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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身边[人鬼] 作者:喵呱。

    ,所以不需要着急。

    顾盼好不自觉地张开嘴,牙齿触到申屠城的指尖。他眨了眨眼睛,眼里是朦朦胧胧的水色。申屠城呼吸一窒,指腹在顾盼好淡色的唇上磨蹭。

    他被蛊惑了。

    他被一个,既清澈,又妖媚的水神蛊惑了。

    他哑着声说:“你诱惑了我。”

    顾盼好伸出手轻轻描绘着申屠城的轮廓,“我被一只猛兽诱惑了。他既孤傲又凶悍。”他说,“他诱惑了我。”

    “那么一起溺死水中。”申屠城说着,伏□去。

    申屠城解开顾盼好的衣服,艳红的嫁衣衬着顾盼好的皮肤散发着珍珠一样的光。顾盼好敞开身体躺着,神色有些迷离,却并不带羞怯。相爱着的人做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两人都没有急切或害羞,但申屠城却硬是从顾盼好水光流转的眼睛里看见了引诱。

    “水神都是这样诱惑旅人的么……”他低声说着,手指顺着顾盼好的小腿往上游走,指尖在微凉的肌肤上打着旋儿,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

    “唔。”顾盼好忍不住抖索了一下,几缕流苏落在大腿根部,强烈的色差瞬间迷了申屠城的眼。

    “阿好……”

    “恩。”顾盼好伸手抓住申屠城,又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申屠城眼色一沉,在顾盼好的脖子上吻出一个个红印。“该死!”他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动作极快地扯过被子将顾盼好整个裹住,揽着人坐了起来。

    卧室门边,一个一袭红衣的女人直直地盯着他们看。

    “新嫁娘,成亲之日身着嫁衣自残而死的厉鬼。”顾盼好在申屠城身后说,“死后附于嫁衣之上,之后穿过同件衣服的人都会被纠缠至死。”

    “附在嫁衣上……”申屠城神色极冷,“那衣服你贴身穿了。”

    顾盼好低低地笑了:“不这样她不会出来。”

    难怪你肯穿女人的衣服。申屠城想着,心里颇不是滋味,难道阿好主要是想引出这只女鬼,跟他结婚只是顺带?

    顾盼好见了,笑着在申屠城脸上亲了一口:“是一举两得。”

    申屠城抿着嘴不说话,狠戾地瞪向女鬼――舍不得对阿好发火,对其他东西他就不见得有那么好的脾气了。毕竟,箭在弦上而被迫停下,谁都不止是不高兴那么简单。

    “你,要么滚,要么死。”

    那女鬼的整张脸都惨白惨白的,血一样红的嘴唇动了动,却是对顾盼好说的:“他身边有其他人。”

    顾盼好摇了摇头:“他身边只有我。”

    女鬼的眼珠僵硬地动了一下,机械似地重复:“他对你不忠,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顾盼好笑了笑,反问道:“那我应该和谁在一起?”

    “对你忠诚的人。”

    “这个人。”顾盼好拉住申屠城的手,“对我忠诚了一千六百五十五年。”

    那女鬼仿佛听不见般,直愣愣的看着十指紧扣的两个人。忽然,她脖子一动,华丽的长袖瞬间伸长向顾盼好袭去。

    58、幸福生活之 嫁衣

    申屠城“啧”了一声,浓黑的戾气化为一条长鞭,眨眼间便缠住了滴血的嫁衣。黑鞭一扬,将那女鬼从窗户甩了出去。

    “碍事。”申屠城冷冷地说――他早已没有了耐性。

    “不好好把她劝走,苦伯的传家宝贝保不住。”

    “谁管。”申屠城翻身压住顾盼好,边吻边说,“反正已经用过了……”

    顾盼好定定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过了好一会儿,低声应了一句:“恩……”

    “今天我们结婚了。”

    “唔……”

    “我爱你。”

    “恩……我……恩……我也是。”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好,啊……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同住的朋友给我看了一个网上的回帖,大约是说一位读者觉得这文大部分都是申屠和连巧也的互动,看了浪费感情和晋江币,我于是让朋友帮忙回复了,那位姑娘,你如果觉得不值,请告诉我客户号,我退给你,很抱歉让你郁闷了。

    以及,在这里顺便说一下,如果有姑娘一不小心买了全部的v文,而又觉得后面的文不好看的,告诉我客户号(文下留言或者微博私信都可以),不管你看到哪里,我全部退给你。

    再次谢谢大家支持。

    最后,我真的是纯洁的少女啊!【捂脸

    59

    59、幸福生活之 馄饨

    笃,笃笃。笃,笃笃。

    竹梆声回荡在深夜空旷的小巷里,申屠城醒过来,小心翼翼地抽出压在顾盼好身下的手臂,起身走到窗边。他关了空调,打开窗,盛夏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点粘腻的湿气。

    夏风徐徐缓缓地吹入房中,带着浓郁的肉香,申屠城摸了摸肚子,手指在窗沿上敲了两下。挑担人正好经过窗下,她抬起头,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直面申屠城:“要馄饨吗?”

    申屠城不说话只看着立在窗下的阿婆――满头银发整齐地梳拢在脑后,低发髻上罩着黑色发网。身上整齐地穿着灰黑色的粗布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一丝不苟的气息。

    “要馄饨吗?”阿婆又问了一句,声音竟是略带清亮的。

    申屠城居高临下,很容易就能看清担子两头的东西――前头挂着灶、锅、木桶等物,后头是一个小型橱柜和一捆柴。他将落小橱柜上的目光收回,顿了顿,正想开口,却见身后有个人探出头来,笑着说:“要两碗。”

    申屠城转身摸了摸顾盼好的脸:“醒了?”

    “恩。”顾盼好兴致勃勃地看着阿婆下馄饨,“饿了。”

    “真难得。”申屠城圈住顾盼好,又亲了亲他的后颈。

    “唔……”

    小橱柜分了好几层,阿婆从最上层数了馄饨出来下锅,又在下一层端出紫菜、蛋丝、葱花等配料,手脚麻利里往两个瓷碗里放调料。

    顾盼好眨了眨眼睛说:“多放点醋。”

    阿婆抬头看了他一眼,依言往其中一只碗里多倒了些醋。这个时候馄饨也煮好了,阿婆往两个碗里舀了勺汤,再放入馄饨,香气立刻四散开来。

    “要不要辣?”阿婆一边往碗里撒配料一边问。

    “不要。”顾盼好说,“恩,我不要葱。”

    阿婆又抬头看顾盼好,但又很快低下了头。“好了。”她低声说。

    “恩,你等等。”顾盼好拿了钱嗒嗒嗒地跑下楼,申屠城看着顾盼好脚上的拖鞋皱了眉头,也跟着下去了。

    阿婆从兜里掏出钱找还,顾盼好没有接。“唔,这两个碗我们也买了。”他的口气极温和,手上却是不容拒绝地紧紧抓着瓷碗。

    这时申屠城从楼里走出来,拿过顾盼好手中的碗,一言不发地看着阿婆。等到走得近了他才看清楚,原来阿婆脸上的那些不是皱纹,而是一个个刀疤。现在看来,其实“阿婆”的年纪也不是太大,没有伤疤的皮肤还算得上光滑,手指更是难以想象的纤长细嫩。

    这样一个顶多三十来岁的女人,为什么会有满头的白发?申屠城心里疑惑,脸上却不露半分,只是很有风度地说:お|e“抱歉,我们家里没有碗了……或者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我明天送过去。”

    那女人分别看了两人一阵,眼神刀削一般的锐利。最后她什么也没说,挑着担子走了。

    顾盼好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小巷里,伸手拿过申屠城手中的碗。

    申屠城抬手躲过:“烫。”

    “没关系。”顾盼好笑了笑,接过碗捧在手里仔细看起来。由于耽搁了一阵,馄饨皮已经泡得有点发涨了,顾盼好拿筷子挑开馄饨皮,新鲜的肉馅露了出来。顾盼好嗅了嗅,叹了口气,蹲□倒掉了碗里的汤。

    他仔细地将碗里的紫菜和蛋丝挑出来,用筷子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将馄饨倒进去埋了起来。末了,他将瓷碗倒扣在坑上,又将筷子插在了瓷碗前面。

    申屠城默默地看着顾盼好做完了这些,上前揽着人回楼上。

    拿了热毛巾给顾盼好擦脚,申屠城挠了挠顾盼好的脚心说:“以后不许穿拖鞋下楼。”

    顾盼好笑着躲开:“夏天没关系。”

    “这里地气重。”两人所住的房子在老城区的一条古巷里,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巷子到了晚上仍是阴凉的。

    顾盼好很乖地点头:“恩。”然后他又摸了摸肚子:“饿了。”

    申屠城在顾盼好脸上亲了一口:“等着,给你下面去。”

    “不要放葱……”

    “知道了。”申屠城应道,走了一半又不放心地叮嘱,“地上太凉,不许下地。”

    顾盼好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也不抬:“恩恩。”

    顾盼好的作息一直很规律,所以当申屠城端着两碗面过来的时候,顾盼好已经哈欠连连了。申屠城将顾盼好抱在怀里:“困了,恩?”

    顾盼好眨了一下眼睛。

    申屠城叹了一口气:“别吃了,消化不了反而伤胃……去睡?”

    “恩……”顾盼好自发自动地靠在申屠城身上。

    申屠城抱起顾盼好回卧房,安顿好人回到客厅时候,面条已经涨开了。申屠城盯着涨成一团的面条看,忽然想到被顾盼好倒掉的那两碗馄饨――他没有问顾盼好为什么要那么做,或者可以说,他多多少少是有些感觉的――那个女人立在窗下的时候他闻到了血味。但那种味道又不像他以前闻到过的那些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反而带着一点点清甜,让申屠城直接想到了“纯洁”两个字。

    那血味是从小橱柜里散发出来的,后来申屠城也留意到,在煮馄饨的过程中那个女人一直没有打开最下面的抽屉。

    申屠城生性淡漠,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想去管。令他觉得意外的是顾盼好竟然会叫住那个女人。而当顾盼好挑开馄饨皮的时候,申屠城终于隐约有些明白了――那肉馅里,带着奶香。他看着那一小团鲜肉,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婴儿肉呼呼的肚子。

    他处理好面回到卧室,顾盼好已经睡得深了,嘴角却还是微微向上挑起,弯出一条诱人的弧度。这在申屠城看来无疑是极大的诱惑,他向来不委屈自己,所以很自然在弯腰在顾盼好嘴边留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

    而然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忽然有婴儿的啼哭声炸开来,那声音极其凄厉,听得人起鸡皮疙瘩。哭声愈演愈烈,顾盼好动了动唇,一副即将被吵醒的模样。申屠城低咒一声,冲到客厅一阵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了结婚那天用剩得大红喜烛。他再次来到顾盼好埋馄饨的地方,拔了筷子将蜡烛插上,点了火后低沉着声音说:“只有这个,不要吵了。”说罢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申屠城回到房里的时候啼哭声已经渐渐小了下来,他不放心地半跪在床边看顾盼好,只见顾盼好微微皱起的眉头慢慢地松开来了,他舒了一口气,翻身上床,搂着顾盼好沉沉睡去。

    ……

    第二天,顾盼好醒来的时候说:“我昨天睡觉的时候听到小孩子的声音。”

    申屠城边洗脸边问:“吵到你了?”

    “没有,是婴儿的笑声,很柔软的。”

    “恩。”申屠城亲了亲顾盼好,“等下带你出去吃早餐。”

    “恩,要吃小馄饨,不要葱。”

    “知道了……”

    60、幸福生活之凶宅

    钱兴得意洋洋地环视刚买下的房子,才刚30岁就能在房价高居不下的z市拥有一套三室一厅的双层居室,实在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咚咚,门板上传来扣声――老房子没有安装门铃,可带着木头质感的敲门声听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嘛?钱兴再次满意地四处扫了一眼,兴冲冲地跑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门外站着的不是前来参观祝贺的友人,而是两名陌生的男子。

    那两人都长得极好,左边高个的那个,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下面配了条版型极好的牛仔裤,再普通不过的时下年轻人的打扮,可那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凌厉气势,压得钱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相比之下,右边稍矮一些的那名男子的气质就要柔和得多了。只是他的一身打扮很是怪异,好像浑身都罩在一件很长很宽的超大t恤里。要不是长得实在太好,气质又实在太超群,很容易被人当成疯子的,钱兴暗想。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钱兴生平仅见的能把白衣穿得这么完美的人。

    “钱兴先生?”白衣人开口,非常温柔的单色。

    钱兴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是……”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神情戒备地问道,“你们是谁?”

    仍旧是白衣人开口,仍旧是温和的口气:“你好,我姓顾。这位,”他扯了扯黑衣人的手臂,“姓申屠。我们住在你的隔壁。”

    那顾姓男子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两家的房子原本是双子房,几个月前你家壮楼的阳台还和我们家的阳台相连着。”

    嗯,这话倒是不错。装修的时候他的确让人打断了两家相连的阳台,钱兴暗想。不过当时那么大的动作那家的屋主也不曾露过面,现在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想来要赔偿吗?

    顾姓男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解释道:“很不巧,你买下这间房子的时候我们刚好出门旅游去了,一直到昨天夜里才回到z市。”

    “然后呢?”钱兴摆出不耐烦的样子。想要钱?没门!

    “你多虑了。”顾姓男子轻笑了一声说,“我们只是想来见见新邻居,顺便送份见面礼。”

    “啊?”这下,钱兴是彻底愣住了。现今这个时代还流行邻居之间互相送见面礼的嘛?知道住在在对门的是男是女就不错了!还是……因为这时是老城区,所以住的人也都老派?钱兴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思索间,那顾姓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四方锦盒递了过来:“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啊……谢,谢谢啊……”钱兴傻傻地接过。

    “那就不多打扰了。”那两人朝钱兴点点头,转身离去。

    “哦,慢走。”

    “啊,对了。”没等钱兴关上门,那顾姓男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问,“请问钱先生,这座房子你是怎么买下来的?”

    “啊?”钱兴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

    可还没来得及回答,从始至终冷淡得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黑衣男子忽然开了口:“兴,在z市话里和凶是一样的发音。”这话刚一说完,同样不等钱兴反应,那黑衣男子就拉着同伴走了。

    “靠!神经病!”钱兴气愤地甩上门。

    ……申屠城拉着顾盼好回到家,一把将人按在沙发上强制休息,一边又泡了一杯热茶送到顾盼好嘴边,顾盼好微微低头喝了一口,放松身体歪在申屠城身上。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疲惫,申屠城既心疼又责备地说:“一回来就管闲事。”

    “唔……”顾盼好蜷在申屠城怀里,半眯着眼说,“不算闲事,那房子要是出了事,我们这边也会不得安宁。”

    申屠城一边替怀里的人按摩,一边冷声道:“我看谁敢。”

    “哎。”顾盼好抓住申屠城越按越往里去的手,叹了一口气,“控制着点你身上的戾气,寻常的小鬼扫到一点就差不多要魂飞魄散了。”

    “我不会。”申屠城索性整个人压了上去,半含着身下的人嘴唇,哑着声说,“不如你教我?”

    顾盼好眼中水波流转,“真不巧,我也不会。”

    “你会的……”

    “不会。”

    “会的……”申屠城更进一步诱惑,声音越加沙哑性感。

    顾盼好笑咪咪的,却仍旧只有两个字:“不会。”

    “不管。”申屠城直接吻了上去,狠狠的,抵死缠绵般的深吻。等到觉得顾盼好快喘不过来的时候才舍得放开,“这么有力气管别人的闲人,不如来管一管我的如何?”

    “不……恩……”

    ……这事一“管”就“管”了大半天,直至夜幕降临,顾盼好终于得以休息。申屠城满眼爱意地吻了吻诱人的水神,终于心满意足的合上眼。旅途疲惫再加上纵情欢爱,饶是申屠城有非人的体力也觉得有些累了,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敲打声。申屠城惊醒过来,顾盼好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似乎也快被吵醒了。

    “乖,继续睡。”申屠城吻了吻怀里人的眼睑,起身去开门。

    而面对胆敢吵醒他们的人,申屠城万万没有对着顾盼好时的柔情,一张脸冷得跟万年寒冰似的,浑身都冒着寒气。他嚯地一把拉开门,门外的人似乎被他迎来的神色吓到了,连连退了好几步。

    “你是谁?”申屠城双手环胸靠在门边,语气冷得像冰渣。

    “我……我们早上见过。”那人诺诺。

    申屠城挑了挑眉,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是他们的新邻居钱兴。

    “做什么?”申屠城仍不甚客气。

    “我……我……”钱兴磕巴了半天只有这么一个字,申屠城听得不耐烦,抬手就要关门。

    “别!别别!”钱兴一下子冲了上来,激动得一屈膝就跪在了门框上。

    申屠城看着他,慢慢地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救、救命啊!”钱兴大叫。

    申屠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果然还是被吵醒了。申屠城狠狠地瞪了钱兴一眼,转身搂过顾盼好:“还好吗?”

    顾盼好看起来仍有些睡眼朦胧,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哦,还好。”

    钱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你们……”

    申屠城瞥了他一眼,极其狂傲地说:“看不惯就滚。”

    “啊!不不!”钱兴只呆了一下便连连挥手――跟自家性命比起来,啥都不重要!

    “咦?”顾盼好似乎这时才发现他的存在,“钱先生 ?”

    钱兴讪笑着打招呼:“顾先生 ……”

    顾盼好推开申屠城将钱兴让进了门,轻柔地问:“怎么了?”

    钱兴哭丧着脸:“顾先生,申屠先生,您们都是高人,早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顾盼好亲自泡了茶出来给钱兴压惊,等到对方狠狠灌了几大口后才问道:“是屋子出了什么事吗?”

    钱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是……”他努力想要稳定情绪,可手止也止不住地颤抖,险些将杯子里的水洒出来。

    也许是他的表情委实可怜,申屠城收起了冷漠的表情,附身从他手里抽走了杯子。想了想,又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塞到对方怀里。顾盼好见了笑了起来。之前申屠城之所以恶声恶气的,是因为心疼顾盼好,责怪钱兴打扰了他的休息。而在见到钱兴的恐慌无助后,凶狠的样子也做不下去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他真的变了,虽然依然同从前一样霸道,但却不再那么残忍好杀了。想到这里,顾盼好朝申屠城投去一笑,眉眼间都好像带着水光一样,漂亮得申屠城一把便将他捞到了怀里。

    钱兴紧紧地抱着抱枕,将头埋在其中,浑身发颤。他忍不住想起那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睡梦中,他感觉到女人柔弱无骨的手暧昧地抚摸着他,一下子轻柔一下子用力,极富挑逗意味。他睁开眼,看见一张美艳的女人的脸,那女人妩媚地朝他笑……他仿佛受了蛊惑般伸出手去,捧起那个女人的脸,打算好好亲一亲她。

    在他的牵引下女人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忽然,不远处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看到了女人埋在黑暗里的另一半的脸……一张,男性的脸。

    女人和男人长在一起,他们一半娇媚一半阳刚。钱兴吓得尖叫起来。

    而当他听见自己的叫声回荡在屋子里的时候,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入脑髓――这不是梦!

    这一切居然不是他以为的梦境!不是香艳的春梦也不是恐怖的噩梦!它居然是真的!

    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钱兴连滚带爬想外冲去。身后,那不男不女的东西咯咯地笑,居然是小孩子的声音……“钱先生。”这时顾盼好的声音比任何镇定剂都要来得有效,“还是,要问一问你这个问题――请问那座房子你是用什么方法买下来的?”

    钱兴抱着抱枕的手僵了僵。

    顾盼好笑了笑:“不说的话我们是没办法帮到你的。”

    “我……”钱兴欲言又止。

    顾盼好和申屠城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钱兴咬了咬牙,吞吞吐吐道,“我……哎……算是骗来的吧。”说着他小习翼翼地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人瞧,见那两人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高人就是高人,果然已经知道了。

    这么一想,钱兴索性一股脑儿地全说了:“这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的房子,他老伴死得早,又无儿无女的,大前年就回了乡下。从前照顾他的保姆不知怎么的得到了钥匙,就一直住在里面。她一个外人,我看不过去就……”

    顾盼好替他接下去:“编 了谎话把她骗走了?”

    “嗯。”钱兴羞愧难挡,“我看这方法好用,就回去给那个老亲戚说了。然后给了他十万块就……咳,这房子就算是我的了。”

    “那么,你是怎么对他们说的呢?”

    钱兴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说,这房子是凶宅。然后找人做了几场戏。”

    “哦,凶宅。怎么个凶法呢?”

    “就是……”钱兴抖了起来,“有只鬼把一家缝在了一起,男的一半女的一半,小孩塞进了肚子里……”

    “嗯……”顾盼好啜了口茶,慢悠悠地说,“然后,你就真的看见了?”

    钱兴发着抖,点了点头。要不是早上顾盼好送的那个水晶闪了一下,说不定他都已经死透了。

    顾盼好放下茶杯,微微叹了口气,对申屠城说:“不是什么厉害东西,你去一趟吧。”

    “嗯。”申屠城应了一句,低头亲了顾盼好的额头一下就出门去了。

    “顾先生。”钱兴有些不安地说,“申屠先生一个人……”

    “没事的。”顾盼好温柔地安抚,“寻常东西见了他都要绕道的。”

    “啊……”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钱兴有些尴尬,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顾盼好好像察觉不到他的窘迫似的,自顾自地喝着茶。

    “有时你不会知道一个谎话会给你带来什么。”突然,钱兴听见顾盼好感叹似地说。然后他朝钱兴笑了笑:“钱先生,谎话说多了,是有可能成真的。”

    “是,是……”钱兴诺诺地应着,不敢多说什么。

    说话间,申屠城又回来了。钱兴以为他是忘了什么东西,谁知申屠城直接坐回到了沙发上。

    钱兴顿时摸不着头脑:“申屠先生?”莫非那东西太厉害,连他也搞不定?这么想着,钱兴冷汗直冒。

    申屠城拿着顾盼好的杯子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甩出三个字:“解决了。”

    “啊?!”这么快?钱兴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补申屠城再度冷下来的表情逼了回去。

    顾盼好朝钱兴温和道:“既然事情解决了,钱先生就请回吧。”

    “可是……”

    申屠城一记冷眼看了过来。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顾盼好客气地将人送至门口,笑吟吟地关上了门。

    申屠城从身后抱住他,顾盼好转身回抱住身后的人:“真的都解决了?”

    申屠城撇撇嘴:“只要他别再乱想。”

    “唔……”顾盼好轻轻笑起来,“有一就有二,要是他再去想那些东西,那房子说不定就成了真正的凶宅了。”

    “嗯。”申屠城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将头埋在顾盼好的颈窝里,颇有些忙碌的样子。

    顾盼好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地推了推他:“喂……”

    “反正都睡不着了。”申屠城抱起人快步奔向卧室。

    61、幸福生活之 校车

    电动三轮的马达声在漆黑的夜色里戛然而止,车夫老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回过头对后座上的两位客人说道:“哎,就是这里啦!”

    客人是两位年轻人,二十来岁,黑色衣服比较高大的那位,虽然一直礼貌客气,但眉目间却总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并且很是有气势,令人觉得难以亲近。相比之下,看了大半辈子人的老王打从心底喜欢另一位白色衣服的青年。这位青年有着一副柔和的五官,长相也是很好的,但并不是黑衣服的那位一样过目难忘的俊帅,也不是一定要说有多么耀眼多么惊艳,就是……老王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词――亲切。那白衣青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舒心的气息,仿佛光看着就能让人心情平静。

    老王一路都在心里感叹,这白衣青年看着岁数不大,也不知道哪里修养来的平和淡定,连自己这样年过半百的人也及不上其一二。而最奇妙的是,白衣青年的气质温和到近乎平淡,但和那黑衣青年站在一起,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人不但一点不显得格格不入,反而分外的温馨和谐。

    一般人可能难以深究,但车夫这行,迎来送往的半辈子都在和人打交道,各式各样的人见得多了,老王一眼便看出,这玄妙之处啊,还在白衣服的这位身上――那黑衣青年五官深刻得像是一刀一刀给削出来的一样,可给人的侵略感却不是很强,只是稍嫌冷淡了点。但是只要一和白衣青年分开,骇人的气势立刻如潮水般倾泻而出,有时只消皱一皱眉头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么一来老王哪还能看不出来,一般人之所以感觉不出黑衣青年的强势,除却他自己有意压制外,最主要的原因,却是那白衣青年如同海水一样的包容力。恰恰就是这样一个平和温润的人,淡化了黑衣青年一身的杀戮之气。

    这一黑一白的两人当然就是申屠城和顾盼好了。申屠城热衷于带着顾盼好四处游荡,有时是名川大山,有时是名胜古迹,但更多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小镇。

    这次两人的目的地是裹子村,位于g市西南面,地图上找不着,偏僻到只有离得最近的镇上才有少数人会去的地步。

    王老便是申屠城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的少数人之一。

    这时天还没有全黑,顾盼好环顾四周,疑惑道:“怎么看不到屋子?”见不到人就算了,连屋子都没一间未免太奇怪了。

    老王往前一指:“喏,沿着这个,再走不用一个小时就到啦!”

    “您能再带带我们吗?”

    “唔,这个……”老王又抹了把汗,“本来是可以的……”

    顾盼好见他支支吾吾,也不急,好声好气地问道:“是怕晚了赶不回镇上吗?”

    申屠城哪里舍得让顾盼好吃上一个小时的尘土,开口道:“不如在村里住一晚,明天跟我们一起回,钱加倍给。”

    老王连忙摆了摆手:“不是钱的问题。”

    老王在申屠城炯然的目光下重重抹汗,一咬牙,道:“我就实话说了吧,过了晚上八点,我是绝对不会靠近裹子村的。本来想着七点前给你们送到的,可现在都快七点了……别说是我,镇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晚了还带着你们去的。”接着又好言劝道,“我看你们也别去了,跟我回镇上去,最多明天一早我就给你们送过来。”

    顾盼好有些好奇,问道:“这里,有什么讲究吗?”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老王打了个哆嗉,紧张兮兮地四处各看了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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