可断定是他,所以他绝对想得到展昭根本没有死。”

    狄凯道:“他确实应该知道,所以我如果告诉他展昭没死便形同欲盖弥彰!”

    白玉堂转头,“你如果告诉他展昭死了,更是一个死!”

    狄凯面上隐隐浮了层笑意,“不错,无论如何答复都是死,他只是需要个理由。”

    包拯公孙策卢方都在听,他们明白白玉堂的意思,以元昊的多疑无论狄凯探听到的结果是什么,都一定会认为是狄凯已与开封府暗中勾结的结果。

    白玉堂定定看向狄凯,“所以你必须要回去?”

    狄凯道:“是,必须回去,回去了或者还有一丝希望被认为没有背叛,回去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白玉堂没有说话,因为他认为这希望太渺茫。

    就在白玉堂失神的刹那,狄凯突然抢身近前,白玉堂本能抽剑。

    狄凯没有出剑,也没有闪,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迎上白玉堂的画影。

    白玉堂惊见他以血肉之躯迎上,虽然他明白狄凯想要以苦肉计来应付元昊,却不想伤他太过,迅捷的撤剑抽身,狄凯身形未顿,哪怕片刻的停顿都没有,甚至左臂长伸向白玉堂剑锋横上去,白玉堂登时一惊,这条臂膀他却是想给狄凯留着。

    于是手腕外翻,恰到好处控制了力道,画影微微侧偏的同时血珠伴着耀眼寒光飞溅而出,狄凯身形晃了晃,终站定,左臂上是深可见骨的七寸伤口和外翻的皮肉。

    白玉堂一惊,“狄凯?!”

    狄凯无力的抬头,眸光闪了闪,他知道白玉堂为他保下了这条胳膊。白玉堂看向他的目光微变,狄凯没有躲闪,只是那闪烁短暂间便暗了下去。

    白玉堂不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孙策作势上前查验伤口,狄凯却已自行封穴止血,向他淡淡说了一句“我该走了。”

    没有等任何人答复的意思,便已走了出去。

    白玉堂看着他离开,自然也看得出他步子的笃定的决然。

    白玉堂知道狄凯不怕面对死,只是希望死的有些意义,他心中期盼的意义。而这样的人,这样的步子,白玉堂只感觉到沉重和压抑。在狄凯将要迈出门的时候白玉堂说了一句话:“狄凯,展昭不会希望你死!”

    狄凯的身形顿了顿,继续往外走。

    血顺着衣管流下,滴在地上,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公孙策也看着狄凯离开,他微不可见的摇头,“狄凯是个杀手,开封府里除了展护卫怕是未有一人入得他的眼。”

    没有人接话,白玉堂心中却了解,有一种爱可以超越生死绝望……

    所有人都这样静静的,狄凯应该已经走得很远了。

    白玉堂转身行了一礼:“包大人,白玉堂想先行告退。”包拯点头应许。白玉堂又转向卢方,“大哥,开封府的安危暂且就交给你了。”

    卢方拍了拍他肩膀,正色点头。

    ☆、毅然决然

    作者有话要说: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

    一边泪流

    白玉堂马不停蹄的赶至崇华集,将马交予店小二牵至马厩好生伺喂便匆匆上了二楼,他想展昭应该是不在屋内的。

    迳直来到展昭门前,推开门。

    展昭意外的端坐桌旁,手边放着一壶热烫的茶。

    白玉堂只扫了一眼,便绕过展昭坐在对面,他发现展昭面前的茶是热的,而且是满的,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展昭搭在巨阙上的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动。

    这一切下意识的动作白玉堂丝毫不落的看在眼里,所以他断定展昭也是刚刚回来。

    展昭依旧静的不动声色,唇边的笑一点点漾开,也不言语,只是将自己方才倒好的热茶推到白玉堂面前。

    白玉堂一手执杯,一手漫不经意的在桌上敲着,感受着杯身传来的微烫热度,眉眼弯弯,“怎么,也是刚刚才回来?”

    展昭抬眼,目光润泽如晨却浸满周旋之意,“玉堂希望我去哪?”

    白玉堂口舌干渴本想一饮而尽,无奈茶实在太热只得呷了一口,微微倾身向前,拇指有意无意抹了一下鼻尖,眯起眼睛道:“猫儿,少在五爷面前打马虎眼,你若能老老实实呆的住整天,五爷我便跟你姓展!”

    这下展昭不光是唇角,连眉毛眼睛都在笑,打趣道:“展玉堂?这名字也不错,可以考虑。”

    白玉堂干咳一声,正色道:“展玉堂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白昭却不好听。”

    展昭白了他一眼,又重新执了只杯子,给自己倒了茶,不再理他。

    白玉堂望着他的举动,一派轻松自如,丝毫不见说谎时捉襟见肘的局促,手抚上额头心中不禁一叹,看来这猫真的学坏了。

    抬头再看他时展昭依旧是那副端方自若的神情,并且笑的确实很好看,白玉堂甚至觉得那笑能丝丝滋养进自己的七经八脉,竟是说不出的熨贴,此时展昭一袭蓝衣,利落内敛,月白与湛蓝色搭衬相得益彰,比起红衣张扬黑衣凝重,白玉堂倒是很喜欢这件。头脑中盘恒着,兀自想到了什么,便意犹未尽的笑笑,复又坐定重新打量展昭,“猫儿,你说五爷穿红色官服可会比你这猫儿好看?”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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