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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

    郑平独自赢了个寂寞,动身前往后堂。
    在半路中,他的步伐时大时小,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轻松越过各种无形障碍。
    祢衡走后,猫在树后的几人倾巢而出,疑惑地检查他们布下的陷阱。
    下一刻,廊道上传来几声惊呼。
    几个学子或挂着水草,浑身滴水;或脸上身上溅满了墨汁;或脑袋被鸟屎击中,脸色漆黑地坐在木墩上。
    几人互相对视,每个人眼中都喷着烈火:为什么祢衡刚才走过去没事?他今天走的到底是什么狗屎运?
    郑平感觉鼻尖微痒,心知那几个自作自受的学子定是在骂他。
    他抬手抚平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一脚踏入书舍。
    靠近里侧的一张书案上,一个长着倒三角形长须,看着格外有儒雅之气的中年士人正坐在书案后的单人席上,悬臂写字。
    由于他踏入的瞬间遮挡了门口的光线,中年士人抬头看向他的所在,见他前来,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神色。
    亦没有学舍其他人的厌恶。
    想来这位就是覃绰等人口中的博士了。
    郑平尚不能确定这位博士对自己是真的没有恶感,还是秉持着君子之风,没有表现出分毫。
    在旁人露出明显恶意之前,郑平不吝于将对方往好处想。
    所以他上前一步,按士子之仪行了一礼。
    刘博士。
    刘博士见他所行之礼虽与旁人有少许细微的不同,但行云流水,并无任何轻忽之意,终究没说什么。
    他稳重地颔首,让郑平随意入座。
    郑平没有坐,将自己的来意如数告知。
    刘博士听完他的话,轻捋胡髯:你前日遇见宵小一事,我已知晓。事急从权,虽未事先言明,却也无需纠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看告假册?
    昨日既是告了假,哪怕事出有因,也该补上才是。
    刘博士没有追问到底。他见郑平已经给了理由,并不深究真假,走到旁边的书架上,取了一只用红绸系着的竹简,转身递给他。
    郑平双手接过,打开告假册,将今日请假与调整休沐的人一一记入心中,不动声色地取过旁边的羊毫,在册子上记下自己的名字,附上日期。
    随后,他将册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在房中誊完今日的书册,便告别刘博士,动身回返。
    他往孔融那送了一封口信,回了自己的宅邸。因为他有食用三餐的习惯,便让仆从给自己煮了晚餐简单又清淡的四蔬汤饼,吃完后在院中踱步消食,继而吃了自己白天寻来并熬好的草药,临睡前抹了郭嘉送的活血化瘀膏,很快便睡得深沉。
    第二天,郑平在出门前接到县尉派人过来转达的消息。
    .一切依他所言。
    大约县尉信了他昨天说的明日再过来叨扰的话,深怕他真的过去,故而急不可耐地请示了曹操,同意他昨天提出的建议。
    郑平达成目的,平静地送退来人,吃完朝食去学舍誊书。
    郑平今日来得比较早,沿路上未见到几个学子。
    坐在二进门的覃掌学看到郑平到来,鼻孔里猛地喷出一股热气,别开视线,故作看不到他。
    郑平懒得去管一个厌恶自己的人心里是何想法,他径直去了书舍,发现刘博士坐在老位置,正捧着一只竹简查看。
    郑平视力极好,一眼便发现那只竹简上面写着的是他的字迹。
    他收回视线,平静地行了一礼。
    刘博士放下竹简,看了他许久,喟然长叹:你既已走出迷障,誊书一事,便于你再无裨益。
    以郑平的洞察与敏锐,在听见刘博士这番话语的同时便已明白他在说什么。
    原来,祢衡在学舍帮忙誊抄书籍,并不是为了赚点银钱,补贴家用。
    他自知狂病加身,又不善与人相处,遂在刘博士这求了这份工作,一方面誊书静心,一方面也在学舍里与其他士子磨合相处。
    这大概也是他为什么早知覃绰的为人,却还要与对方来往的原因。
    只可惜
    郑平叹了一声。
    他在宅邸中审读了祢衡的著作,确实如孔融所赞的那般文采斐然。
    而祢衡今年不过虚岁廿六,才华还未攀至巅峰,英年早亡,还是这般戏剧的死法,终究令人痛心扼腕。
    刘博士也对祢衡存了惜才之心,因此多有指点。常言道字如其人,郑平仿了祢衡的字形,却改变不了字意。他与祢衡的字形似而神不似,独有一番风骨,哪怕藏了字锋,也会留下雪泥鸿爪。
    因此,刘博士看到他的字后,立即从狂放的形中看到了万物不萦绕于心,中正随心俯仰无愧的意,知道他不再如过去的祢衡一般狂而无态、折翼自赏,这才说出上面的那一番话。
    郑平没有和刘博士解释真相,任他猜测。虽然刘博士说誊书这件事对他已经没有静心的好处,但郑平昨天没有辞去学舍的这份活,选择继续誊写书籍,本就不是为了静心。因此,他委婉地向刘博士提出自己还要继续留下的请求,按自己的进度誊完今日的份量,整理完桌案,与刘博士道别后方才离开。
    他与随从坐上露车,询问赶车的护卫:可看了今日的布告?
    护卫回道:看了。我不识字,问了旁边的卫兵,确实如郎君所言,县衙发布了青杏盗贼通缉。
    第18章 狂士楚歌
    尚书台。
    荀彧在中堂查阅曹操派人送来的奏书,忽然有门吏过来禀报:东苑学舍刘博士让门人送来一车经史子集的手抄本。
    荀彧放下手中诸事,吩咐门吏立即将来人请进中堂。
    东苑学舍并非太学,在许都一众私学中却颇有声名。这间学舍由经学巨擘刘博士开办,刘博士本人擅长儒道,名望出众,又是宗室,因此,即便是执掌许都实际权柄的曹操,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刘博士本人并非汲汲钻营之人,却也非只知圣贤书,不通人际的腐儒。他感念曹操逢迎天子的举动与对天子不似作假的尊敬,投桃报李,时常让人来送经史子集的手抄本。
    其中不乏珍贵的孤籍誊本,这对于刚刚迁都许县,百废待兴的朝廷而言,不啻于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所以,当来人被带入中堂,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子,没有丝毫德望,荀彧还是起身相迎,以示重视。
    两边见过礼,那位学子见到传说中的荀君,有些紧张地斟酌措辞,文雅而正式地说明来意:
    尚书台乃是居中执文、上通下达之所,时常需要省文阅典。学生奉刘博士之命,带了本月新誊的经史子集前来这些誊本均由刘博士亲自查检,并无错漏,还请荀君省阅。
    这不是刘博士第一回 赠书,因此双方省了一些步骤,直接进入验收环节。
    目前的荀彧还未官至尚书令,只在迁都之际入了尚书台,拜司空曹尚书,加封侍中。但因为曹操以司空之位,居最高话事人之实,荀彧如今虽未有尚书令之名,却早有入主尚书台之实。衙中诸事,皆由他一手总揽。
    学子们大多听过这位年轻尚书的丰功伟绩,佩服他的能力与临危不惧的胆气,更为他的君子之风而心折。
    这位送书的学子也不例外。他在荀彧翻阅誊本的时候,安静地站在一边,神色间难掩激动。
    他特意将自己誊写的几本放在上首。荀彧粗略地翻看完毕,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将那几卷交给身后的从官。
    这便是通过的意思。学子暗觉高兴,还没等这份高兴传达到脸上,他突然看到荀彧翻开下一个竹简,如玉枝般骨节分明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顿。
    因为专注地观察着荀彧的一举一动,学子很快发现这个微小的细节。他还察觉到荀彧那双如云般悠远的乌眸好似睁大了几分,极快地划过一些让他看不懂的东西。
    不似前几卷那般快速审阅,荀彧这次看得极慢,好似逐字逐句地阅读,将每一个字的边缘都看得清清楚楚。
    学子心中不免一个咯噔:该不会是谁抄错了出了大篓子吧?
    尽管想到这些誊本都被刘博士检查过,应该不会出现问题,可荀彧的神行显示出少许异样,让学子不得不多想。
    他不敢出声,安静地等荀彧看完一整卷,这才小声而担心地询问:荀君可是这一份有什么问题?
    荀彧见到学子的神态,温声安抚道:并未。处士无需担心。
    虽然得到了荀彧的回复,但考虑到对方平素的宽仁和善,学子不敢全信。他咬咬牙,抬头认真地注视荀彧:荀君但说无妨。
    学子已说到这个份上,荀彧不好再坚持。他摊开手中的竹简,给学子看上面的内容。
    此书是何人所誊?
    学子只扫了一眼,便看出这是祢衡的字迹。
    虽然风格与以前似乎略有不同,但他与祢衡一起誊书多年,怎么会忍不住对方的字形?
    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祢衡一通。
    平日里嘴欠不饶人,到处惹事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么重要的誊书都能抄错?
    不对,如果只是一两处失误,荀君不至于露出那样的神态,难道祢衡这厮还在誊本里骂人?
    越是脑补,学子心中的怒火值越是高涨,几乎可以笃定祢衡在誊本里作妖。
    这也很符合祢衡一贯以来的臭脾气,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刘博士的检查,但他一向爱耍小聪明,说不定写了藏头诗
    再怎么生气,学子也不能不回答荀彧的问题。
    他强压住怒火,向荀彧回道:抱歉,荀君,这是祢衡所作,他那人一向
    学子还没说出数落的话,就见荀彧温和的眼中掠过一丝讶然:
    竟是祢正平。
    学子的头埋得更低:确实是他。整个学舍中,就只有他会如此行事。
    荀彧闻言一愣,抬头看向学子。
    片刻,他郑重道:未知处士有何误解。
    学子亦是一愣。
    荀彧接着道:祢处士此字,写得极好。
    学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试图在荀彧面上寻找宽慰的意味,却发现他的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认真,并非为了给他台阶,而作出的夸奖。
    他又看向那一卷誊书,入目的还是祢衡往日的字,虽然意境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可字形还是原来的字形,张扬而潦草。
    若论字形,这一手字并不算丑,尚可入目,但也绝对称不上极好。
    等到省阅完毕,学子晕晕乎乎地离开尚书台,脑中还在回放荀君的话。
    祢处士之字别具风骨,绝无仅有。彧因心喜,不由端详许久,失态之处,还请海涵。
    学子走后,荀彧将文典送到衙中的书阁。回来时遇上从衙外赶来的仆侍,他温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仆侍趋步至他身侧,在他耳边汇报。
    荀彧听完,沉声询问:祢处士当真抓住了前些日子的
    他渐渐收了音,平静的心中却落了一枚好奇的石子。
    县衙正在审理此事,仆是否要去衙外候着消息?
    若是平常,荀彧纵是生出几分好奇,也不会有闲心刻意探听此事。
    然而今日他收到学舍的赠典,对祢衡的字迹印象极深,不由多添了几分关注。
    荀彧沉思片刻,对仆从说道:备车。
    他要亲自过去看看。
    第19章 狂士楚歌
    覃绰被抓到的时候,还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几日前,城内四处张贴了同一份布告,大意是:接到报案,城中出现多起行窃事件。行窃者手段高超,多是入宅偷盗,偷取贵重宝物后,还会在主人家留下一片青杏叶。呼吁城中居民加强警惕,严守门户,堤防宵小分子。如发现可疑人士,欢迎向县衙提供线索。同时城中卫队亦会加强巡逻,尽量保证大家的人生财产安全。
    这张布告经过口耳相传,已传得人尽皆知。
    不管是世家富户还是寻常百姓,都在第一时间清点审查财物,藏在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拥有部曲的豪族发动私卫,定期戒备,严加防守。
    汉人尚武,游侠者众。一些武艺高强的游侠颇有武侠小说的侠士风,快意恩仇。他们往往脾气古怪,却也不乏正直之士,视朝廷法纪为无物。
    汉武帝时期的郭解便是最有名的游侠之一,连曹操年轻时候也当过游侠。
    而游侠一旦失了侠气,恃着武力作案,就成了盗贼。
    正如荀彧的堂兄荀悦所言:(游侠的正直)其失之甚者,至于为盗贼也[1]。
    所以在得知这个新冒出的盗贼竟有偷完留下青杏叶子的奇葩癖好后,没人觉得奇怪,只以为是哪个脾气古怪的游侠仗着武艺高强,不但入室盗窃,还扔个满城都是的破叶子挑衅官方。
    覃绰自然不是那位青杏盗贼,也没有特别高强的武艺。然而汉人尚武,就算覃绰本人轻武崇文,也不得不遵守当下的民风,时常进行体质锻炼,因此身手还算不错。
    前段时间他得知祢衡去县衙报案,还提起被盗一事,心中不由生出少许惶恐与心虚。
    两件事都与他脱不开干系,若祢衡察觉异常,或者衙门察觉到线索
    覃绰不敢想象后果。
    打人与盗窃罪不至死,却会断送他未来的仕途。
    他家境贫寒,本就落人一乘,很难找到好的出路,怎么能再蒙上这样的罪名?
    覃绰立即联系与他一起对付祢衡,半路劫道套祢衡麻袋的其他人,对好口供,提醒几人紧闭口风。
    他做好了被官兵询问的准备,在脑中陈列了所有可能,却没想到根本没人来找他。
    十天过去了,府衙没有任何风声,祢衡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却没有仇视与怀疑。
    这让覃绰多少放下了一些戒心。
    如今又听到青杏盗贼的事,覃绰不由心中一动。
    听说那盗贼来无影去无踪,武艺高强,若能将偷窃玉杯之事推到盗贼身上
    想到这,覃绰在学舍进学的时候,趁着午休时分,假借游园的名义摘了几片青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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