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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长子——迎阳(22)

    还没下台阶,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喝:顾解这个畜生
    南若和赵荣相视愕然。
    顾解是顾渔的爹!
    这是亲爹叫人拐卖儿子?
    两人面面相觑。
    南若朝赵荣递去个探寻的目光,赵荣摇头,他倒是知晓有顾解这么个人,好歹当年才女之名他也是听过的,后续的事也有耳闻,但顾解不在京城,他并未打过交道,不清楚其为人如何。
    可惜这孩子了。他叹道。
    出了这样的事,往后别说读书科举,走旁的路也艰难,算是毁了,若真是顾解所为,那真真是畜生无疑,不,说畜生都是抬举他,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冲南若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道:这件事你可别多管,人家家事,掺和进去只会闹得一头乱,最后里外不是人,待会儿王大人出来,你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反正拐子你也抓住送到官府去了,是非对错自有律法定夺。
    王尚书那一声喊,要说全然无意,他可不信,这种父虐子的事最是难断,他不想谷哥儿心软强出头。
    南若明白他的顾虑,此世讲究万事孝为先,父母对子女有绝对的掌控权,子女面对父母的责罚需得小受大走,意思是父母打得轻就忍着,打得重就跑,否则受伤不能动弹,反而是陷父母于不义。
    现代人看来自是荒谬无语,可眼下确实如此,父母卖儿卖女实属正常,反过来儿女卖父卖母试试,被人揭发出去,坐牢打板子都是轻的,往后几代人都抬不起头,且古人难离故土,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都难。
    这样的大环境下,除非能拿到确确实实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顾解所为,否则很难给顾解定罪,且这件事顾渔还不能出面,子告父属不孝,非但不能告,还得隐瞒包庇。
    因为律法里有一条叫亲亲得相首匿制。
    直白的说就是准许亲属之间互相包庇,譬如父亲杀了人,儿子妻子选择包庇不说不会受到任何责罚,且在众人眼里,包庇才是正确做法,若去举告非但不会让人觉得正直,反而认为你这个人不孝不义。
    除非涉及到谋逆大罪。
    退一万步,即便证据确凿表明顾解虐子杀子,顾渔也得先扛过一百仗,再坐三年牢,民告官,子告父,妻告夫,都要先处罚原告一通。
    南若先前抄写到这段律法时,很是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所以这件事很难处理,纵使王尚书想给外甥讨公道,也得顾及外甥的名声。
    他们这些外人,就更不好掺和了。
    南若垂眸,眼前掠过顾渔被扔在地上绝望的模样,若他没有将人认出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赵荣见状就知道自家外甥又心软了,按住他的胳膊:便是你想打抱不平,也要看人家是否愿意接受,再者事情真相如何还不知晓,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南若知道舅舅是好意,按捺下来只说明白。
    没等多久王尚书便开门出来,自是朝着两人一番感激,而后将顾渔带走了。
    这是应当的,南若没理由阻止。
    倒是顾渔临走前主动拉了他的衣袖,递了张字条给他:
    救命之恩,定结草衔环以报。
    南若沉思片刻,将纸条收了起来。
    他们在别庄住了五日,南若无心玩耍,一边与赵荣仔细商议社团规章,一边分心关注京城。
    广德侯那边仍然没有动静,倒是顾渔的事顶替上官子辰上了热门头条。
    只不过爆出来的只是他被拐一事,当时许多人在场,又一起去了衙门,都不需要搞什么水军推波助澜,百姓们已经自发口口相传单去衙门半日游就够他们逢人述说了。
    大家震惊尚书外甥竟都会被拐卖,一时家家户户紧张起了孩子。
    京城巡防被御史弹劾,气得狠抓起了治安问题。
    南若一行进城时就看到城门口加紧了盘查,不过大多针对普通百姓,像他们这样马车标识清楚的,基本扫一眼就放行了。
    只是南若不知道是否错觉,这些人知晓他身份后,看他的表情有点怪。
    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他叫来初二。
    不消片刻他回来一说,南若恍然,原来被推上热门的还有他。
    说他救了顾渔,见义勇为,实为天下少年楷模,而且救人之后处理谦逊妥帖,又不图名利,品性高洁。
    南若面露古怪,他怎么听出了浓浓的水军式尬夸?
    叫初二到街上打听,发现竟然已经有茶馆将他救顾渔的事迹改编成了小故事,当评书宣讲。
    很快人尽皆知。
    太子这是想做什么?
    南若思索。
    会这么做的,显然只有清楚见识过水军威力的太子了。
    他很想去问一问,可眼下不是联系的好时机。
    所幸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回府第三日,皇帝派人送来了圣旨,旌表他义勇有为,堪为楷模,破格提拔他入銮仪卫,任从七品小旗。
    第二十九章 谢恩
    二十九
    椒房殿书房里, 郑皇后缓缓落下最后一笔,后退一步看了看, 而后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这虫鸟图我再怎么练, 也画不出神韵,算了算了。
    她提笔抹掉,揉成团扔到纸篓里。
    随侍在旁的茜锦快言快语:奴婢听人说, 这画虫鸟得蹲在跟前瞧上十天半月才好动笔,娘娘一国之母,每日有万件事要操心,自是不能同那些闲人相比。
    她天生一把甜嗓,又带着些脆, 直白的话语在她说来悦耳动听。
    缇锦笑着啐她:人家好好的文人画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闲人?
    茜锦振振有词:和娘娘比, 可不就是闲人了。
    瞧瞧, 瞧瞧。缇锦笑道,就你嘴甜,惯会说好话,哄得娘娘最疼你。
    郑皇后在旁含笑, 只要不耽搁工作,她素来不禁宫女们聊天说话, 反而很喜欢她们在她面前嬉嬉闹闹的样子。
    皇宫太大太空, 这样才有人气,否则无声得可怕,会将人逼疯。
    她又重新铺开一张画纸, 这回不画虫鸟,画她擅长的静物,几笔勾勒,一个插着芍药的花瓶跃然纸上。
    茜锦立刻夸了起来。
    郑皇后心情转好,她练了十年,若不出一点成绩,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她如今一手水墨画放到现代,很能唬人了。
    想到前世,她目光恍了恍。
    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有时候想起来,她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真的穿越到了古代,而且结婚生子做了皇后,仿佛回头,她仍然是那个迷迷糊糊赶着去上课的大学生。
    可她知道不是了。
    她垂眸,忽然没了兴致,搁下画笔,一边由缇锦茜锦伺候着洗手,一边问:给谷哥儿的东西可挑拣出来了?
    缇锦道:挑拣出来了,英石笔架一座,湖笔一对,竹镇纸、竹臂阁、竹笔筒各一个,还有娘娘吩咐的两身銮仪卫校服也赶出来了,娘娘看可还要再添些什么?
    郑皇后想了想,道:今春厨房制的樱桃酱不错,给谷哥儿送两罐去,他素来喜爱这些甜甜的吃食。
    茜锦笑盈盈道:谷哥儿这会怕是在府里不知多高兴呢,娘娘这般为他着想,只盼他别辜负了娘娘的苦心。
    郑皇后摇摇头:他母亲临终将他托付给我,我自是得看顾着些,赵氏当年于我有知遇之恩,后来香宝斋也多亏她才在京城立住,何况
    她叹了口气。
    她心里对赵氏有愧。
    她真的没想到赵氏会郁郁而终,她不知道云林竟然会迁怒赵氏,虽然赵氏说并不怪她。
    那个时候她刚来大燕不久,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雾里看花,懵懵懂懂,被人爱慕她只顾了窃喜,没想太多。
    她那时被冲昏了头脑,她穿越前只是个普通人,哪里经受过这种被万人追捧的情形。
    郑皇后敛神,将往事抛到脑后,道:去跟长乐说,谷哥儿这么重要的事,让她准备份贺礼,和这些一道送去南宫府。
    是。缇锦应下。
    椒房殿前头的紫宸殿里,永昭帝也正在同南宫云林说话。
    臣特意来谢谢陛下提拔谷哥儿。南宫云林眉开眼笑,遮不住的春风得意。
    他在永昭帝面前并不似外人猜测鄙夷的那般卑微献媚,反倒大喇喇颇为随性。
    永昭帝也不怪罪,笑着道:也是谷哥儿自己争气,朕正想着如何给他安排,就出了这桩事,王卿可亲自来找朕要为他奏请表彰。
    他正打算用谷哥儿,便有了义勇救人一事,恰似瞌睡递来了枕头,省了他寻借口。
    如此合情合理,便是御史台也挑不出错来。
    南宫云林还沉浸在喜悦里,道:臣家世代商户,如今总算有个正经官身了。
    皇商虽带了个皇字,也可以不遵守朝廷对商户吃穿用戴的限制,但仍旧是商户,偏他们南宫家又因与皇室渊源,时时贴近权势,他吃够了被人轻视的苦,不想子孙也跟他一样。
    只是他原本期望谷哥儿走文官的路子,没料想得了个武职,但也总比没有强,如今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往后再走着看。
    冲永昭帝感激涕零道:臣回去定要挑个日子开祠堂祭祖,好叫祖宗知晓陛下的英明决断。
    永昭帝对他的奉承十分受用,皇帝也是人,喜欢被人夸奖,偏御史台只知晓弹劾指责,叫他头疼。
    又听得南宫云林几句奉承,道:谷哥儿入仕,往后便不好再碰商行,你提醒着他些。
    南宫云林笑容不变,乐呵呵道:臣晓得,臣都想好了,待谷哥儿成亲,臣就分家,让他分出去单过。
    至于什么父母在不分家,他混不吝一摊手:反正臣一个商户,没规矩也不是这一回了。
    永昭帝哈哈一笑:成,朕到时候等着瞧你接御史台的信。
    南宫云林就苦了脸。
    趁着皇帝心情好,他试探道:唉,臣就怕谷哥儿自小娇养,进了銮仪卫吃不了苦,叫陛下失望。
    永昭帝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道:朕确实对銮仪卫有安排,只要谷哥儿能坚持下来,朕自会重用。
    他不介意直说出自己的意图,叫南宫云林提醒提醒谷哥儿也好,皇后对銮仪卫的设想他很赞同,只可惜上官子辰叫他失望,便想着不如自己来培养,挑选出来的几个人里,他与皇后都一致看好谷哥儿,希望谷哥儿莫要叫他失望。
    想到皇后,他笑容加深,皇后聪慧,有时叫他都自愧不如。
    南宫府里,南若瞧着接二连三送来的贺礼,心中叹了口气,算了,已成定局,只能接下了。
    他本打算躲在后面默默无间道,等时机到了再正式露面,却不想太子和皇帝都想把他推到台上。
    虽然和他预想的有点差距,但好在銮仪卫也是个不错的去处,銮仪卫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别人不知道,他却看得清楚,锦衣卫无疑了。
    因为锦衣卫题材的电视电影很受欢迎,他曾去了解过这个机构,算是他为数不多详细知晓的历史知识。
    锦衣卫直属皇帝管辖,其他官员干扰不到,且因为锦衣卫有审讯捉拿官员的职能,官员反而很惧怕他们。
    但同时,过盛的权力也让一些锦衣卫为了邀功请赏而罗织罪名,制造冤假错案,收受贿赂贪赃枉法都是其次。
    南若不知道女主是否知晓她放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他记得关于锦衣卫的介绍里说过,明朝灭亡与厂卫有一定的关系。
    如今锦衣卫已经有了苗头,若放任不管,说不定东厂也会随之诞生制衡锦衣卫,自古皇帝最爱玩的套路。
    到时候就真的与明时一样了。
    纵观历史,似乎历朝历代总逃不过盛极必衰,如今的大燕蒸蒸日上,百姓生活越来也好,南若不希望出现什么动乱战争。
    他曾经为了查资料看过有关伊X克战争的纪录片,历史上的战争年代离他们现代人太遥远,没什么实感,可伊X克战争就发生在同一个时间空间,对比自己国家的幸福和平,纪录片给了他很大的触动。
    以至于往后他每每碰到许愿环节,不管别人是否笑他,总会添一句愿世界和平。
    身处和平,更不愿意发生战争。
    如果不出意外,他要在这里过一辈子,自是希望平平安安到老。
    南若轻抚桌上的銮仪卫校服,这份工作他不想接也得接了,不但要接,还得接得好,一直往上接。
    整理好思绪,南若进宫谢恩,终于近距离见到了男主。
    原文里冷血腹黑,一言不合就把女主按到床上亲的霸道帝王,嗯。
    冷血倒不冷血,见了他一脸笑呵呵,很亲切和善的样子,至于霸道不霸道,那是女主专属,他体会不到也不想体会。
    倒是腹黑,又有哪个费尽心机上位的皇帝不腹黑呢。
    听说傅卓又去闹你了?永昭帝并没有一上来问他救顾渔的事,也没有说銮仪卫,而是提起了傅卓。
    南若拿捏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不像是要追究傅卓责任,也不像是要他委曲求全。
    所幸永昭帝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见他迟疑便叹气道:你这孩子未免太好性了些,这样容易被人欺负。
    他亲切道:等去了銮仪卫,先好好训练,胆子练大一些,朕还等你来给朕分忧。
    谷哥儿哪里都合适,就是少了血气和狠劲儿,希望进了銮仪卫能练出来些。
    南若当即一脸感激涕零: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永昭帝笑意加深,道:傅卓那里你放心,朕会去骂他,都快要娶妻的人了,还整日闹腾,叫人看笑话,实在不像样。
    骂是骂,却句句透着亲昵。
    南若心中就有了数。
    从皇帝这里出来,他没去椒房殿,只托小太监递了个话,如今他正式入仕,就不能再随随便便往后宫跑,否则扭头御史台的折子就能压死他。
    正好避免了隔三差五就和女主长乐公主见面,每次都要飙演技,实在费神。
    想着难得进宫,顺路去见见夏侯淳,结果扑了空,他两个堂兄夏侯澎和夏侯沛办完了及冠礼,要回封地结婚,他送人去了。
    南若想了想,脚下一拐去了东宫。
    被迫跳槽去跟前上司打声招呼很正常吧。
    第三十章 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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